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息壤通過思維紅線問道。
“還行，他們沒虧，我們也沒賺。”王虎答道。
一群人站在荒蕪的田埂上，目送漆着白底紅十字的交通船升空離開。
談判在吵吵鬧鬧中落下帷幕，聖殿用每種三架，總計九架的強化型五代機，從王虎這兒換走了海量的物資。
包括打包他們剩餘的糧食，幾千萬噸水，兩千萬噸導彈，以及半數二手機炮庫存。
另外還有三架“猛禽-T”作為贈品……這是為了不讓關係當場破裂，詹姆斯·喬伊斯主動做出的額外補償，看來他在聖殿中的地位也不一般。
就像王虎說的，這次交易就是等價交換，誰都沒賺。
因為雙方都抓住了對方的要害——聖殿可能是被切斷從InoCo集團補充物資的渠道，因此他們表面上是想買水，實質上是想購買導彈和機炮庫存。
如果戰爭爆發，這兩樣的消耗將是個無底洞。
而王虎這邊有一大批王牌駕駛員，手裡卻沒有五代機，這是他的要害。換五代機不僅僅是為了提升戰鬥力，還為了滿足每個機師的夢想。
尤其狄安娜、海迪克兩個，想五代機都想瘋了。
王虎表示我開過雙足飛龍，也就那樣，不怎麼喜歡……每次炫耀都被打。
總之，這次談判讓他感覺彆扭極了。
“老頭兒奧列格應該有一種‘避免錯誤’的超能力，時效是短期。在談判中，他們數次提到過一個女人的名字，顯然，聖殿中負責外交的應該是一位女性。他們不知道我是希耶羅，但老頭兒提前發現了錯誤，於是他寧可親自前來也沒讓那名女性參與。”
能力當然是短期有效，換成長期，他們的科技路線不可能出錯。
而且科研這東西，有時候錯誤比正確更重要。
跳過錯誤的同時，也跳過了成果。
“奧列格沒什麼談判能力，全程都在依靠超能力試錯。”所以老頭兒才在談判桌上表現得那麼粗暴，上一秒提出的建議，下一秒自己就推翻，跟個躁鬱症似的。
因為他必須先提出，然後才能用能力判斷對錯。
“反倒是詹姆斯·喬伊斯……我判斷不出來他的超能力是什麼。也許是戰鬥方面的，但他每次說話都能恰到好處，我無法知道那是個人修養還是超能力。”
“最後就是他們安插在三邊境站的暗探，不了解戰機系統被破解這個關鍵性機密，不是5人團成員；不知道我們已經交易的海量物資隱藏位置（否則不用買，可以直接去搶），不是20人團成員；但卻知道我們三次全額購買了邊境站的導彈庫存，不止一次……和30人團的成員有關。”
5人團、10人團這種，是王虎對三邊境站人員自己的劃分，按照接觸秘密的等級。三邊境站的主機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也就10幾個懷疑目標，要悄悄通知三邊境站嗎？”息壤問，現在跟三邊境站的自動交易主要是她在負責。
大宗交易已經完成，現在是細水長流。
“不用，我們沒那個義務。”王虎悵然的說。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啊……
最初三邊境站困頓愁城的時候，是王虎不帶任何政治附加條件的跟他們做生意。現在三邊境站物資儲備充足了，不但第一時間宣布半獨立，還想反過來控制和收編王虎這個物資渠道。交易過程中，試探、埋伏、跟蹤接連不斷。
真是……王虎對之前交易中狠宰對方一刀的行為，不再感到愧疚。
物資全都是息壤直接傳送回收，他們能跟蹤個錘子？最近一次，息壤甚至用電子章魚駕駛“暗鴉”打了個埋伏，狠狠收拾了他們一頓！
戰機全部擊毀，現場僅留下十幾個救生艙，算是狠狠打了對方的臉。
