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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衛生,檢查個P的衛生,我今天過來,是為了調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人都在正好,就可以一個一個的好好查一查了。”

景部長一把推開周藝軒,一點面子都沒有給。

他一個大三的學長,又是學生會的幹部,需要給一個大一新生的所謂寢室長面子嗎?

一個破寢室也就管那麼少則三四個,多則七八個學生,他管的可是整個校區的學生,差距太大了。

周藝軒被如此的無視,雖然心中十分的不甘,卻也毫無辦法。

除了鬱悶的站着,就只能是尷尬的看着,嘴唇努力的咬着,咬破了牙齒都只能吞進肚子里。

“查什麼東西能查到我們寢室來?”

王錦也只是小聲的嘀咕了一聲,並沒有多話,錢蒲通一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冷眼旁觀。

唯有高牧的心裡咯噔一下,和馬一鳴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麼大陣仗的所為何事,但總有一種踩着點卡着時間,尾隨他們而來的感覺。

一股子濃郁的陰謀風,迎面而來。

“當然是查重要的東西了,你們幾個都回到自己的床鋪上去,不準交頭接耳,等我一個一個的問話。”

官不大,官威重的不得了,景部長官相十足的雙手靠在背後,高抬脖子,挺着肚子。

“切!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最忍受不了他這副氣派的是馬一鳴,一個學生會幹部,比他堂堂公司的副總裁還要架子大、還要會擺姿勢。

其他人是不敢表達,高牧是不屑表達,他可不會慣着。

“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

這話猶如在景部長頭上動了土,一個大一新生竟然不把他當一回事,簡直是豈有此理。

想當初,他自己也是新生的時候,也這麼看不慣老生和學生會幹部,但是也沒敢這麼當面的頂撞。

最多就是心裡咒罵幾句,然後以他們為榜樣努力“進步”,最後自己也成長成為了當初自己最討厭的人。

討厭歸討厭,等他真正手裡掌權了才真正的明白雞毛當令箭的舒爽,才知道到了他現在的位置就應該是趾高氣揚,目下俯視。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既然在其位就要有在其位的樣子和氣派,就要維護這份在其位的威嚴。

馬一鳴的公然對抗,立馬讓他炸毛,他可以允許和自己當初一樣心裡咒罵。

因為了罵了也不知道,但是他絕不答應馬一鳴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公然詆毀。

所以,他立刻調動了全身的氣勢,準備好好的修理修理馬一鳴,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這個學生會幹部的手段。

殺雞儆猴,當場立威。

高牧無語的看着這位景部長,他不是很熟,雖然是負責學校紀律的,或者是查寢的時候經常帶隊,但他這個寢室的“常不在”,真心沒照面過幾回。

以前就算見了,也是自管自,一晃而過,沒有交談沒有交流,並不了解。

只是,現在的學生會幹部已經這麼的胡里花哨了嗎?

就這樣的,也能被選為學生會的幹部?

魔都大的老師,是怎麼審核的?

也不對,學生會的幹部他見多了,主席副主席他都有交往,雖然很平淡,但是他們的為人,似乎並不如眼前這位景部長這般狂妄無知啊?

“呵呵,既然你耳背,誠心誠意的想再聽一遍,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再說一次,你算哪棵……”

“行了,沒必要。”

高牧想的多,也是一瞬間的事情,並沒有影響他聽馬一鳴和景部長的精彩對話。

事情不明,對方畢竟有學生會的一層皮披着,高牧不怕但也沒想把事情繼續鬧大,所以還是在最後的關頭制止了馬一鳴的繼續挑釁。

“哼,算你識相。”

景部長自然不是傻人,能混進學生會當幹部的人,情商智商也不可能差到那個地步。

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更多的也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塑造自己高人一等的形象。

看似沒情商的做法,實際上蘊含著不少的心機。

他進學生會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在上個學期的末端,機緣巧合頂替了原先的紀律部長,才有現在的位置。

和其他正兒八經,經過正規程序,選舉進入學生會當選幹部的人不一樣,他的進入多少給人一種“投機取巧”,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感覺。

