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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來的血骨罈四大主事之一——“黃狼”,目標竟然就是“應海”。血骨罈是個殺手組織,主行之事就是刺殺。也就是說,有人在血骨罈發布了刺殺“應海”的委託,這才使得“黃狼”主事親自出馬。

“應海”邊捋須邊搖頭,嘆道:“想不到我一向低調行事,竟也會招來仇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黃狼”主事拿出一柄細劍,“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應海”架起大砍刀:“雖然我不在《清微榜》上,但未必會輸給你。”

“那是當然。若是一擊即潰,‘應海’先生的名號也不會聞名天下了。”“黃狼”主事身影一晃,連人帶劍化為虛影,剛直的細劍攻勢如同狂風暴雨,只可見劍尖寒芒閃爍,漸成一片;只可聞劍聲呼嘯,好似銀瓶炸裂。“應海”將大砍刀旋得如風車一般,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滴水不漏。林間小道,本就不寬,你一劍,豁開一條道,我一刀,掃斷一片樹木,兩位頂尖高手決戰,氣勢非同一般,蕭天河這些“無名小輩”只有退到一邊安靜觀摩的份。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過招啊!”黃兆離感慨,“相比之下,我們實在差得太多。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及兩位高手之一、二!”

“昨日‘鬼皮人’和‘聚靈郎中’的對決,比這更加激烈,連離老遠偷偷觀戰的我都差點兒喪命。所以我看,‘黃狼’主事和‘應海’前輩都還沒有出殺招。”蕭天河道。

“這兩人無冤無仇,何必呢。”楚璇璣嘆道。

薛瑞煙卻說:“寶應門和血骨罈兩大組織之間的糾葛,遠比個人仇怨大得多。血骨罈只有四大主事,寶應門卻有五個高手,人數佔優。‘黃狼’主事若是藉此機會除掉一個,對血骨罈大大有利。現在未下殺招,也許是正在試探彼此。究竟如何,還要往下看。”

在幾人交談期間,兩位高手已經深入樹林,越打越遠了。從樹木之間只可隱約看見遠處人影晃動。林中本就地方狹窄、視野不佳,蕭天河他們不敢貿然靠近觀戰,萬一受到波及,得不償失。

沒過多久,交戰聲漸近,兩人又打回來了。一黃一白兩道身影先後衝出樹林之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後面居然又跟出來第三道人影!

此人穿着黃衣,頭帶斗笠,斗笠下似乎還矇著面。從體型看,應是個瘦小的男子。不過他的動作不顯老態,多半是個年輕人。

他絕不是白水集,身形對不上。不過,他的實力卻不在白水集之下,因為他正在同時和“黃狼”、“應海”兩人交戰。

“你是何人?”“應海”對這個突然冒出來干擾決戰的傢伙十分厭惡。

那人也不答話,一手一把劍,對着兩人狂攻不止。顯然,他和“黃狼”並不是一夥的。看得一旁觀戰的幾人連連感嘆,敢同時對付兩大高手,此人的膽子是有多大?

黃兆離訝異萬分:“這一路走來遇上多少高手?‘寶珠’、連掌門、‘鬼皮人’、‘聚靈郎中’、‘應海’、‘黃狼’,現在又冒出來這個傢伙,個個都是九品級,究竟是我運氣好還是……還是現在高手已經這麼‘不值錢’了?”

薛瑞煙道:“能與他們兩個打成這樣的,《清微榜》上勢必有名。究竟是誰?”

“不見得,白公子的實力也足以上榜,榜上卻無名。江湖廣闊,總有不願意背負盛名的隱士。”楚璇璣道。

蕭天河冷笑一聲:“既是隱士,又怎會突然對兩位高手出手?你們看,他出手兇狠,不像是心懷切磋之意。”

起初還是三人混戰,“黃狼”和“應海”並未對新來的黃衣人全力以赴,兩人彼此之間的攻勢未減,可黃衣人卻一直是咄咄逼人之勢,似乎招招要致兩人於死地。所以現在“黃狼”和“應海”默契地停了手,一起對付黃衣人。黃衣人以一戰二,雙手的劍法絲毫不亂,真乃強敵也!

