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卞京說著大實話，卻是一臉的尷尬和鬱悶，看戲把自己看成了最大的喜劇。
“哦，不好意思，忘記卞老師沒有看過這份策劃書了。”
高牧快速反應，趕緊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了卞京，示意他消化一下。
在卞京集中所有注意力，全心融入到對策劃書的翻閱理解中去的時候，屋內的第四人也就是學校負責宣傳口的那位老師開口了。
“高牧，你的這份策劃書里提到了關於活動宣傳的一些方案，我覺得很好。對接《當代大學生風采》這檔節目，也是很不錯的展示我們魔都大新形校風的好機會。只是……”
“只是什麼？梁老師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就是了。”
學生會有關宣傳方面的事情，都有專門的部長負責，高牧和他沒怎麼打過交道，只知道人稱梁老師。
“嗯，就是這個《當代大學生風采》，你是從什麼口子上知曉的，為什麼學校沒有收到相關的通知？”
梁老師也不客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部分的內容，他也是在看到策劃書的時候才知曉，為此還特意回去查閱了一下相關通知，可是並沒有找到上級宣傳部門的通知文件。
之後，他有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幾個熟人，也沒有打聽到相關的諮詢，因此才有今天的一問。
“這部分的企劃還在策劃中，應該還沒有正式成稿，所以才沒有相關的通知。”高牧沒有隱瞞的繼續道：“梁老師還記不得剛剛畢業的前學生會幹部林詩雅？”
“她呀，我知道。這件事和林同學有關？”
林詩雅在學生會的時候，就經常和他打交道，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沒錯，關於《當代大學生風采》欄目，是她告訴我的。不過具體操作在魔都台。”
從林詩雅找上門才幾天時間，高牧猜想這個節目不可能那麼快就下單實施。
“魔都台，難怪！”
梁老師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打聽不到一點消息，方向性錯誤。
“梁老師要是還有什麼疑問，可以找林詩雅聊一聊。”
高牧自己知道的也很有限，很自然的就把這個球了出去。
“行，知道源頭就沒問題了，我自己聯繫她。”
話說自從這位林同學大學畢業，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了交流了，這次倒是“再續前緣”的好機會。
“老梁，怎麼樣，我就說高牧這邊靠譜的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出錯嘛。”
聶副校長抄起自己的保溫杯，笑眯眯的喝上一口。
在把高牧和卞京叫過來之前，他們兩個已經交流過這個問題了，現在從高牧嘴裡知道了根源也就放下了心。
“那是，我一直都是相信他的。”
對於高牧，他們也是一年一個新的認識，對於這樣的學生，只要是智商在線的人都會努力的維護好彼此的關係。
不奢求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最起碼不要得罪不是。
“卞老師研究好了？有什麼疑問嗎?”
高牧默默一笑，轉移話題。
有些東西心裡明白就是，沒必要總是放到檯面上。
“看完了。”卞京點點頭，臉上的複雜情緒沒有絲毫的緩解，“這歌光盤運動是那天在食堂之後，你弄出來的？”
“算是吧。之前也有一點想法，不過最後下定決心確實是那天。”實事求是，“卞老師覺得這份策劃書有沒有可行性？”
“有。”
毫不猶疑的點頭肯定，乾脆之極。
“那卞老師有沒有其他新的想法，給指點指點吧？”
高牧繼續問道，依舊誠懇。
“沒有。”
繼續乾脆，仍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份策劃報告高牧雖然沒有和他提前交流過，但從今天的場面，以及聶常務和他的對話可知道，這份策劃書已經在學校領導層“翻炒”過好幾遍了。
他一個基層老師，一個剛剛在行政上起步，正立志要在這方面好好發展，將來大展身手的人，怎麼敢指點。
這可不是指點高牧，這是指點校長副校長，各位院系長大佬們啊？
沒有吃熊心豹子膽，他哪裡敢囂張找死。
“今天特意把你們兩人一起叫過來，是什麼目的，你們應該大約知道了吧？”
