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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村內的公雞爭相打鳴,似乎想用自己清脆的叫聲,驅走天邊剩餘的黑暗。

在一片雞鳴聲中,王曉天猛然驚醒,摸索着坐起身,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迷茫的看着四周,有些搞不清狀況。

當回憶浮現,昨晚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中,王曉天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經出馬立堂,不由得暗自苦笑。

雖然之前信誓旦旦,當真正發生了,還是會感到無盡的迷茫,也許錯,也許對,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在腦後,一切只能隨遇而安,既然選擇了,就要一路到底。

看了一眼熟睡的李申和李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起身下地,來到洗手間,簡單的梳洗打扮一番後,穿好運動服,走出門外。

不知不覺中,即將進入秋天,早晨的風,微微有些涼意,吹的王曉天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脖子。

在院子內,簡單的做了下熱身運動,打開大門,來到馬路上,腳步加快,由慢走變成快走,由快走變成跑,在由跑變成狂奔。

王曉天一路狂奔,想要把煩惱丟在腦後,似乎覺着,只要速度夠快,煩惱就追不上自己。

村民起的很早,劈柴的劈柴,做飯的做飯,還有些吃過飯的,正聚集在路邊,三三兩兩的聊着天。

看到王曉天狂奔而過時,村民皆投來看智障的眼神,似乎想不通,這個年輕人是怎麼了,有這力氣不幹農活,卻在這裡沒命的奔跑。

王曉天對此絲毫不在意,依舊沒命的向前奔跑着,胸腔似乎要炸裂一般,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聊天的村民,看着王曉天遠去的背影,紛紛指指點點,發表着自以為是的看法,甚至為此爭論不休,都認為自己說的才是正確的。

就在眾人爭論不下的時候,住在王曉天隔壁的趙老六,彷彿做賊一般,輕手輕腳的來到人群中,不時的左右觀望着,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

眾人看着鬼鬼祟祟的趙老六,彷彿看到了一隻訓練有素的猴子,紛紛笑出聲來,更有甚者直接開口調笑道:“老六,你這是掏誰家雞窩了?還是偷誰家大鵝了?怎麼賊頭鼠腦的,要是想吃,直接開口就得了,都一個村住着,開個口,誰也不差這點東西。”

圍觀的人紛紛附和,認為說的有道理,畢竟現在家家戶戶都富裕了,不再是以前的苦日子了,附和歸附和,大多數人都盤算着,等下回家數一下雞、鴨、鵝,看看有沒有丟失的,要是丟了,就是這趙老六偷的,直接上他家問罪去。

趙老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特別是第一個開頭的人,笑罵道:“張老三,不是我說,我家養了幾百隻雞,我犯得着偷你一隻雞?大鵝更別扯了,這又不是冬天,都沒下雪呢,怎麼鐵鍋炖大鵝?”

眾人被趙老六的話逗笑,紛紛大笑出聲,張老三更是笑得抹眼淚,一邊抹一邊說道:“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趙老六的癖好,我可聽說,某人小的時候最喜歡干這個。”

趙老六一聽,頓時急了,擼胳膊挽袖子,上去就給張老三一眼炮,張老三被這眼炮打蒙了,待眼睛上的疼痛傳來,這才反應過來,擼胳膊挽袖子,飛起一腳踢在趙老六的腿上。

倆人你來我往,你給我一拳,我踢你一腳,你撕我衣服,我扯你頭髮,最後,索性抱在一起,在地上打起滾。

圍觀的人不時叫着好,這一點,完美傳承了國人看熱鬧的習性,誰都沒想到,

一大早上的,就能看到這麼刺激場面,更有甚者,與周圍幾人商量一番,竟然掏出錢來,賭誰能打贏。

打着打着,可能覺着太累,倆人有默契的撒開手,站起身,整理着衣服,不時拍打下衣服上的土,眾人一看打架結束,沒什麼熱鬧可看,紛紛轉頭,準備回家。

趙老六看眾人要走,不由得大聲咳嗽一下,引得眾人紛紛回頭,不解的看着衣衫襤褸的趙老六,似乎有些想不通,這趙老六沒打夠?

趙老六見眾人回過頭,不由得招了招手,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圍了過去,兩隻眼睛眼青紫得張老三,看了看圍在一起得眾人,眼睛一轉,拍了拍褲子上的土,一低頭,一貓腰,擠了進去。

人群中,趙老六整理了下碎成布條得衣服,看着眾人疑惑得眼神,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昨晚咱村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知道什麼事么?”

眾人你看我,我看他,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趙老六嘿嘿一笑,呲着一口黃牙,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半夜被尿憋醒。”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豎起中指,隨後轉身就要走,有人暗自搖頭,張老三更是開口嘲諷道:“我是,趙老六,整了半天,你被尿憋醒就是咱村的大事?你要是被屎憋醒,是不是還要請客吃個飯?”

趙老六頓時臉色漲紅,吭哧半天,最後實在氣不過,照着張老三青紫得眼睛,又是一眼炮,倆人又廝打到一起,本想各自回家得眾人,見有熱鬧可看,紛紛停下腳步,剛剛下注得幾人,商量着剛才的賭局依然有效。

就在大家興趣索然得時候,倆人彷彿再次有了默契,紛紛停手,張老三眼睛更加青紫,甚至微微有些腫大,趙老六光着膀子,不是打熱了,是衣服徹底碎了,臉上、身體上,布滿了指甲的劃痕。

劃痕被汗水一侵泡,混雜着泥土,那種美妙的感覺,讓趙老六呲牙咧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得了腦血栓。

趙老六,看着想要離開的眾人,往地上一坐,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個圓圓的煙圈,隨後,聲音低沉的說道:“昨天晚上,我見到靈異事件了。”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來了興趣,圍繞着趙老六坐好,等待下文,張老三眼冒金光,顫顫巍巍得坐在趙老六身後,即便身上疼痛難忍,絲毫抵擋不了一顆八卦得心。

要知道,在北方,不論男女老少,最感興趣得話題,就是靈異事件,不論是事實,還是胡編亂造,都可以聽的津津有味,甚至要是不知道一兩個靈異事件,都不好意思和別人侃大山。

一個個靈異事件在口口相傳中,也愈來愈走樣,原本可能是遇到小鬼,傳來傳去,就變成遇到十殿閻王,並且倆人還拜了把子。

趙老六看了看圍坐得眾人,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慢條斯理得抽完了手中的香煙,隨後,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昨天午夜時分,我被一泡尿憋醒,起身外出上廁所,剛出房門,就聽到咚咚咚的鼓聲,嚇的我一哆嗦,直接尿了褲子。”

張老三一聽這話,頓時嘲諷道:“原來靈異事件不是你被尿憋醒,而是你尿了褲子啊,是挺靈異的,三十好幾的人,還尿褲子玩。”

趙老六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張老三,看着眼睛青紫腫脹的張老三,似乎覺着自己下手太狠,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張老三自討沒趣,也不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