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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天踢開被子,一個鷂子翻身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隨手把被子團成一團,穿鞋下地。

來到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一番,看着鏡子里的自己,帥氣的臉龐,滿頭的白髮,怎麼看,怎麼像非主流。

王曉天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昏沉的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隨後快步向客廳走去。

客廳內,熙熙攘攘圍滿了人,房門大開,順着窗戶向外望去,院子里站滿了圍觀群眾,一個個伸着脖子向屋內張望。

相熟的人聚在一堆聊着天,聊的熱火朝天,臉上洋溢着興高采烈的笑容,八卦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更有甚者掏出電話,開始呼朋喚友,生怕自己認識的人,錯過了這一場好戲。

王曉天看着屋內、院里數不清的人頭,有些錯愕,看着在一旁忙來忙去的李飛,小聲問道:“小飛,人怎麼這麼多?”

李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笑着說:“你也知道的,北方人最愛看熱鬧,尤其是這種鬼神的熱鬧,所以啊,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門口的馬路上,還站着一堆人呢。”

王曉天聽的暗自乍舌,似乎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家裡會來這麼多人。

“哎媽呀,你們還有心思聊天呢?我男人都啥樣了?你們能不能治,不能治俺們就走。”

王曉天急忙順聲望去,就見一中年婦女,蹲坐客廳的地板上,鼻涕眼淚直流,不時伸手擦一下。

婦女身前,一中年男子坐在地板上,身上纏着用來拴馬的繩子,雙手被綁在身後,低着頭,不時發出陰森森的笑聲。

王曉天快步走到茶几旁,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紙巾,來到中年婦女面前,把手中的紙巾遞了過去,輕聲說道:“大嬸,擦擦眼淚,調整一下情緒,不要激動。”

中年婦女接過紙巾,也不回話,自顧的擦着臉頰上的眼淚,不時還擤一下鼻涕。

待中年婦女調整好激動的情緒後,王曉天又輕聲問道:“大媽,大叔這是怎麼了?可以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么?”

中年婦女聞言抬起頭,看向王曉天,竟然嚇得一激靈,脫口而出道:“艾瑪,嚇死我了,這啥玩意一頭白毛。”

頓時,圍觀的人爆發齣劇烈的笑聲,聲音之大,足以掀開房頂。

院子里的人,聽到屋子裡的笑聲,有些不明就裡,紛紛伸着脖子,向屋子裡張望,恨不得頭能脫離脖子,自己飛進來。

李飛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捂着肚子,不時還擦一下眼淚,王曉天對着李飛的屁股就是一腳。

踹的李飛差點趴在地上,李飛揉了揉屁股,回過頭,正好看到王曉天狠厲的眼神,表情一僵,急忙收起笑臉,看着中年婦女,一臉正色的說道:“大媽,這是此堂弟馬,您把經過講出來聽一聽,他也好知道怎麼解決。”

中年婦女老臉微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呲牙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小兄弟,對不住了,我是真不知道,你瞅瞅,這事整的。”

王曉天笑了笑,擺了擺手,輕聲說道:“大媽,沒事,您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們吧,我再決定怎麼解決。”

問起事情的經過,中年婦女的眼淚再次留了下來,帶着哭腔的說道:“俺叫張翠蘭,俺男人叫李守財,俺們是李家莊的人,哎呦喂,真的是造孽呀,誰想到能發生這種事。”

張翠蘭哭的是泣不成聲,大有暈厥的跡象,王曉天看了看李飛,有些手足無措,這種事畢竟是第一次經歷,自己也不知道做什麼好。

李飛來到王曉天身邊,低聲說道:“給仙家上柱香,然後拿仙家供杯里的酒,讓張翠蘭喝下去。”

王曉天雖然覺着有些莫名其妙,還是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供桌前,拿起三根香,用打火機點着,恭敬地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爐內。

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供杯,走到張翠蘭面前,伸手遞了過去,柔聲說道:“大媽,把這個杯子里的東西喝掉。”

張翠蘭抬起頭,看着王曉天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接過供杯,放在嘴邊,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隨後把杯子遞迴給王曉天。

王曉天接過杯子,剛想放回供桌上,拿着杯子的手,被李飛一把抓住,王曉天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飛。

李飛搖了搖頭,用另一隻手接過杯子,沖王曉天努了努嘴,隨後拿着杯子,走到茶几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此時,王曉天覺着雲里霧裡,根本不知道李飛是什麼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細問,直唑牙花子。

說來也怪,張翠蘭喝下了杯中的酒,情緒漸漸的平穩,雖然眼中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卻沒有暈厥的跡象。

張翠蘭用紙巾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這都怪我,怪我沒攔住,要是當初我在堅持一下,也不會這樣。

這件事,還得從三天前說起,三天前的傍晚,太陽還沒落山,我們村裡的張三虎剛從地里回來”

這時,一中年漢子打斷了張翠蘭的話,開口說道:“嫂子,還是我來說我的經歷吧,我說的能詳細一點。”

張翠蘭點了點頭,抹着眼淚,不再開口,張三虎繼續說道:“那天我從地里回家,在離村口蠻遠的地方,隱隱約約看到村口那裡,有個東西在來回滾動着。

剛開始我也沒在意,以為是小孩在踢球之類,繼續向前走着,離村子越來越近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只看到這來回滾動的“球“,卻沒看到踢球的小孩。