這事兒後來誰都沒提，但關係已經基本破裂……現在再邀請王虎去邊境站做客，他肯定不去。
“你好像很不喜歡聖殿的人？”等到沒人的時候，息壤悄悄問道。她了解王虎，看出王虎最初的怒氣並非偽裝。
王虎沉默了一下，小聲回答息壤道：“那個老頭兒應是當初黎明帝國留下的科學家中的一員，奧列格……是個俄國名字。”
當初那些逃亡的帝國科學家為什麼會選擇支持一個俄國原住民，成為獨裁者約瑟芬一世？
答案都在細節中。
*****
這類型貿易已經與邊境站進行過上百次，流程非常成熟，每個細節都照顧到雙方立場。聖殿那邊看過後也表示沒什麼可修改的，從今往後就按這個來……真想修改那就是別有用心。
他們還想保留這條貿易線，而非一次性買賣。
息壤駕機出去轉了一圈兒，完成首次交易。
到了下午，十二個巨大的空投艙出現在農場上空，冉冉降落。
“這玩意空出來之後，我能用來當倉庫。”前飛行員看着空投艙說。
設備越複雜，體型越巨大。戰機科技發展到今天，五代機的體型已經與小型護衛艦的體積差不多，大小更是初代機的十幾倍。
“我要改塗裝！”狄安娜最先開着工程機器人衝上去。
連帶着七八隻電子章魚一起撲在一隻裝有三叉戟-T的空投艙上，好像害怕有人跟她搶似的。
“廢話，所有人都必須改塗裝！”王虎笑罵道。“而且這是首要完成的工作，立刻！馬上！我不管你們改成什麼，總之不能是白底紅十字。”
這幫聖殿的人狂熱的跟瘋子一樣，但他們信仰的並非上帝，而是某種信念。
因此別說銷售給他們的戰機，就連空投艙外殼上都是白底紅十字。王虎懷疑他們穿的內褲上都印着這個圖案……這種狂熱組織，誰知道他們招惹過多少敵人？直接開戰機出去，百分之百會被打，繼承鋼鐵兄弟團時的教訓還不夠嗎？
“等等，留幾架不要改……算了，每個人只允許改自己的，剩下的保留原樣。”
王虎這一瞬間轉了好幾個念頭，他忽然想到留着這個塗裝又能釣魚+又能甩鍋，為什麼不留？我們也可以是聖殿小隊來着。
“再挑幾架暗鴉，也改成白底紅十字塗裝……不行，不能讓暗鴉出場。就用猛禽-T代替好了，專業。”
三種強化型五代機每樣三架，“猛禽-T”同樣是三架。
五代強化機型，息壤直接每類帶走兩架，肯定是回去拆解。王虎隱約知道息壤在設計全新的五代機型，以雙足飛龍機體為通用底盤，集合現有的五代機各家之長。
現有五代機種類一共就只有三種強化型，一個雙足飛龍的MK2，和一個雙足飛龍簡化版“龍”。
也就是說，現有五代機全都是修修補補，唯有雙足飛龍才是純正的全新設計！
因此息壤完全可以基於雙足飛龍搞出自己的改進機型來，畢竟當初到手的是雙足飛龍實驗室版，被他們成功破解了系統！
五代機型對他們已無秘密可言，改進思路又可以從其他改進型上獲得……
聖殿真是送了份大禮。
剩下的三架五代機，“三叉戟-T”毫無疑問屬於之前一直駕駛“三叉戟”的狄安娜，“三叉戟-T”的改進主要是操控和安全上大幅度提升；
“神槍-T”也是劃給駕駛“神槍”的王虎。“神槍-T”比之“神槍”火力直接翻倍，是強化型中評價最高的機型；
最後一台五代機“冰霜巨人-T”，配給了海迪克。老海為人很好，一向與世無爭，由他開導彈機大家都放心。然後船上那兩百來噸導彈庫存也直接劃分給了他，雖然都是一些不值錢的低端導彈，像“水虎魚”之流。
但架不住數量多，可以隨便亂射啊。
戰鬥開始，我先給大家表演個天女散花……
OK，收工！
狄安娜就一邊抱着自己的三叉戟，一邊眼饞人家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