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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飛打了個水嗝,隨手將空水瓶丟在后座上,往後一躺,扭曲了幾下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目視着車頂篷,將剩下的事緩緩講出。

“張天師帶着人馬來到這座城池,也是藝高人膽大,不顧其他人的勸阻,當晚就在城內安頓了下來,張天師心中很清楚,一定要在城內住下,才方便自己確認這是什麼鬼怪,就和我們對付鬼狐仙是一樣的,要到現場了解,見到鬼怪後才能知道遇到的是什麼,怎麼來解決。

張天師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每位道士都會這麼做,但是,張天師並沒有仗着自己本領高強就自持甚高,相反,張天師把門人安排在同一間客棧內,同時安排人員輪班巡邏,不僅如此,張天師更是坐鎮客棧大廳內。

因為知道要對付鬼怪,沒有巡邏的人,全部都躺在屋內的床上,但都抱着自己的法器,閉着眼睛裝睡,耳朵仔細聆聽着周圍的聲響,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立馬起身搏鬥。

時間漸漸的過去了,張天師精神抖擻的坐在廳內,法器就放在身邊隨手可得的位置,不時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茶水,頭部不動,眼睛卻四處張望着,耳朵不時抖動一下,傾聽周圍的聲音。

屋子內,原本裝睡的人被換去巡查,而巡查的人則繼續在屋子內裝睡,有些人還可以裝的下去,而有些人則眼皮越來越沉,真的睡了過去,睡着的,都是那些認為巡邏了這麼久,沒遇到問題,可能鬼怪已經離開了的人。

從這裡就能看出,做一件事要堅持,不要你以為怎樣就是怎樣,這些睡着的人不會知道,這也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覺。

當巡邏的人巡查到一個房間時,聞到了細微的血腥味,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推開房門,就見房間內的人全部躺在了地上,眼皮半睜着,全部都是眼白,面色鐵青,脖子上是一個小小的黑色手印,手印上不時向下滴落着油脂。

巡邏的人大驚失色,急忙跑到大廳,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彙報給張天師,等徒弟彙報完,張天師也急了,一把將茶杯丟在一邊,拿起身旁的法器,快速的向著出事的屋子走去。

屋子外面,住有人的房間門全部打開,一個個伸着腦袋向外張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張天師看着還有一些緊關着房門的房間,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當即讓身後氣喘吁吁的徒弟去那些緊閉房門的房間查看,自己則快步走進最初出事的房間。

一走進屋內,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看着屍體不甘的微睜着眼睛,張天師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輕輕用手將這些屍體的眼睛合上,等做完這一切,張天師才開始查看屍體脖子上的手印。

那黑色的手印仍然在向外不停的冒着黑油,黑油流出手印範圍後,立馬揮散在空氣中,傳來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思來想去,想不出哪只厲鬼會留下這樣的油手印,張天師不由得靠近一些,刺鼻的惡臭彷彿找到地方一般,直往張天師鼻子里鑽,張天師皺了皺眉,也沒在意,繼續彎腰查看。

漸漸的,張天師感覺有些頭暈,身體有些無力,眼看着就要摔倒,還好檢查房間的弟子及時在身後扶了一把,等張天師穩住了身形,急忙丟進嘴裡一顆解毒丹,等解毒丹稍稍融化,這才覺着頭暈的感覺有些好轉。

去查房的弟子帶來了不好的消息,那些住在緊閉着房門的屋子裡的弟子,就如同眼前這個屋子裡一樣,全部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都有一個冒着黑油的手印,無一列外,有些甚至連掙扎都沒有,就已經死在那裡。

張天師微微嘆息,拿出銀針,照着黑色手印中心就刺了下去,銀針在拔出來後,整體變成漆黑,這還不算,漆黑的銀針慢慢的在空氣中解體,如煙塵一般消散。

這一刻,張天師再也無法淡定,急忙叫身後的弟子,召集所有人去大廳內集合,集合點為自己剛剛所在的桌子周圍,並確認人數,弟子領命而去。

等弟子走後,張天師再次拿出一把小刀,刀雖小,卻閃爍着凜冽的寒光,以此來告訴見過它的人,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張天師持着刀,快速划過屍體脖子上的手印,手印從中間裂開,皮肉翻轉中是漆黑如爛泥一般的血肉,見此情景,饒是張天師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沒完,張天師手中的小刀,如同那個銀針一般,消散在空氣中,唯有刀把留了下來。

這時,異變突生,就見皮肉翻轉處的如同爛泥一般的血肉,漸漸轉變為陣陣黑煙冒出,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手印向下塌陷,宛如地基被破壞的房子。