我心中一驚,因為村口旁邊有一口古井,就害怕小孩不小心掉井裡,急忙加快腳步,等走到村口邊的古井那裡,也沒聽到小孩的呼救聲。

我連忙彎腰向井裡看去,也沒有絲毫水花翻滾的跡象。正在我納悶的時候,感覺有東西觸碰自己的腳,連忙直起身,向腳下看去,就見一馬腦袋,不,應該是馬的骷髏頭。

我有些納悶,以為誰在和我開玩笑,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到人,邁步就準備往家走,這時,我隱隱約約聽到說話的聲音,牙搗蒜,牙搗蒜。

嚇得我頭髮都立起來了,冷汗順着我的腦門往下流,後背、胳膊起滿了雞皮疙瘩,我再次左右看了看,還是沒看到人,還是聽到有人在說牙搗蒜。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着,發現聲音是從那個馬骷髏頭裡傳來了,也不知道我那時咋想的,一彎腰,把馬骷髏頭拿到手裡,耳朵貼了上去。

一聲清晰的牙搗蒜,傳到我的耳朵了,嚇得我媽呀一聲,把手中的馬骷髏頭一丟,沒命的跑回家,鐵鍬都忘了拿。

隨後,我就把這件事講了出去,反正我們村子裡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人組隊去看,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今早張嫂子找到我,我才知道李哥出事了。”

“是呀,這個我也知道,第二天我也在村口看

到了。”

“是呀,可嚇人,那馬骷髏頭,一邊在路上來回滾,一邊喊着牙搗蒜、牙搗蒜,嚇人的要死。”

張三虎身邊的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聽的王曉天直皺眉,倒吸一口涼氣,不解的問道:“牙搗蒜?這什麼意思?後來呢?這李守財是怎麼回事?”

張翠蘭接過話頭,繼續說道:“俺家男人是村長,聽說了這件事,非要宣揚杜絕一切牛鬼蛇神,那是死活不信,直接去村口找這個馬骷髏頭,可惜沒找到。

我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唄,我是萬萬沒想到啊,這還只是個開始,就和中邪了一樣,非要找到這個馬骷髏頭,昨天傍晚聽人說在村口看到了這個馬骷髏頭,二話不說,直接放下了飯碗。

下地穿鞋就要往外走,我急忙下地,就想攔着,不想讓他去,我是怎麼攔都沒攔住,索性和他一起去了,走到大門口,俺家俺男人還回去取了一把鋤頭。

俺家男人拎着鋤頭,我跟在他身邊,等走到村口,那裡已經圍滿了人,俺家男人推開人群走到前面,我急忙跟了過去。

就見人群中央的空地上,一個馬骷髏頭在來回的骨碌,就像那人來瘋一般,骨碌的可花花了,一邊骨碌,一邊發出牙搗蒜的聲音。

圍觀的人是嘖嘖稱奇,俺家男人黑着臉,二話不說,來到空地上,一腳踩在那個馬骷髏頭上,那馬骷髏頭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在俺家男人腳底下就不動了,發出刺耳的聲音,繼續喊着牙搗蒜、牙搗蒜。

俺家男人抬起腳,後退一步,舉起鋤頭,一鋤頭掄在那馬骷髏頭上,大力之下,直接把馬骷髏頭打成了兩半。

在馬骷髏頭中,鑽出一個黑色毛髮的黃皮子,那黃皮子直立而起,向人那樣,後退站立,抬起兩個前爪,盯着俺家男人看。

俺家男人再次舉起了鋤頭,想要去打這個黃皮子,那黃皮子獎狀,轉身就跑了,跑了幾步,還回頭看了俺家男人一眼,隨後跑沒影了。

俺家男人拎着鋤頭,黑着臉,撥開人群,就向家裡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這一路上,俺家男人也不說話,我也沒找不自在。

回到家,俺家男人吃完飯,到頭就睡,和平時沒啥兩樣,俺收拾完桌子,也就回屋睡覺了,等到半夜,我就聽到廚房傳來盆碗碰撞的聲音。

嚇得俺直哆嗦,急忙向叫俺家男人,伸手一摸,身邊竟然是空的,俺一想可能是俺男人又餓了,在廚房找吃的,俺這才鬆了口氣,俺又急忙下地,準備去廚房把菜熱一下,大晚上吃涼飯不好。

等俺到了廚房,隨手打開廚房的燈,俺家男人猛然回頭,眼睛裡冒着綠光,咧開嘴傻笑,口水順着嘴角直流。

俺急忙關上廚房的門,給張三虎他們打電話,他們來了之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俺男人捆起來,這不,聽俺姐說了你這能看事,俺們就來了。”

張翠蓮講完,眼淚再次止不住的向下流,小聲抽泣着,王曉天走到李飛面前,小聲說道:“小飛,估計這是黃仙上身,怎麼辦?”

李飛緊皺着眉頭,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黃仙不好弄啊,黃仙喜怒無常,而且,這黃仙修鍊毛髮會變白,這變黑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只能找我爺爺了。”

王曉天有些無奈,卻又沒有辦法,小聲向李飛交代了一番,撥開人群,去找李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