卞京沒有意見和看法，就是最好的意見和看法，聶常務很滿意他的表現。
“卞老師。”
高牧單手一伸，把回答的機會讓給了卞京。
“嗯，我想應該是聶校長和學校準備把《光盤運動》交給學生會執行？”
哪裡需要猜，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
“沒錯。高牧是學生會主席，你是負責聯繫學生會的對口老師。你們覺得學校要是把這件事完全交給你們學生會處理，行不行？有沒有信心？”
聶常務繼續推進。
其實，方案是高牧提出的，由他來執行，來具體操作肯定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這顯然不是一件短期能見效，短時間就可以完成的“事業”。
高牧已經是大四了，從各方面反饋回來的消息都證實他準備在這個學期放下學生會主席一職，加上他本身就肩負的事業，是否願意管多少有些未知。
實際上，關於具體操作《光盤運動》這件事情，高牧在家裡和王乾德私下商議過。
不管他在主席的位置上逗留多久，這件事情高牧肯定是要參與的，而且還要深度的參與，不光是他個人，牧馬人體系也要積極的加入。
這是他搞這場運動的真實核心目的之一，他栽的樹可以讓別人乘涼，但最好的位置，以及樹木的名譽所有權必須是他。
只不過這些心裡話他沒有直白和王乾德說，也正是他的猶豫，造成了學校高層對他的猶豫。
“有信心，我在這裡可以給聶校長你下保證，我們學生會肯定會傾盡全力的做好這件事。”
還沒等高牧出聲，一直尷尬的卞京突然一點都不尷尬的搶答了。
就算是他沒有完全搞清楚“光盤運動”的核心含義和具體操作，也必須要把它先抓在手裡才行。
他不傻，這件事情是撈取功勞的最好機會，而且他有個初步的判斷，這場運動在魔都大做起來不難。
對付學生，他有信心。
“好，即便小卞老師下軍令狀了，那學校就放心了。你們學生會儘管去做，有什麼困難及時向我和梁老師彙報，學校一定會全力支持的。”
聶常務需要的就是卞京這樣的打雞血，此時高牧的態度反而被他忽視了，下意識的把他們融為了一體。
“感謝聶校長和學校領導的信任，我卞京發誓要是不能把這件事情辦漂亮了，自動離職。”
下血本，卞京不但是在對聶常務表決心，也是在給自己下狠話。
狠的高牧都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贊，比心！
“好，很好。那我就期待你們以最快的速度推出這項運動，進度隨時彙報。”
“是。”
情緒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往往容易狗血過頭。
“哦，高牧你還有什麼看法?”
知道發現高牧張着嘴巴詫異的盯着卞京，聶常務才想起來這位才是真正需要表態的“爺”。
“沒有，卞老師說的很好，他的態度就是我和學生會的態度。”
怎麼可能反對，卞京這麼激情狗血，他拍着巴掌叫好都來不及，萬萬不可能不支持的。
有了卞京這樣的態度，很明顯接下去的推廣實施他要輕鬆不少啊！
“好，既然你們都是這個態度，那我代表學校像你們表達最大的支持。”聶常務眉心上揚，學校交代他的事情算是順利完成了，“哦對了，你們不光要做好校內的活動，也要儘快聯繫其他學校，爭取早日把活動推廣到其他高校。”
魔都大的高層對“光盤”這麼上心，當然也是有他們自己的打算的。
“還要推廣到其他學校，這個，這個……”
這個應該不容易吧，有學校領導的支持，在魔都大怎麼折騰他都信心十足，但要想去其他高校“威風”，他想都沒想過。
即便想也是意淫，別人未必會願意搭理他，在外面他算哪根蔥啊？
“當然要推廣到其他學校去，星星之火必須燎原，在校內成功之後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影響其他學校。高牧不是說了嗎，魔都電視台要拍攝《當代大學生風采》，這就是個很好的破校機會。而且不光是上海，下一步還要推廣到全國去。”
聶校長等人的心思，可不僅僅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華夏大地才是他們任意暢想的大舞台。
“這……”猶豫的卞京猛然眼睛一亮，想到了某些東西，興奮之情瞬間溢於言表，不再囉嗦質疑的堅定表態道：“保證全力以赴。”
高牧眼睛微微轉動，悄然發現，他反而成為了最冷靜的那一位。
但不管是激動還是狗血，亦或是冷靜，聶常務、卞京和他，三方人馬三個想法，各有各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