所以,他想儘快的在學生會站穩腳步,除了繼續經營一些關係外,就是努力的表現自己的能力,很多事情都會親力親為的去做。

就像是今天這件事情,當某人找上他的時候,他其實不用第一時間就出現,只要在事情確鑿之後再出面一錘定音就行了。

但為了表現自己的努力,為了在更大的範圍證明自己的能力,他還是選擇了第一時間的親力親為。

他喜歡用現在的身份去辦事,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被抓現行,無助祈求他的樣子。

那種感覺會讓他升華,更能感受景部長三個字的真實。

“嗯,是嗎?”剛剛舒服了一點,覺得壓制住了馬一鳴對他的對抗,在身後一人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之後,更大的喜悅衝上了他的眉頭,兇狠的盯着馬一鳴,“你不是這個寢室的學生?”

“我有說過是嗎?”

看白痴一樣的盯着對方,馬一鳴絲毫沒給面子。

倒不是他魯莽,這樣做其實也是故意的,故意製造一個新的矛盾焦點,給高牧觀察和思考的時間。

因為他們兩個都有一種感覺,眼前這一批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你……”

“你什麼你,怎麼,學校有規定不是這個寢室的人,就一定不能出現在這個寢室嗎?”

又不是在女生寢室被堵着了,他有什麼好擔心的,更何況他一個旁聽生,也不怕對方在以後的日子裡針對他。

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比他大一些的大學學生而已,他都是已經半個在社會上打拚的老總了,還有必要怕一個學生的手段嗎?

真要玩,看看最後是誰玩誰?

真當他馬一鳴這大半年在公司,在社會上和那些人精的交道是白打的嘛?

“哼,我現在不和你計較是不是這個寢室的人。”在身後的人,繼續和他嘀咕之後,景部長的態度突然一變,不再和馬一鳴鬥嘴了,“我問你,你坐的這張床是誰的?”

馬一鳴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剎車,也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高牧。

反觀此時的高牧,眉頭緊鎖,眼睛眯眯的看着那個一而再,再而三給景部長嘀咕的人。

似乎有些眼熟,又想不出來熟在哪裡。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路上遇到過這個人,還點過頭一樣,但要說道具體的交往,沒有!

莫名其妙!

被高牧盯着的人,也察覺到了高牧的神情和目光,卻是沒有絲毫迴避的回看着他。

嘴角詭異上揚,邪魅的笑着。

“看這樣子,這床鋪是你的了。”

景部長順着馬一鳴和其他人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高牧本人。

“嗯,我睡這裡,有問題?”

想不出和那個傢伙有什麼交集,就不想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曾經的交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高牧冷淡,毫無波瀾的語氣讓景部長有些不滿,嘴角抽了抽,這個101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住這裡的學生都這麼的與眾不同?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你的問題大了。”不爽之後就是臉色一黑,身後靠着的一雙手終於伸了一隻出來,指着依然躺在枕頭邊的手機和錢包問道:“這兩樣東西是你的?”

昭然若揭!

都不用多想,101寢室所有的人都是恍然大悟,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這也太明顯了。

明顯嗎?也許吧!

但景部長是一點都沒有覺得明顯,依然是一本正經的黑着一張臉,等着高牧的回答。

“不是。”

不管對方要的是什麼答案,高牧的回答都只有這兩個字。

平淡無奇,毫無波瀾,靜等對方的戲碼繼續。

“不是你的,好,很好。”景部長很滿意高牧的回答,很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的東西,那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床上?呵呵……”

陰冷的笑聲,反派的多話,如實的上演着。

“是啊,不是我的東西,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床上呢?”高牧咧嘴一笑,“不知道大部長能不能幫我解疑呢?”

“呦呵,可以啊,心理素質不錯,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能這麼淡定,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景部長的左手依然不肯從背後放下來,只是用右手給了高牧一個大拇指,諷刺意味很重。

“刷子再多,也沒有你們的心思多。這兩樣東西是怎麼在我床上的,你可以說了。”

有些反客為主,高牧雙手抱胸得靠在床沿上,完全沒有麻煩上身的覺悟,反而是一副吃瓜看戲的模樣。

“哈哈哈,倒是挺會裝模作樣的。”景部長腰杆子挺了挺,把右手重新放回了背後,“既然不是你的東西,卻又出現在你的床上,當然就是你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