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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薔擔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凌霄聞言,將背在身上的繩子拿了下來遞給眾人。

眾人開始在腰上拴繩子。

拴好繩子之後,何故還特意試了試結實不結實,他用手抽了幾下,沒抽動腰上的繩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何故做完準備工作,看到其他人還沒綁完繩子,他沉思了一下,又從身後的包裹里取出了幾張符咒貼在四肢上,何故貼完符咒,看到其他人的繩子也綁結實了,這才出聲招呼眾人。

“大家跟好我,我要上去了。”

何故說完,就抬腳往小道上走過去。

凌霄就跟在何故的身後,徐薔跟着凌霄,林嵐跟着徐薔,林楠留在最後墊底。

“何道長,這化解厄運的辦法需要多久才能消除厄運?要是速度快的話不如你先在山下將厄運化解了,我們再上山?”

林楠第一次被厄運纏身的時候總是無緣無故的摔跤,她抬頭看了看這麼陡的山路,總感覺不大穩妥。

當初她在平地上都跌跤,在這種山路上,又是這種程度的厄運纏身,即使眾人身上綁上了繩子,林楠也覺得不夠安全。

“現在這種程度的厄運要徹底化解必須要尋一處靜室,用一整天的時間才能徹底化解掉,現在時間緊張,在耗費一天,我怕師父等不了,不過問題也不嚴重,之前我練過幾張好運符咒,這次正好用得上。”

“好運符是可以抵消一定程度的厄運的,這次我用的多,好運與厄運兩兩相抵消,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何故說完,林楠這才明白何故為何往身上貼這麼多的符咒了。

一行人爬上了陡峭的山壁,這山壁幾乎是垂直於地面的,只在不多的平緩之地又幾個台階可以落腳,其他的地方全是前人在岩壁上釘的鋼釺或者是挖出來的小型岩洞。

知道自己厄運纏身的何故也沒託大,他一步一步爬的很小心,在難以攀爬的地方,何故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砍刀插進岩縫之中以求穩妥,跟在何故身後的凌霄更是小心,他一面照看着自己,一面又盯緊了何故,以防何故突然一腳踩空落下山去。

何故爬的小心,他身上的好運符似乎也起了效果,一路上來,只有林嵐踩空了兩次,不過都被有驚無險的救了回來。

一行人爬到了山上,山頂的道觀,彩羽已經偵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站在道觀前,看着緊閉的大門,何故心中有些異樣。

這裡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何故都很熟悉。

道觀依然是那個道觀,雖然大門緊閉,大門前的空地上還落了一層落葉,這樣的場景,何故都能猜想得到。

他心中的異樣感來自道觀前的那棵大樹。

這棵大樹從外觀上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的,作為一棵百年老樹,這棵樹生長的的極其旺盛,巨大的樹冠肆意的伸展着,遮住了好大一片艷陽,樹蔭之下涼風陣陣,樹下擺放着一把木質的搖椅,搖椅的扶手處被人盤的鋥光瓦亮的,這搖椅一看就是有人經常躺在上面納涼的。

可這顆大樹是一顆雷擊木,據何大腳所說,何大腳將何故撿回來不久,在一個雷雨之夜,這棵樹就被天雷劈掉了一半。

何大腳告訴何故,這一劫本應該是何故的,是大樹替他擋了一劫。

對這事,何故將信將疑,這棵大樹是一顆核桃樹,為了保證果實的繁茂飽滿,何大腳一直指使何故給大樹澆水施肥,澆水還罷了,但給這麼大的果樹施肥可是一件苦差事,何故每年都要圍着大樹挖一米多深的溝壕施肥。

肥料是純正的農家肥,每次施完肥何故都要累個半死,但何故不能喊累,何大腳說何故這是再給大樹償還恩情。

聽了何大腳的話,何故總會盯着大樹另一半焦黑的樹身發獃。

這棵樹,原本只活了一半,活着的這一半以道觀的圍牆為界充滿了生機,而被天雷劈掉了的那一半正是靠近道觀的那一半。

可現在,這顆巨大的核桃樹的樹榦上根本看不到任何雷劈了的痕迹,除此之外,從不犯界的樹冠也鬱鬱蔥蔥的遮住了半邊道觀。

何故看着巨大的核桃樹站着沒動,其他人不知這核桃樹有異常也沒放在心上,從小路上爬上來之後,彩羽又巡邏了一圈,在這道觀附近,沒有任何喪屍存在。

那些從山下上來的喪屍,都集中在了距離這裡不遠處的另一顆大樹下面。

林楠看到何故沒動,還當何故在睹物思人,彩羽彙報了沒有異常之後,林楠便上前去推道觀的大門。

“等下……”

何故盯着核桃樹還在發獃的時候,林楠已經將手搭在了道觀的大門上,何故察覺到不對想讓林楠先別推門,可就在這時,大門已經吱呀一聲被林楠推開了。

“……不對勁。”

林楠推開了大門,何故不對勁三個字才說出了口。

“怎麼了?”

聽到何故的話,林楠停下了踏進道觀的腳步。

“大家離這棵樹遠點,這棵樹是一顆雷擊木,我幾個月前下山的時候它只有半顆,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恢復了。”

聽到何故的話,原本想要去摘樹上青綠的果子的林嵐趕緊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後退了兩步。

她看這棵樹上的果子相當繁茂,有兩顆核桃就在手邊,卻不曾想這棵樹有問題。

以身犯險的事情林嵐很少干,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推開了大門,林楠沒進去,她將何故讓在了前面,對道觀何故很熟悉,一有不對勁的地方,何故肯定也是第一個察覺到的。

何故站在推開的門前,朝裡面看了看,沒發現其他什麼異常之後才走進了院子,他滿懷期待的推開了道觀里的一間間屋門,但每一個房間里,都沒有何大腳的身影。

最後,何故站在了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間面前。

這間屋子,門是從外面扣起來的,何大腳肯定不會在裡面。

何故嘆了口氣,拉開了栓扣,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還是何故離開時的樣子,只不過房間里的床上放了一封信,信封上是毛筆寫着的“愛徒何故親啟”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