一看這黑煙,張天師暗道不好,急忙掩住口鼻,迅速的向房門外褪去,到了屋外,飛起一腳踹在房門上,大力之下,房門閉合,張天師也借力轉身,向著大廳跑去。

還未到大廳,遠遠見得眾多弟子聚集在大廳內,手持着法器,一臉戒備的四處張望,等人群看到了張天師正向著自己奔來,紛紛鬆了一口氣,持在胸口處的法器也垂了下來,原本有序的隊形有些鬆散。

張天師一路跑到人群前,還不等弟子搭話,一路越過弟子,來到人群中央,翻身越到了桌子上方,高聲大喝,讓弟子持好法器,用秘制布巾遮掩住口鼻,被張天師委派的弟子,匆忙來到張天師身邊,將統計好的人數彙報給了張天師。

確認好人數後,張天師立馬高喝,讓眾弟子擺了一個天師伏魔陣,眾弟子一聽,立馬有序的尋找方位站好,而張天師則站在了桌子上,腳踩着天罡,左手掐着法印,右手持着法器,目光四處張望着,想要尋找到這隻鬼怪的身影。

只是,讓張天師沒有想到的是,並沒有任何鬼怪出現,這樣讓張天師有些不覺明裡,要知道,張天師可是天生的陰陽眼,所有鬼怪都會被看到,這也是張天師所依仗的最強資本,那時候的張天師,並沒有想過,有些鬼怪,陰陽眼是看不到的。”

“有些鬼怪是看不到的?這麼說,除了這油鬼嬰,還有其它鬼怪不能被陰陽眼看到?”

開車的王曉天,敏銳的注意到李飛話中的東西,並以

此發問。

“是呀,除了油鬼嬰,還有……我說,你能不能等我講完?你再這樣我不繼續講了。”

李飛頓時有些生氣,正講的開心呢,突然被人打斷,哪有這樣的?

在王曉天的再三保證下,李飛這才消了氣,即便如此,仍然呼吸加重,將後面的事講了出來。

“張天師緊張的朝四周觀望着,仍然沒有看到鬼怪的身影,正暗自納悶,陣內一弟子身形一軟倒在了地上,周圍的弟子有心想要查看,可奈何不能亂了陣腳,以為他只是太過疲憊,也沒多想,張天師皺了皺眉,剛想要過去查看一番,就見另一方位,又有一弟子摔倒在地。

這一刻,張天師也有些慌了,急忙四處張望,仍然沒有見到鬼怪的身影,別說鬼怪的身影,即便是個黑影子都沒有。

然而,並不是說張天師看不到對方的身影,對方就會善罷甘休,反而,不時有弟子如同爛泥一般的倒在地上,終於有弟子忍受不住,拿起手中的法器,在身體周圍四下揮舞,在這弟子有些力竭準備喘口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就見這弟子雙眼翻白,臉色漲得通紅,身體漸漸向上飛起,手臂拚命擺動,雙腿拚命亂蹬,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提起的提線木偶一般。

這弟子周圍的人想要去救援,無奈身高不夠,只好將法器胡亂的向上丟着,見這一幕,張天師有些差異,有心想要去救援,卻害怕其它弟子受傷,無奈之下,只好向其它弟子那樣,將手中的法器甩了出去。

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張天師的法器正好打在油鬼嬰的身上,只聽一聲嚎叫,那名弟子跌倒在地,不知死活。

還未等張天師開口讓所有人靠攏,只覺着腦前生風,急忙一個鐵板橋躲了過去,此時此刻,張天師才知道,這是遇到沒見過的厲鬼了,這厲鬼竟然不能被陰陽眼看到。

來不及多想,張天師收腰站直了身形,回頭一口舌尖血吐了出去,原本在身後想要偷襲的油鬼嬰,被這一口舌尖血噴了個正着,怪叫一聲,急忙向後跑。

雖然油鬼嬰還是看不到身形,卻也能看到被舌尖血打中的地方,正在冒着陣陣黑煙,這也算是為眾人指明了方向。

所有人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法器,對着天空中飛遁的黑氣丟了過去,打的油鬼嬰怪叫連連,卻也沒有止住身形,繼續向著遠方逃遁,眾弟子一看頓時來了精神,想要追擊出去,卻被張天師攔住。

此時,張天師並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謹慎的叫弟子們撿回各自的法器,聚成一堆,同時,張天師翻身跳出人群外,來到自己法器掉落的地方,撿起法器,並查看倒地弟子的傷勢。

這一看,張天師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就見倒地的弟子脖子上都有一個黑手印,不僅如此,所有人都已經斷了氣,這也讓張天師意識到,這鬼怪沒有那麼簡單,弄不好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想到這,張天師握着法器的手更加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