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明明可以殺光他們。”
堂而皇之走出大都會的秘密基地後，一行人沿着下水道來到地上，蝙蝠俠看向拉着排骨超人一起曬太陽的盧克。
以他的觀察力，以及自身掌握的心理學知識。
很輕鬆就能判斷，什麼氪星戰艦，宇宙戰爭，那都是騙人的謊話。
恐怕萊恩將軍也沒有完全相信，只是迫於盧克給出的壓力，找了一個台階下而已。
政客，官僚，他們是什麼德性。
曾經哥譚最大的資本家，托馬斯-韋恩再清楚不過了。
“沒錯，我只需要輕輕地呼一口氣，那些擋在我面前的人，都會變成冰渣。”
盧克嘴角上揚，淡淡回答道。
“或者，稍微動一個念頭，便可以讓大氣的壓力擠爆他們的腦袋。”
攙扶着排骨超人的巴里，聽到盧克說得這麼殘忍，臉上有些不自然。
相比起很好說話的克拉克，這位氪星大表哥的脾氣，貌似要暴力很多。
“可誰讓我是一個熱愛和平的好人呢。”
盧克咧嘴一笑，眼神真誠。
他沒必要通過製造一場無意義的殺戮，給閃電俠營造一個暴虐的形象。
閃點世界的一切，事後都會被糾正。
等回到主宇宙的時空，其他人不會記得這場災難。
但巴里不一樣，他身為閃點的始作俑者，以及最後的挽救者。
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會深深地烙印在大腦里。
作為正義聯盟的良心，指望閃電俠能認同一個濫殺之人，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譚。
因此，盧克極大程度保持了剋制，讓自己盡量表現得像個正面人物。
氪星大表哥的人設，要繼續保持下去。
這可比偷渡者的身份，要光明正大得多。
“好人……”
蝙蝠俠默默地不再說話。
他能分辨得出，這不是對方的心裡話。
如果換成平時，托馬斯-韋恩一定會把這個氪星人視為世界上最危險的那顆炸彈。
因為對方無比強大，而且所作所為值得警惕。
可眼下情況不一樣，崩壞、扭曲的閃點世界需要糾正。
無論盧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都與他無關。
這些問題還是留着，交給布魯斯解決吧。
蝙蝠姥爺如此想道。
“大表哥，當然是個好人。”
盧克的這番自白，得到了巴里和排骨超人的肯定。
尤其是後者，在他看來，這位失散多年，重新團聚的大表哥，完全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太陽……真是美妙。”
排骨超人體內的虛弱感，正在被抹除。
絲絲縷縷的輻射光線，如水滴般從表面滲透進去，然後被每一個細胞吸收乾淨。
那蒼白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湧現出血色。
“大概有我剛成為超人那會兒的實力。”
盧克通過超級視力，掃過卡爾-艾爾的瘦弱軀體。
這傢伙吸收陽光，與體內細胞進行反應的速度，要遠遠超出當時的自己。
作為氪星毀滅之前，唯一一個自然人，卡爾-艾爾本身的潛能難以估計。
哪怕他被關在堡壘內部，生活在紅色太陽的光照環境下，照樣表現出了極強的適應能力和學習速度。
“遺憾的是，仍有缺陷。”
盧克發覺融合數個超人模板後，紅色太陽光線，氪石，魔法等攻擊，對他影響已經微乎其微。
剛才直接暴露在紅色太陽的光照環境，自己都沒有任何的不適，最多就是心理上有些不太舒服罷了。
“大表哥怎麼可能會輸給小表弟。”
盧克滿意地笑着，生物力場籠罩眾人，緩緩升上高空。
不遠處的驅逐艦上，萊恩將軍目睹這一幕，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色。
“三號實驗體的情況怎麼樣？”
他撥通衛星加密電話，面色沉重的問道。
“這個星球上出現了一個成長起來的氪星人，我需要三號。”
望着消失在雲層背後的那些身影，萊恩將軍表現出極大地擔憂。
……
……
“你為什麼不把克拉克帶回哥譚，而是送到中城？”
半個小時後，盧克等人出現在閃電俠的公寓里。
巴里換下紅色制服，用神速力在廚房裡四處移動，準備着量大管飽的簡易午餐。
極速者每次奔跑過後，都需要補充大量的營養能量。
從哥譚的韋恩宅邸，再到大都會，然後回到中城，這麼一大圈子兜下來，腹中早已飢腸轆轆。
此時的巴里，覺得自己能吃掉一頭大象。
“哥譚那天氣，能讓他曬到太陽？”
盧克靠在沙發上，反問道。
