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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不盡相同,悲歡離合中帶着酸甜苦辣,統稱為日子。

老百姓日子的好壞大都拿錢來衡量,這麼說雖物質了,但柴米油鹽、吃喝拉撒、里吃外用、人情來往、孩子上學、娶妻包子、養老送終------等等等等,都是拿錢來說話的。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有人說忠貞的女人不會出軌,給多少錢都沒用。那是給的少,給多點兒,多到心雖不動但身隨便動的程度試試。

反過來男人也如此,斗米可折腰。

話說回來,拿錢衡量日子的好壞說得過去也無可厚非,但幸不幸福順不順心就不是錢多錢少的事了,跟心態有關。

這是老譚到了不惑之年後的感悟,也是前半生的經驗總結。

他自知和古代聖賢、聰人智者沒法比,沒那麼大智慧;和現在的哲人學者、專家教授也沒法比,沒那麼多學問。

和身邊的朋友、同行、親戚也不能比,都過自己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足矣。

阿巧的成功是他事業上的順氣,可以驕傲的美氣一番。但每想到家裡,想到和林燕的關係就不美氣了,有頹廢的失敗感。

他本想藉著過年的機會緩和一下,可是當林燕腳腕子好了、初三開始上班之後又回到了從前。彷彿林燕的單位有魔法一樣,把她給回原了。

正常分析,女人要是這樣就證明在外面有人,有別的男人對她好,給了丈夫不能給的情愛,或者說替代了丈夫。

老譚也這樣想,但馬上又否定了。

他了解林燕,甚至比林燕自己更了解。

林燕要有外遇會第一時間離婚,不管你願不願意。她寧肯啥也不要的凈身出戶,也不會瞞着蓋着假裝着過日子。

但是為啥又回到從前了呢?

老譚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明鏡兒似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些年就這樣過來的,哪好馬上改變?另外從林燕對張麗的態度上可以看出,她依然忌諱着——既然你老譚碰了別的女人,就別想碰我。

雖然沒抓着倆人的現行,但心裡已這麼認為了,成了事實。

作為妻子一旦把丈夫的不忠認定為事實,即便是猜測也當做真的,並結為疙瘩,不好解開。時間一長疙瘩越結越緊也就解不開了,成了心病。

俗話說心病犯膈應,就這回事。

初五晚上林燕下班,老譚做好了飯菜,兒子家恆去了姥姥家,就兩口子吃飯。

“我明天走,先到呼市,然後去蘇州,再到長沙,又得三個月。”老譚說。

“走吧,不用跟我說。”

林燕不冷不熱的態度叫老譚來氣,他說:“就不能好話好說。”

“我這麼說不行嗎?哪不對嗎?”林燕問。

“對,都對,我也是多餘,就不該跟你說。”

“以後你該回來回來該走走,不用跟我說,再說我也不管。”林燕依舊不冷不熱,“我在家有兒子就行------對了,兒子開學出去打比賽,上丹東,全省聯賽,半個月,一萬塊錢。”

“現在學生打比賽自己花錢?”老譚不解的問。他上學的時候打比賽都是學校花錢,隊服也是學校發的。

“啥不自己花錢?”林燕對老譚的無知顯示出不削,接着道:“還交訓練費呢,一年一萬。你兒子一年得五雙球鞋,還不敢買貴的,貴的一雙兩千多。”谷河

老譚沒吱聲,這情況他知道,也認可,誰叫兒子喜歡呢。

供一個體育生的花銷是普通生的三倍,一般家庭真供不起。好在老譚不少掙錢,林燕也高薪,才沒啥負擔。

如今林燕很少和老譚要錢,倆人在經濟上相對獨立,只不過財政大權還在林燕手裡,老譚也不過問。

說實話講過日子他不行,這些年都是甩手掌柜的,啥事不管。

“我看他那些鞋都好好的,沒壞沒無的,都能穿。”老譚說。

“要穿你穿吧,他成天打球,鞋底兩個月就磨平了,是沒壞,不容易滑倒摔着嗎?”林燕說。

老譚一想是那回事,就不再言語。

吃過飯,倆人先後洗漱,在即將各回各屋時老譚試探着說:“我在你屋睡。”

“上我屋睡啥?自己沒屋咋地?”林燕斷然拒絕。

“不兩口子嗎。”老譚笑着說。

“咱倆是兩口子,但不能在一起睡,我膈應兒。看誰好和誰睡去,我不管,實在不行找小姐。”

“有老婆找啥小姐?”

“哼!哼!”林燕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乾的那些事,我不說你就老實的得了。”

“你意思我在外面有人唄?”老譚來了火。

“這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林燕說完回屋,把門關上。

老譚看着關上的房門,突然想起昨天在老鄰居李哥家喝酒時李哥說的,李哥說過了四十兩口子就那麼回事,屬於合理合法的同居男女,但不做男女之事。一天連個話也沒,彼此都看膩了,躺床上也是背靠背,不如各睡各屋。

歲數小的江潤平問:“不辦事不想呀?”

“多大歲數了還想?再說你看現在有幾個和自己家老娘們辦事的,不都是和鐵子。”李哥藉著酒勁說。

“你有鐵子沒?老李。”江潤平問。

“鐵子人人有,不漏是高手。男人沒有鐵,活着不如鱉。沒聽現在人說,和媳婦過日子與鐵子辦事,跟小姐調情找按摩的享受。

男人壓力大,養家養爹媽,一年干到頭,錢總不夠花。回家心害怕,啥卡都留下,兜有二十元,只能夠零花。媳婦冷眼瞅,不如寵物狗,只能外面走,鐵子哪都有。”

李哥的順口溜合轍押韻,卻也是現在男人的基本現實。

他總結道:“別看這樣,兩口子到啥時候是兩口子,打不開拆不散,過一輩子。鐵子再好也不行,只是鬱悶的時候陪着喝喝酒聊聊天,再不睡一覺,互相有個安慰。

老爺們兒在外面玩得有度,知道家是家外面是外面。媳婦再不好能給你看家,鐵子再好不守着你過日子。處鐵子就當找個異性伴侶、心靈夥伴,當不得真。”

老譚好奇地問他和嫂子的現狀,他說老夫老妻了,能咋?孩子不在家,兩口子各上各班各管各攤,誰也不干涉誰,東西倆屋住着,三天能在一起吃頓飯,話說的都少。

“我下班幾乎天天有酒局,班組的,哥幾個好不錯,今天你請,明天他請,後天我請,花不啥錢,都是小飯店喝損酒。

生活壓力這大,上一天班挺累的,喝點酒也放鬆放鬆。哥幾個扯扯淡撇撇閑傳,喝迷瞪的回家睡覺。你嫂子也不管,天天就是瑜伽,我要是喝多了給沏壺茶水,第二天早上有小米粥喝。”

“老李,還是你幸福呀。”江潤平羨慕道。

李哥如哲人般的說:“知道啥是幸福不?幸福就是不管你喝多多,在身邊的永遠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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