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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居住在清澤山雲峰洞中,它的具體名字沒有幾個人知道,只是稱呼對方為‘白老’。白老的輩分極大,南瞻部洲大部分的妖怪都是聽着白老的傳說長大的,就連妖族六大聖對於白老也是十分的恭敬。

不止是因為白老輩分大,更是因為白老擁有着一絲白澤血脈,乃是妖族中罕見的智者。

白澤為上古時期的妖帥,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通過去,曉未來,天生能人言。在上古時代的天庭中,白澤深受帝俊和東皇太一的器重,位列十大妖聖之首,在天庭中的地位僅次於妖師鯤鵬。

甚至論起信任的程度,白澤還在妖師鯤鵬之上。

白老的真身是什麼沒有人知道,眾妖見到白老的時候就是一副人族老者的模樣。白老能夠在南瞻部洲擁有着超凡的地位,除了因為對方智慧出眾之外,還有就是因為對方有着一手‘天機神算’之術。

“白老,好久不見了。”蛟青對着白老拱手一禮道。

作為蛟魔王的人,自然不用像一般妖怪那樣想見對方一面而不可得。蛟青和濮水河河神夫人一來到清澤山後,立刻就有着山上的童子前來帶路,將兩人帶到了雲峰洞中。

蛟青和白老也是有着幾面之緣,都是跟着蛟魔王一同來的。

“哦,原來是蛟青將軍還有濮水河河神夫人,你們此來可是為了殺害濮水河河神的兇手而來?”白老望了一眼蛟青和濮水河河神夫人,慢悠悠地說道。

“正是,您老慧眼。”

蛟青對白老可是不敢怠慢,連說話的聲音都較平時和氣了三分。說話的同時,濮水河河神夫人將手中的令牌遞上,誠懇地說道:“白老,還望您老幫我找出殺害我夫君的兇手,援手之恩小女子必將銘記在心。”

白老笑呵呵地望了一眼令牌,不動聲色地伸手將令牌推了回去:“呵呵,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算是看在蛟魔王的面子上,老夫也是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蛟青和濮水河河神夫人表面上連連點頭,心中卻是在暗罵不已。這個老傢伙幾乎是明擺着說明了是看在蛟魔王的面子上才出手,黑水潭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至於其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都是一些廢話而已。

白老也無法憑空算出楊圖的情況,不過濮水河河神夫人將濮水河的河神符篆拿了過來。有着這個東西,白老就可以憑藉這個媒介算出殺害濮水河河神的兇手。

一間大殿中,三足青銅大鼎擺放在正中間,下方燃燒着的是乳白色的火焰,是號稱天下至潔的白心焰,屬於天地異火。這種火焰殺傷力不大,但是卻有着一種神奇的功效,能夠灼燒不潔之物,往往用於祭天之時。

而此刻那大鼎之中,是別無他物,只有一塊三個巴掌大小,完整無缺的龜殼。

天機卜算,星象演衍,往往對應着人世之變。這個龜殼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實際上乃是萬年靈龜的龜殼,世所罕見,對於那些精於天機卜算之人來說更是至寶。

此時距離白老卜算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可是龜殼上仍然沒有一點動靜,讓濮水河河神夫人等的有些不耐煩。她想要開口,卻被一旁的蛟青神情嚴峻地攔下了,只得再度按耐住心中的焦躁,繼續等待着。

其實不止是濮水河河神夫人焦急,白老的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一般來說,這龜卜之術最善於推演卜算,就算是金仙強者一刻鐘也該有了結果。可是現在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鼎內仍然不見絲毫動靜,確實是有些不尋常。

白老眉頭一皺,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或許這次他失算了。可是事已至此,容不得他有所退縮。

白老凝思片刻,驀地站起,走到那銅鼎之旁。突然伸出手腕,指甲划過,將腕脈割開,一絲絲鮮血,滴落鼎內。須臾之後,就見這龜殼終是‘咔嚓’一聲,破開了數十條細密的裂紋。

見狀,白老緊繃的心神終於是微微一松。等他望向龜殼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只見龜殼之上裂紋瀰漫,一道道深痕向著中央蔓延而去,卻是在接近中央的時候戛然而止。中央呈土黃色,卻是散發著強烈的光澤,顯示着大異尋常的地方。

再度仔細望去,卻見那些裂紋就彷彿是一口口刀槍劍戟一般,散發著無形的煞氣。

最重要的是,這些刀槍劍戟所指的方向赫然是向外……

“凶兆啊!”白老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一次他可真是打了眼了。

就在這時,白老耳中一動,下意識的將龜殼收入袖中。他轉過頭來,蛟青和濮水河河神夫人正在走上前來,開口問道:“白老,不知道可是算出了兇手的情況?”

白老望了濮水河河神夫人一眼,原本心中的一絲善意此時全都被慢慢的惡意所取代。不過表面上,他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嗯,已經有了結果,對方十一個人族,此時正在向著西南方前進,大概在西南方七萬里之外。”

濮水河河神夫人眼睛一亮,對着白老行了一個大禮:“感謝白老援手之恩,等到鮚姬報仇回來,定當有着重報。”

白老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蛟青和濮水河河神夫人知道白老推演卜算消耗巨大,沒有在逗留,而是對着白老行了一禮迅速地離開了。等到兩人走遠後,白老這才睜開眼睛,取出袖子中的龜殼。

此時的龜殼已然是恢復如初,但是細心觀察,卻會發現有着一絲淡淡的煞氣在瀰漫,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消散。

“劫數啊劫數,看來這一劫是沒有那麼輕易度過的!好在,只是一個小劫,跟幾百年後的大劫比起來不值一提。可是老夫怎麼總是有着一股不安的感覺,似乎覺得這兩個劫數隱隱地有着牽連,真是怪哉!”

白老的臉上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得搖頭嘆息道:“推演卜算一道太過於高深莫測,終我一生也只是窺其皮毛而已,人力豈可對抗天命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