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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戰役,守城軍被全殲,無一活命。

但五千援軍法師,卻因為早期撤離,最終逃回城的有近三千人。

蟲族軍經過這次戰役,死傷了一萬,還剩下十九萬。

從開始的三十萬大軍,總共死去了十一萬。

這個傷亡數字,其實是非常慘烈的。

許秋心中有數,憑着十九萬蟲族,想要將整個聖光教剷平,恐怕不太可能。

但這次着實給了聖光教一個大大的教訓。

據於平所說,聖光教的全部教眾加起來,有百萬之眾,幾乎接近了上江市的總人口。

加上聖光教那神秘的黑血,可以讓聖光教控制百萬的怪物。

即便怪物的生存時間僅僅有幾個小時,也不是十九萬蟲族扛得住的。

許秋既然下了決心,就一定要剷除聖光教。

但現在的力量還不夠,需要發展更多的勢力。

於是,許秋做了個決定,讓安卡洛斯和貝雅特去發展更多的力量。

等時機成熟了,就實現剷除聖光教的計劃。

瑪格瑞爾卻還在聖光教的手中,不能不救。

許秋決定,自己悄悄潛入聖光教,先把瑪格瑞爾救出來。

在許秋的授意之下,大軍後撤一百里,回到永暗叢林之中,避過人類法師的監測範圍,繼續發展。

而許秋,則帶上火螢和連十還有於平出發了。

根據於平指出的方向,一路向西而行。

許秋連日來異常疲累,騎在蟲魔狀態下的連十的背上,打起盹來。

幾人僅僅行出十里,貝雅特就一溜煙的追上了。

對於許秋的責怪,她充耳不聞。

比起發展勢力,她更喜歡呆在許秋的身邊。

對於她來說,呆在許秋的身邊,才是她蛛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事情。

本來,火螢和連十,對許秋已經沒有了懼怕,相處起來,也感覺這位大王很隨和。

但看到貝雅特,她們就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說不出因為什麼,反正就是非常懼怕貝雅特。

而貝雅特則對能出現在許秋身邊的任何雌性生物,都有着深深的嫉妒。

這種嫉妒,讓她變得暴躁易怒。

尤其是,許秋還比較欣賞這隻蠍子還有螢火蟲,就更加讓貝雅特煩躁不安。

她只會在單獨跟許秋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變得乖巧呆萌。

但面對連十和火螢的時候,她就有種撕碎她倆的衝動。

身為蟲魔的三個女人,都有着超強的行動力,她們好像根本不知道疲倦。

許秋則是懶病又犯了,一步路都不想走,一直騎在連十的後背上。

只可憐的於平,他跟着他們走出幾十里路,就已經累到不行了。

但他是帶路人,眾人都跟在他身後,他還不敢停下來。

每每想到這些蟲魔對付人類的手段,他就不寒而慄。

有異獸擋道的時候,不等連十和火螢出手,打翻醋罈子的貝雅特上去就是一通亂撕,權當緩解心情。

可憐的異獸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撕成了片。

每當看到這一幕,連十和火螢,還有於平,都是冷汗直流。

許秋也是在心中感嘆,這女人狠起來,真的沒男人什麼事了。

幾人風餐露宿,路上餓了,就拿不長眼衝上來沒有智慧的異獸充飢。

到了晚上,就天當被,地當床,席地而睡。

休息的時候,許秋就拿出來被自己囚困起來的黑血,自己研究。

這黑血究竟有什麼門道?來源自哪裡?

於平這個前聖光教的教眾並不知道,也只有許秋自己去發現了。

他總感覺,這黑血跟自己血湖中的血,會有一些聯繫。

這是他的一種感覺,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

黑血作用在人類的身體上的時候,會將人的生命力一瞬間榨乾,才會讓人異變為怪物。

但黑血也會因此失去了活力,不再具有特殊的性質。

表面上看,黑血有着狂暴力量,實則恰恰相反。

黑血之中,充滿死氣,是一種死亡之力。

但黑血中彷彿又有一種吸引許秋的力量,讓他想要立刻探究明白。

他收回了結界囚籠,黑血漂浮在他的手中,沒有了任何阻攔。

這一次,黑血沒有再逃走,而是在他的手中跳躍了幾下。

一旁的於平看到,立刻緊張起來。

“主子,您可不要冒險,這黑血詭異的很,彷彿是活的,小心趁機鑽進您的身體。”

於平的話剛落音,黑血就像應驗了一樣,一下子彈到了許秋的眼球上。

許秋眨了眨眼,黑血就不見了。

很顯然,黑血已經鑽進了許秋的身體。

於平嘆息道:“主子,我剛剛就提醒過您了。”

許秋不在乎的笑了笑。

“沒關係,是本王放它進來的。”

說罷,許秋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陷入沉靜中,彷彿是入定了一般。

這時候,貝雅特等人也圍了過來,忙問於平發生了什麼事。

於平據實以告,害得三個女人都擔心起來。

畢竟經歷了黑血爆發,導致教眾異化成怪物的事情,能不擔心嗎。

但看到許秋表面上看來,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貝雅特說道:“我覺得,這黑血應該不會控制到大王。於平剛才也說了,大王是故意放黑血進入身體的。”

連十和火螢隨即點點頭,在她們的心中,許秋是當之無愧的王,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如果她們心中的神,連一滴黑血都應付不來,那也稱不上神了。

