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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雨,纏綿而過。

在男女關係上不要說高尚或者世俗,只需用平常心態對待即可。

老譚和王淑蘭的事和錯與不錯無關,是一場正常的感情宣洩,也是慾望的爆發。

我們該批判誰呢?

批判老譚的偷情還是王淑蘭的晚節不保?

現實生活中,這樣事兒經常在我們周圍發生,已經見怪不怪。但是在寫成文字的生活長劇里,我們希望男人對愛情和婚姻忠誠,女人忠貞不渝。

生活是現實的,不但有柴米油鹽中的酸甜苦辣,還有陰晴圓缺里的悲歡離合。不但有特殊環境下的情不自禁,還有長期壓抑下的自我釋放。

用理解的心態去對待嗎?

現實中對這事沒人在意,頂多多出個話題和談論後的痒痒然,如果當事人做的隱秘,世界和昨天一樣,啥事沒有。

老譚醒來的時候雨還在下,不大不小,淅淅瀝瀝的陰鬱纏綿。

身邊沒了王淑蘭,和上次一樣,有不真實的感覺。

他伸手摸煙。

摸到了,抽出一支點上,尼古丁瞬間佔據了口腔和整個肺部。

王淑蘭推門進來,一身素雅的家居服讓老譚更加感覺不真實,還有她恢復了的正常神情,好像昨夜的女人不是她------

“醒了?睡的咋樣?”王淑蘭問,走到窗前把窗帘拉開,灰濛濛的天色夾雜着斷線的雨出現眼前。

“------挺好。”老譚說,有着尷尬。

“醒了就抽煙——”王淑蘭說,聽着責怪,其實寵溺。

她順手打開了小窗戶,一股夾帶着水汽的清冷空氣飄進來。

老譚抓緊抽了一口,然後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起來洗洗臉,吃飯。”王淑蘭說,隨後出了房間。

老譚起來,提拉着拖鞋進衛生間,撒了早上的第一泡尿,然後洗臉。

洗完臉才發現接水台上有擠好牙膏的牙刷放在一個杯子上,杯子里有水。心裡一暖,知道是王淑蘭給準備的。

洗漱後出來,王淑蘭把早飯擺好。

鹹菜,小米粥,煮雞蛋,饅頭。

老譚喝粥的時候王淑蘭說:“弟,你睡覺的時候氣管賊賊的,憋的厲害,百分百氣管炎。一會兒吃完飯我領你去看看,反正下雨,啥也幹不了。”

“不用看,氣管炎,小時候吃鹹菜疙瘩齁的。”老譚說。

“中醫能調理。”王淑蘭說。

“慢性病,不去根兒。”老譚說。

“我認識個專門治氣管炎的老中醫,醫術挺高,治好不少了。人家就上午出診,自己開的診所,吃完飯我領你去。”

“等有時間的,吃中藥慢,還得消停的------我先把長沙店開完了再說。”

“聽姐的,看病又不耽誤啥事,早治早利索。”

王淑蘭說話的時候老譚感覺和家裡的大姐差不多,順嘴便說了出來:“你咋和我大姐似的。”

“就是你姐。”王淑蘭笑了笑說:“有時候是女人。”

這句很哲理的話叫老譚愣了一下,隨即感到心裡放下些什麼。

“別想太多,我是你姐,也是女人,一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這麼說你明白吧?”

“------明白。”

“明白就好------其實你啥都明白,我說都多餘。”

老譚還是聽了王淑蘭的話,去老中醫那看病。

老中醫七十歲,但看上去不像,也就六十一、二。寸頭,額下無須,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你這是小時候做的病根兒,老家東北的吧?”老中醫一邊把脈一邊問。

“嗯,東北的。”老譚回答。

“東北人口重,愛吃曬完的鹹菜疙瘩。你氣管這毛病是養成了,還有支擴,得好好調理調理。”

“是。”

老中醫把號脈的手收回,認真的對老譚說:“你不單是氣管有毛病,血壓還高,腎不好,氣血兩虧。年輕的時候傷過力,當時不在意,現在都找上了。”

老譚說:“確實是。”

“你這身體——”老中醫突然停住,沒往下說。

一旁的王淑蘭忙問:“咋樣?好調不?”

“不是好調不好調的事,是先調哪塊。”老中醫把目光轉向王淑蘭,說:“他是四十歲的人六十歲的身體,透支厲害。”

“不會吧------”老譚說。

“不會?”老中醫顯然對老譚的不相信來了脾氣,說:“那你找別人看去,我治不了。”

這老人家還挺個性。

“別聽他的,您看,該咋調理?”王淑蘭忙道。

老譚不做聲了,身體啥樣自己知道,人家說得對。

“他現在氣管還不算大毛病,主要是血壓、腎臟。另外——”老中醫看着老譚,嚴肅的說:“煙少抽,最好戒了。還有酒,不建議你馬上戒,但得適量,要不然降壓藥白吃。

先調理腎臟,補氣血,最好是休息治療,別熬夜,別累着,要不然葯等於白吃,不起作用。”

老譚看向王淑蘭,苦笑一下。

老中醫說:“你這體格看着挺好,肥粗老胖的,啥樣你自己清楚。耳鳴、眼澀、失眠、後驚。四十三,頭髮全白,腎虛到啥程度了。

還有,長期喝酒肝也不好,是沒硬化,但脂肪肝肯定了。胃和食道都有炎症,動不動燒心,食管幹疼,沒說錯吧。”

這些癥狀說的都對,老譚點頭。

“你現在是陰陽失衡,五行不穩。五行對五臟,金木水火土,心肝脾肺腎。把五臟調好了五行穩,五行穩陰陽自然平衡。

腎精為源,先從腎開始,順帶着把肺也調了。”

從老中醫那出來,老譚手裡提着一方便袋剛撮好的丸子葯。

說實話老中醫看得挺准,他現在已經信了,準備吃兩個療程。

“你這酒呀,先別喝了。”王淑蘭說。

“可能嗎?我倒是想不喝。”老譚說。

“現在不吃藥呢嗎。”王淑蘭說。

“是吃藥,但碰上場合也得喝------盡量控制。”

“不行長沙先別去了,過了年再,先把身體調理好了。”王淑蘭關切的說。

“得去,定好的事。”老譚說。

“那也得看啥身體吧。”王淑蘭有些來氣。

“呵呵,沒事,放心,我知道啥樣,長沙做完了就不做了,開始退休,調養身體。”

老譚說,幻想着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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