“應海”被徹底激怒了,這人也不道明身份和原因,只是沒頭沒腦地狂攻,簡直像條瘋狗。“閣下應是知道我二人的身份,如此一味猛攻,難不成是要同時與寶應門及血骨罈做對?”搬出兩大組織來,這已是“應海”的最後警告了。

那人居然只是冷笑了一聲。不過他不回答,卻另外有人替他回答:“寶應門算什麼?血骨罈又算得了什麼?”

“這個聲音是……”蕭天河循聲望去。身穿白衣,手持拂塵,“聚靈郎中”竟然去而復返!不僅如此,他還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看來傷勢已經痊癒了。這怎麼可能呢?前一日他剛剛和“鬼皮人”驚天大戰,結果兩敗俱傷,僅僅才過去了一天而已!即便是天下最極品的丹藥,也不可能有這等藥效!可是,“聚靈郎中”正安然無恙地向這邊走來。

“‘鬼皮人’竟然不在,逃得還真快,那個白衣小子也不在。”“聚靈郎中”陰笑道,“幸而撞上你們兩個高手,也算不虛此行。”

那把拂塵太惹眼了,“黃狼”瞥了一眼就認出來了:“你是‘聚靈郎中’——歐陽頗!”

“喲?江湖上知道我本名的人不多,不愧是血骨罈主事,消息就是靈通。”“聚靈郎中”拍手稱讚道。

“你與此人是一夥的?”“應海”問道。

“正是。我們本是來尋‘鬼皮人’和那個白衣小子的。你們兩個出現在此,只能說你們太倒霉了,哈哈哈!”歐陽頗說著,掃了一眼蕭天河他們幾個。

“原來是你!”歐陽頗突然閃現到蕭天河身前,攥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昨日躲在一旁的人就是你吧?‘鬼皮人’的《四環天音功》沒把你震死,算你命大。說!‘鬼皮人’和那個白衣小子去哪了?”

蕭天河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來:“不知道!”

“我發現你藏在林中,‘鬼皮人’卻跳出來替你出頭,可見你們的關係匪淺。你怎會不知他去了哪裡?”歐陽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蕭天河的臉憋得通紅。

“放開他!”薛瑞煙喝道。黃兆離、楚璇璣都手持兵刃,蓄勢待攻。

“一群螻蟻,真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歐陽頗狂笑不止。

這時,那個神秘的黃衣人開口:“不必浪費時間!有這兩人已然足夠。”他是指“黃狼”和“應海”。

歐陽頗鬆了手,一掌拍在蕭天河的胸口,蕭天河倒飛出去數丈之遠。

那邊黃衣人已經再次動手,歐陽頗發現蕭天河掙紮起身時,疑惑地“咦”了一聲,但大戰已經開始,他不得不加入戰鬥,與黃衣人聯手攻擊“黃狼”和“應海”。剛才黃衣人已經在以一敵二了,現在又添了歐陽頗,“黃狼”和“應海”更顯窘迫。看歐陽頗的狀態,傷勢果真是徹底痊癒了。車宏伯曾言,“聚靈郎中”的醫術蓋世無雙,也許傷勢迅速痊癒正繫於此。

眼看着“黃狼”和“應海”漸趨敗勢,關鍵時刻,又是白水集從天而降:“敢傷了蕭天河,我要你的命!”那白色的身影彷彿一道利劍,直插戰圈,歐陽頗忙躲,不料白水集的目標卻不是他,而是那個黃衣人。黃衣人避而不及,舉雙劍抵擋,白水集的攻擊卻帶起一股罡風,將他的斗笠和面罩全部震碎,一頭長髮披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