許秋的意識鎖定了黑血,他並沒有刻意去控制和影響黑血,就讓它自行發展。

這滴黑血在他的身體中,尋找到了血管,逆向遊走,一直進入了許秋的心臟中。

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像一滴水滴入了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這滴黑血進入心臟之後,他全身的血液也都起了反應。

緊接着,血液彷彿在沸騰,他的血管也在一漲一縮。

黑血彷彿和血液發生了化學反應一般,黑血不見了,血液也起了變化。

許秋身體中的血液,都是來自血湖中。

他的血中有着血湖中無限生機的力量,而這黑血有着死亡和毀滅的力量。

血液融合了,兩種力量也融合了。

靜坐中的許秋髮生了詭異的變化,短短的時間中,由一個少年的形象,快速變得蒼老。

他的臉上充滿了皺紋,他的皮膚鬆弛,他的背彎了下來,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的頭髮迅速變得花白起來。

眼看着他,已經蒼老的不像樣子,奄奄一息,彷彿隨時可能斷氣。

於平驚呼:“主子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幾人雖然着急,但卻也幫不上忙。

即便是其中最強的貝雅特,也不會返老還童啊!

“大王,快醒醒,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貝雅特焦急的聲音,卻似完全被許秋的耳朵隔絕在外。

就在他們急的團團轉之際,許秋的形象又迅速發生了變化。

他由一個無比老邁的老人形象,快速朝着年輕的方向變化着。

片刻的功夫,他就從一個即將老死的老人,變回了之前的年輕形象。

剎那間,歲月彷彿已經過了一個輪迴。

“還好,又恢復過來了。”

連十十分欣慰的說道。

火螢卻皺眉說道:“又開始變老了。”

果然,許秋又從年輕迅速變老。

第二次的變化,卻不再讓幾人擔心了,他們以為,許秋還會變回來的。

果然,許秋很快又變得年輕。

如此往複不停,由年輕變老,又由老變得年輕。

幾人也不再議論,就這樣看着許秋的不斷變化。

而許秋的意識,一直在關注着血液的力量。

這是一種新的力量,不屬於許秋的力量,是兩種血液融合在一起的力量。

這力量究竟是生機?還是死亡?

好像都不是,但又都是。

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中有一句着名的話: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但其實,生和死,只是一個個輪迴。

許秋這一世是許秋,前一世是坎法爾,再前一世是許秋。

許秋死,坎法爾生,坎法爾死,許秋生。

這不正是生死輪迴嗎?

又如枯木逢春,看似樹死了,卻再度煥發生機。

大魚死了不知多少萬年,身體已經化為化石。

但遇到許秋的血湖,卻再度煥發生機,幾乎要重生。

那麼大魚是否已經具有了生死輪迴的力量?

許秋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大魚即將復活的那一刻。

一副虛幻而又真實的場景出現在許秋的眼前。

大魚的思維傳入到許秋的腦中。

“血不夠!”

不夠?難道血湖的血還不夠嗎?

“血不夠!”

許秋猛然醒悟,原來缺少了另一種血:黑血。

只有生機的力量還不夠,生機與毀滅的力量融合,才能令大魚復活。

大魚虛幻的身體漂浮着,對於許秋的醒悟很是滿意,擺動了一下巨大的身體,然後點點頭。

“只有生機,便不會有生命的誕生。生機與毀滅的輪迴,才能讓生命誕生和延續。永生的第一代,擁有無窮的生命,但違反了生命的法則,是宇宙中最大的錯誤,最終導致隕滅。”

“永生的第一代?是指你嗎?還是說第一代是一個族群?又或者是許多族群?”

但那條大魚彷彿根本不是和許秋對話,只是自己在講述一些事情。

“生命的法則給了永生的第一代毀滅之血,生機之血和毀滅之血的融合,讓永生的第一代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但也失去了永生。我稱之為輪迴之血,在我死亡之後,輪迴之血的力量,讓我在不斷的輪迴之中,尋找我永生的第一代本體。”

大魚忽然看向許秋,一雙眸子,彷彿兩個星球。

“我要尋找復活的契機,我要打破生命法則的桎梏。來尋找我,我的輪迴之體,助我復活。”

“讓本王相信你,首先要看看你的力量。”

許秋眼前的畫面發生了變化,宇宙星空中,一條無比巨大的,類似魚的生物,遊盪在星空中。

它的身體上,聳起無數座巨大的山脈,每一座山脈,都比地球還要大,它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令人恐怖的力量。

它的雙眼,彷彿是兩個無比巨大的恆星。

像太陽系的太陽,在它的眼睛面前,微小的可憐。

它在遊盪的過程中,尾巴輕輕擺動,無意間便可毀滅太陽系這種行星系。

畫面消失,大魚的影像再次出現。

許秋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就是永生的第一代?

這種力量的生物,如果覺醒了,那對任何生命來說,都是災難。

“本王不能讓你復活,告辭!”

許秋的意識,蘇醒過來。

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而他的周身,散發出了玄奧的氣息,一陣紅光陡現,身上飄起密密麻麻的符文。

“大王突破了。”貝雅特欣喜的說道。

“一滴黑血竟然讓大王突破了,真是不可思議!”連十驚嘆道。

“你們沒看見真正的不可思議。”許秋深深的感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