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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還在疑惑時,突然聽到洞外似乎有打鬥聲傳來。“呃…”,隨着一聲慘叫,季暖快速向洞口跑去。

奈何唐肆言一直拽着她的衣袖,使她腳步慢了許多,待跑到洞口時發現守在洞口的兩個竹峰弟子早已氣絕。

兩人均是雙目圓瞪,心臟被人殘忍的掏了出去,其中一人手中還緊緊握着長劍,顯然與兇手經過一場激烈的搏鬥。

他們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跑了出來,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俞漫立即追了出去,季暖也想追出去的,奈何還有個唐肆言拖着後腿。

不一會兒,諸長欽又帶着眾人跑了回來。他還沒回到欽州城就收到他們兩個的傳信,信里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救我’,他便立馬帶着眾弟子又趕了回來,可是他們終究沒有等到他。

諸長欽見此立馬怒瞪着季暖,質問道:“你為何不救他們,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暖本來也十分悔恨自己沒能救到他們,立馬道歉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諸長欽滿臉不屑:“哼,來晚了,我看你分明是公報私仇,還是這就是你們做的,不然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

唐肆言見此立馬反駁道:“諸長欽、你過分了,我們聽到動靜就跑出來了,他們死了又不是我們願意的。再說,你身為他們的師兄,沒能保護好他們就是你的責任”。

諸長欽聞言惱羞成怒,拔劍指着唐肆言吼道:“強詞奪理,今日我就抓你們去師尊那兒評評理”。

言罷已出手朝季暖襲來,季暖正準備還擊時。宋忘塵從天而降擋在了她面前,手掌輕一用力,一波強大的靈力送出。

諸長欽躲閃不及立馬被彈了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李慶源見此一把他拉起,諂媚道:“師兄,你沒事兒吧?”

諸長欽一把將他推開,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面向宋忘塵狠狠道:“呸、宋忘塵、你竟然幫着她,莫非你和她是一夥兒的。也對,上次就是你把她帶走的。”

宋忘塵眼神凌厲的瞪着他,怒道:“愚不可及”。

他身為竹峰首徒,自己帶的弟子被人害死了,不去尋找兇手,反而為難自家師兄妹,可不就是愚蠢嗎。

“你…”,諸長欽怒指宋忘塵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慶源見這麼好的一個挑撥離間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立馬開口道:“宋師兄、我們趕來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並沒有看到其他人,也難怪師兄會誤會。”

“啪”,諸長欽氣急反手就是一巴掌,怒道:“什麼誤會,她就是幫凶”。

李慶源立馬捂着臉低頭不語,看似有些傷心自責。

宋忘塵冷眼看着這一切,轉身正對上季暖的一雙美目。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每次都能及時出現救了自己。

宋忘塵早知道莫雲和香伶不是兇手,他此行也是為了來查探一下山洞的情況。他一來到山林里,誅邪立馬發出光芒並劇烈顫動起來,他知道一定是有妖魔出現,便立刻往山裡追去。

誰知沒追多久,他就感覺到了季暖的氣息,他擔心季暖會有危險,便立馬趕了過來並及時擋在她身前。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開口,宋忘塵眼角餘光看見唐肆言拉着季暖的衣袖,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唐肆言立馬鬆手,尷尬的轉頭對諸長欽,怒吼道:“諸長欽、你夠了,麻煩你帶點腦子做事好不好?你看那兩個師兄心臟都被掏了出去。你再看看我們,渾身上下連一絲血跡都沒有,你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殺了他們?”

“你…”

諸長欽氣急敗壞的轉身,怒吼道:“還愣着幹嘛,趕緊把他們帶回去”。

幾個弟子立馬慌張的抬起死屍往山腳走去,諸長欽一邊走一邊惡狠狠道:“你們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你…”,季暖本想問宋忘塵怎麼會在這裡的。突然看見俞漫跑了回來,立馬換成了:“你回來了,怎麼樣了?”

俞漫搖頭道:“什麼也沒發現。”

宋忘塵應道:“有妖”。只是他的話永遠這麼簡短,幾人聽了都不明所以,搞不清他什麼意思。

唐肆言聞言立馬警覺的拉着季暖的手腕,整個人都藏在她身後問道:“有妖,哪裡有妖?季暖、是你非要我來的,你得對我負責。”

俞漫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不明白季暖怎麼會讓這麼沒用的人跟在身邊,若不是他,或許剛才她們能及時救下那兩個竹峰弟子。

宋忘塵看着這一切心裡很不是滋味,隨即轉身離開。

季暖突然大聲喊道:“宋忘塵、香伶不是兇手,這裡死的不一定是修士,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莫雲並沒有錯。”

宋忘塵聞言停下腳步,應了聲:“我知道”。隨後繼續向前走去。

季暖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絲火苗,他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原來他是相信莫雲的,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得那般絕情。

唐肆言一路都是拽着季暖的衣袖回到客棧的,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又累又餓,但想起白日種種,又什麼都吃不下,他只能走到桌邊坐下,有氣無力的趴在了桌面上。

季暖剛進門又突然轉身說道:“我去換江雨回來,他也盯了一天了。”

唐肆言聞言立馬直起身來,請求道:“別啊!你走了誰保護我,要是晚上妖怪突然又出現了怎麼辦?”