排骨超人已經安排到公寓的客卧休息，可憐的小表弟曬足太陽，已經一臉幸福滿足的睡過去了。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巴里無言以對，嚼着一根充飢的能量棒。
哥譚的天氣一年四季，似乎都被棉棉陰雨所籠罩，難得有晴朗的時候。
“對了，巴里，你知道哈爾-喬丹的消息么？”
盧克隨手打開電視，一邊看着新聞，一邊進行閑聊。
“哈爾……他現在是費里斯航空的試飛員，沒有跟卡蘿爾結婚，也沒有得到那枚綠燈戒指。”
巴里迅速地做出了十幾份三明治，然後一掃而空。
好基友的人生，同樣發生了改變。
哈爾仍然是一個勇於冒險，大膽嘗試的飛行員，而非宇宙警察綠燈俠。
“阿賓-蘇沒有抵達地球？”
盧克有些訝異，輕聲問道。
“我搜索過相關的新聞，發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線索。”
巴里對好基友哈爾-喬丹的信息，相當之上心。
“我聽哈爾聊起過他成為綠燈俠的故事，阿賓-蘇是軍團當中，最偉大的綠燈俠。”
“但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意外，飛船墜落到海濱城。”
“重傷瀕死之際，阿賓-蘇選擇把戒指交給哈爾，或者說，代表意志之力的綠燈，主動找到了哈爾。”
“就這樣，他成為了一名綠燈俠。”
巴里絮絮叨叨說著，而後話鋒一轉，皺眉道：“可在閃點世界，阿賓-蘇沒有死，他被電子人救了下來，並且與政府達成合作，充當著外交大使的角色。”
“我看以前的報紙上，還有他和總統的合照。”
盧克眼眸閃爍，難怪他之前覺得，萊恩將軍對於外星人，以及外星文明的存在，表現得有些過於鎮定。
原來是阿賓-蘇的原因。
“那現在呢？”
氪星大表哥眯起眼睛，他對情感光譜倒是很感興趣。
如果等到燈團的篇章掀開，那麼自己會被哪一枚燈戒選中呢？
憤怒？意志？貪婪？恐懼？
“不知道，阿賓-蘇消失很久了，有人說他早就離開了地球。”
巴里聳了聳肩，表示不太清楚。
盧克也沒有追問下去，他只是一時興起才想到哈爾-喬丹，還有綠燈軍團。
……
……
歐洲，某一處酒店。
逆閃電雙手抱胸，俯視着腳下的城市。
“真是讓人留戀的世界。”
他如此評價道。
超級英雄的命運軌跡被改變，超級罪犯搖身一變，成為萬眾喜愛的明星人物……
最有趣的，是這個時空沒有閃電俠，只有巴里-艾倫。
“太令人高興了。”
這在逆閃電看來，完全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
他對閃電俠的情感很複雜，崇拜、嫉妒和厭惡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扭曲的敵對關係。
“超級英雄為了救自己的媽媽……呵！”
逆閃電很清楚這一切是怎麼造成的。
母親被謀殺，是巴里內心永遠無法填補上的一塊空白。
於是，深陷過去不可自拔的閃電俠。
在某一天突破了時間之障，打通了過去與未來的蟲洞。
這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石頭，它會沿着那個中心泛起漣漪。
先從巴里身邊的家人、朋友開始，然後擴大到正義聯盟，乃至於整個世界。
所有的事物都在變化，都在改變。
逆閃電甚至能看到，因此引發的餘波影響，仍然在不斷地向外輻射。
“多元宇宙危在旦夕，可那關我什麼事呢。”
他哈哈大笑道。
作為一名極速者，逆閃電的據點在未來，位於時空長河的上游。
多元宇宙的巨大危機，對他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我已經迫不及待，等着欣賞巴里知道自己毀了這個世界的表情了！”
逆閃電充滿惡意的想道。
“艾爾伯德-斯旺？”
忽然間，有一道聲音打破了逆閃電的暢想。
他幾乎在第一時間，進入到神速力狀態。
映入視線的，是一個身穿綠色制服，有着深紅色皮膚的奇怪傢伙。
“你是哪位？”
逆閃電心中泛起殺意，在這個世界走向毀滅之前，他要好好地把自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
“我叫塔爾-塞尼斯托，是綠燈軍團的一名戰士。”
那個無聲無息，出現在酒店房間里的奇怪傢伙自報姓名。
“我為了閃電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