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眾所周知,美利堅是一個移民國家。

它也一直以民族包容性,多元文化而自豪。

自由,民主,充滿機遇……

這是上層階級與政治精英所共同打造的美好幻象。

似乎只要抵達了這片土地,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開始嶄新的人生。

可正如美夢總會被冰冷的現實叫醒,泡沫總會被殘酷的現狀戳破一樣。

許多底層人士漂洋過海來到這裡,才發現所謂的“美國夢”,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們依然從事着最辛苦的工作,領着最低廉的薪水,還要被欺壓、排斥,視為偷走機會的竊賊。

特殊的環境,特殊的土壤,自然能結出不同的果實。

放在五六十年代,種族暴力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1917年,聖路易市爆發衝突。

起因是一個黑人司機超速駕駛,隨意改換車道,被白人警察抓獲,期間有肢體衝突和暴力行為,引發圍攻。

隨後惡化、加劇,演變成鬥毆。

槍聲響起,有黑人中槍倒地,更是引發大規模騷亂。

事後,政府出動一萬六千名國民警衛隊的軍人,上街鎮壓,才得以平息。

期間有312棟房屋被毀,48人被殺,一百多人受傷。

這是動蕩的開始。

就在兩年後,1919年的芝加哥,發生了同樣的惡性事件,造成38人死亡,537人受傷,財產損失高達兩百多萬美元。

種族衝突,這股浪潮愈演愈烈,如同擴散的瘟疫,同年又出現在底特律和紐約等多個城市。

所以說,這座燈塔之國的美麗風景線,其實早已在歷史當中重複上演過很多次。

政黨政治導致了社會的撕裂,每四年一次的大選,只是這撥精英取代另一撥精英,輪流坐莊的博弈遊戲。

人們要麼選擇一個看得順眼的混蛋,要麼選擇另一個不太順眼的混蛋。

看似民主的選擇,實際上對少數族裔和邊緣人士毫無意義。

因此,他們只能每隔一段時間就發泄性地鬧一次。

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比如,1916年的時候,黑人領袖杜波斯就說過,“暴力是黑人和其他少數族裔擺脫白人壓迫的最有效方式”。

這句話後來得到了黑人群體廣泛的認同,每有受到歧視的事情發酵、擴大,他們就會走上街頭,一邊抗議,一邊開始“零元購”活動。

這樣的情況,要等到黑人牧師馬丁-路德-金的出現才會有所緩解。

後者領導了非暴力民權運動,號召黑人有組織、有幾率的進行遊行,抗議,而非單純使用暴力。

當然,以上都是對於歷史的闡述。

眼下這個時間點,馬丁-路德-金還在埃比尼澤浸禮會的一個教堂,當著助理牧師。

他成為黑人領袖,發表那篇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想”演講,是十七年後的事情。

而一場歷史中並未出現過的黑人與少數族裔,以及邊緣人士——群英薈萃,巨星雲集的維權運動,卻正在以轟轟烈烈的姿態,徐徐展開。

“我支持鮑勃!這是一次對黑人的迫害!那些該死的混蛋!西裝革履,裝成大人物的狗屎精英,他們踐踏着我們的生命!”

一個黑人大哥對着攝像鏡頭憤怒大吼,說話很有節奏感,就像是在唱rap。

“我也支持鮑勃!同性戀並不可恥!我們也需要得到正確的對待!燒死那些充滿偏見的傢伙吧!”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塗著粉底的中年男子舉着牌子。

“鮑勃是無辜的!他就像是那些被虐待、被遺棄的小動物,面對人類的殘暴無力反抗!他值得擁有一個公道!”

一個來自動物救援聯盟的成員,眼含熱淚,悲憤說道。

“真主會保佑鮑勃,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宗教人士祝福道。

電視機上流動播放着採訪畫面,僅僅在一天之內,本來籍籍無名的鮑勃就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而後,一場規模逐漸擴大的遊行發生了。

熱情參與的吃瓜群眾走上街頭,儘管他們不認識鮑勃,也不在乎什麼平權運動。

但既然大家都這麼做,那自己加入進去又有何妨。

如此一來,還能彰顯內心的正義感。

若是以後鄰居、朋友問起,也可以增加一點兒談資。

於是,矗立於曼哈頓的埃塞克斯大廈門口,湧來的人潮越來越多。

周圍的交通接近癱瘓,連後面趕來維持秩序的警察,還有一輛輛警車都被攔在外面。

這樣的陣仗,讓凶兆先生感到頭疼。

他向來保持着低調的作風,避免出現在公眾面前。

突如其來的曝光,以及成為焦點,讓凶兆先生有些無所適從。

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白宮,總統的私人專線被接通,那邊傳來責怪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納撒尼爾,我告訴過你,抓捕變種人可以,但不要鬧大,惹出麻煩。”

在征服者康給總統的洗腦當中,凶兆先生被設定成後者的摯友,最值得信任的幫手。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也不像是什麼變種人組織起來的抗議遊行,隊伍里有黑人,同性戀,動物保護協會和宗教人士……我不明白他們如此激動幹嘛?這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凶兆先生表示迷惑,對那個叫鮑勃的傢伙而言,變種人反而成為他身上最不起眼的標籤。

“儘快做出回應,發表一個澄清聲明,通過媒體告訴紐約市民,你跟這起迫害醜聞沒有絲毫的牽扯。”

總統的思路清晰,沉聲道:“即便真的發生過類似事件,那埃塞克斯生物公司,還有政府必須是不知情者。”

“一切都交給外包團隊,犯下這令人髮指的罪行,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臨時工。”

凶兆先生默默地記下,接著說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視着人頭攢動的下方,嘴角露出一絲冷意。

有政府支持,官方洗地,一場烏合之眾聚集起來的遊行,撼動不了埃塞克斯生物公司的根基。

“哼,小打小鬧。”

凶兆先生眼神輕蔑,注視着這出鬧劇,等待它的收場。

……

……

“這才是開始。”

盧克慢條斯理地用刀叉切割餐盤裡的牛肉,霍華德坐在他的對面。

“凶兆先生,還有聯邦政府都低估了種族主義問題其實是堆放在一起的火藥桶,只要被點燃,就會爆發驚人的破壞力。”

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城市種族暴力衝突主要集中在在黑人與白人之間。

其根源在於歷史上種族隔離制度下,白人對黑人的政治壓迫和經濟剝削。

這導致了五十年代黑人的民族主義情緒日漸強烈,走向極端。

目前活躍於各大城市的黑人***領袖羅伯特-威廉斯明,早就明確表態——

“我們不能容忍那些在法庭上對我們不公正的人。我們必須懲罰他們。如果有必要用私刑去遏制私刑,那麼我們願意採取這種方式。”

“我們唯一的、符合邏輯性,而且能成功的答案是,用大規模有組織暴力回擊大規模的有組織暴力……”

“燃燒瓶、鹼液和硫酸炸彈都可以廣泛使用,少數族裔的自衛戰必將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