俞漫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對着季暖開口道:“我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你…”,俞漫沒等季暖說完就已經走了出去,季暖立馬追到門前喊道:“小心點”。

俞漫背對她擺手示意,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唐肆言見季暖上樓立馬跟了上去,直到行至房門前,季暖疑惑轉身看着他。他立馬嬉笑道:“你身為人民警察,保護公民是你的職責,現在可能有人隨時會對我不利,我請求二十四小時陪護。”

季暖無奈道:“好,進來吧!等江雨回來你再走”。

唐肆言見目的達成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俞漫行至莫府旁,飛身上了屋頂,看見江雨正仔細觀察着莫府動靜。

“誰”?江雨聽到動靜立馬持劍轉身,待看清來人後又立馬收起了劍。問道:“俞師妹你來了,可有收穫?”

俞漫應道:“季暖讓我換你回去,你走吧”!俞漫還是老樣子,對他這種家臣出身的人更加不屑,連他的問題都懶得回答。

江雨拳頭緊握,臉上卻帶着討好的笑容說道:“那如此便有勞師妹了。”

俞漫一直盯着莫府並不答話,江雨憤憤轉身飛下房頂,一片瓦礫隨即被踩斷,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誰”?莫府中有弟子發出驚呼,眾弟子紛紛聚在一起向屋頂看去,俞漫立馬飛身下了屋頂。

“追”。莫安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追了出去。

江雨見此立馬道歉:“師妹,我不是故意的”。

俞漫怒目而視,率先跑開了,江雨立馬跟了上去。

眾人追出莫府時,哪裡還能見到他們的身影,莫安隨即招手示意,眾人又跟着回到莫府中。

莫風聽到動靜立馬質問道:“發生了何事?”

莫安答道 :“回宗主,有人在偷窺。”

莫風瞭然於胸立馬罷手道:“此事就這麼算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齊聲應答,莫安雖心中疑惑,但還是恭敬退了下去。

莫風回到房間後突然開口道:“出來吧!”

家卿隨即從門後走了出來,莫風繼續問道:“有何發現?”

家卿恭敬答道:“家卿無能,並未查到兇手,今日已有兩名暮溪弟子遇害,只怕是有人刻意為之。”

“此事你先放一邊,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莫風又刻意在他身邊耳語起來,兩人均是一臉壞笑……

俞漫回到房間時見季暖與唐肆言正背對着她靠在一起,她立馬憤怒轉身,不曾想剛好撞到跟上來的江雨。

“啊…”,隨着江雨的痛呼,季暖和唐肆言才知道有人來了。他們因為無聊便討論起穿越之事,此時兩人正拿着毛筆努力回想着那日的槐樹,奈何記憶越來越模糊,他們只畫了個樹榦,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季暖驚訝道:“你們怎麼都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江雨自責道:“我們不小心被發現了,都是我的錯。”

俞漫轉身看見季暖正握着毛筆,那手勢跟握劍一樣,而且她的鼻頭也不知怎的沾上了一滴墨汁,樣子看起來滑稽可笑。

“撲哧”,俞漫輕笑出聲,完全忘了剛才的不快,剛才是她誤會了,原來他們在作畫啊,她還以為他們…

江雨疑惑的看着俞漫,想不通她為何喜怒無常,又為何偏偏對季暖例外。

唐肆言見江雨回來了,立馬跑了過去笑道:“你終於回來,都要困死我了”。說完就拉着江雨離開了。

季暖還在疑惑她為何突然發笑,俞漫已走了到她面前用衣袖輕輕擦拭着她的鼻頭,她眼神溫柔,與之前那個凶神惡煞的俞漫判若兩人。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都弄到鼻子上去了”,俞漫放下手來柔聲問着。

季暖舉起左手摸了摸頭應道:“不好意思啊,我都沒發現”。

俞漫接過她手中毛筆問道:“你想畫什麼,我幫你”。

兩人就這樣愉快的畫起槐樹來,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