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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李飛都樂了:“哎呀,曉天,沒看出來啊,你這記憶力還蠻好的嘛。”

王曉天被李飛這樣一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嘻嘻的回道:“也不是記憶力好,只是當時看到這個,總覺着後續會用的到,就記了下來。”

李飛砸吧砸吧嘴,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無心的小舉動,現在卻能排上大用場,也來不及多想,他走到床頭的柜子旁,伸手拉開擺放在柜子上的書包的拉鏈,伸手在裡面翻找起來。

王曉天看着李飛在包中翻找,有些好奇地問道:“小飛,你這是找什麼呢?”

李飛並沒有回答,仍然自顧的在包中翻找着,王曉天討了個沒趣,索性走到李飛身邊,想要瞧個究竟,還沒等走到李飛身邊,就見李飛一臉笑意的從包中掏出一疊黃紙,將黃紙放好後,李飛繼續在包中翻找,不多時,便從包中拿出一根毛筆與一個黑色瓶子。

李飛伸手拽住床頭的柜子,將其拉到屋子中心位置,伸手將柜子上的背包隨意地放到了地上,將一張黃紙平鋪在柜子上,隨手扭開了黃紙旁的黑色瓶子的蓋子,隨着蓋子的打開,一股腥臭的味道從瓶內傳了出來。

聞到這彷彿臭魚混合臭腳丫子的味道,王曉天急忙伸手緊捂嘴鼻,可還是動作慢了一步,一陣腥臭氣息順着王曉天阿鼻子直達腦殼,刺激的王曉天彎腰開始乾嘔。

等王曉天稍微適應了這刺鼻的味道,這才站直了身子,用手被擦了擦臉上的鼻涕與眼淚,聲音顫抖的問道:“小飛,不是我說,這是什麼東西?你下次弄這些殺傷性武器時,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李飛白了王曉天一眼,沒事人一樣的擺了擺手,也沒解釋這是什麼,反而對着王曉天反問道:“曉天,那個富彥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王曉天一邊用手背擦拭着臉,一邊歪着腦袋努力回憶着,就在李飛一臉不耐的想要將毛筆砸在王曉天臉上時,王曉天這才開口說道:“1978年1月8日8點出生的。”

李飛點了點頭,拿起擺放在一旁的毛筆,將筆頭伸進黑色瓶子中沾了沾,再將毛筆提起時,原本青色的筆毛已經被染成深紅色,筆頭處還向上散發出陣陣肉眼可見的白煙,在白煙冒起時,筆頭處的深紅好似在一點點變淡。

李飛右手持着毛筆,左手用力壓住黃紙,雙眼緩緩地閉上,深深的用力吸了一口,隨即再緩緩地吐出,等氣吐盡時,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猛然睜開眼睛,右手持筆在黃紙上開始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念叨着:“乙卯年十二月初八日……”

念到這,李飛停頓了一下,猛然抬頭看向王曉天,繼續問道:“曉天,這富彥傑是早上八點生的還是晚上八點生的。”

王曉天歪着頭想了想,這才開口道:“晚上八點。”

王曉天話音一落,李飛便開始繼續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繼續念叨着:“戌時,乙卯、己丑、己未、甲戌、木木、土土、土土、木土、東東、中中、

中中、東中、金、水、火、富彥傑。”

隨着李飛聲音收尾,他手中的毛筆也緩緩地放下,伸出左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始大口地呼吸着空氣。

王曉天心中一動,邁步走到柜子前,看着黃紙寫的東西,笑嘻嘻的問道:“小飛,你這寫的什麼呀?做什麼的?”

李飛衝著王曉天擺了擺頭,繼續貪婪的吸着空氣,等李飛感覺好一些後,這才衝著王曉天神秘一笑:“這個就是富彥傑的生辰八字,以及五行、方位,至於做什麼的,嘿嘿,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聽到李飛有些陰陽怪氣的話,王曉天打了個哆嗦,忍不住雙手抱胸,聲音柔弱的說道:“你……你想幹嘛?”

看着王曉天那一副小女子的樣子,李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也不再繼續保留,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我是像把這富彥傑的鬼魂請上來,問一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一聽這話,王曉天這才鬆了口氣,放下緊緊環繞在胸前的胳膊,同時也有些驚訝的問道:“小飛,沒看出來啊,你還能招鬼魂呢?那為什麼不直接問一下他是怎麼死的。”

李飛苦笑着搖了搖頭:“唉,不能直接問他是怎麼死的,他是個新鬼魂,正處於陰陽分離之間,思緒正是朦朧的,若是在讓他回憶起自己因為什麼而死的,情緒一激動,打破陰陽平衡,他會直接魂飛魄散的。”

說到這,李飛頓了頓,隨即換上一副奸詐的表情:“招鬼嘛,並不難,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就行。”

王曉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我配合你?我什麼都不懂欸,除了能讓仙家上我……”

說到這,王曉天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即好像明白過來什麼一般,一臉苦悶的說道:“小飛,你不會是讓富彥傑上我的身吧?”

李飛笑着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王曉天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曉天,你這還有點長進嘛,不錯,我就是要讓富彥傑的鬼魂上你的身,原本我還沒這想法,可你這不是把他的生辰八字送了過來嘛,那我要是不找他上來都對不起你。”

王曉天向後退了一步,躲過李飛的拍着自己肩膀的手,有些不大情願的問道:“不上我身行不行啊?我怎麼感覺有些慎得慌。”

末了,王曉天還小聲嘀咕一句:“上次我都丟了20年壽命,誰知道這次我會丟什麼。”

李飛無奈一笑:“放心吧,只是上你身一次,又不是要讓他成為你的出馬仙家,別多想了,再說了,報酬你不要了么?”

一聽李飛提起報酬,原本還一臉不情願的王曉天,神色變得猶豫,沒多久,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王曉天牙一咬腳一跺,惡狠狠的說道:“來吧,誰怕誰。”

一聽這話,李飛都樂了:“怎麼?現在不害怕了?”

王曉天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我為蒼生。”

看着王曉

天越發紅潤的臉頰,李飛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開始準備起來,先是拉來一把椅子放在柜子旁邊,又彎腰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從中掏出那件,栓滿了金片、銅錢的衣服,轉頭遞給了王曉天,看着王曉天扭扭捏捏的接過後,李飛再次從中掏出文王鼓與鼓王鞭,又從中掏出一個古香古色的小香爐,隨手將香爐壓在黃紙上面,有從中摸出了三根清香,將香點燃後,直接插入香爐內。

做完這些,李飛轉頭看了看已經將衣服穿好的王曉天,笑了笑,伸手示意王曉天坐在椅子上,等王曉天忸忸怩怩的在椅子上坐好後,李飛一伸手,拿起了地上的文王鼓與鼓王鞭。

拿着鼓與鞭的李飛,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彷彿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其中,李飛衝著王曉天問道:“曉天,你要上廁所之類的么?”

王曉天搖了搖頭,也知道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一臉正色的坐直了身子,雙手放在大腿上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香爐。

見王曉天如此狀態,李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後,猛然將眼睛睜開,右手持着鼓王鞭狠狠的敲在左手持的文王鼓上,聲音悠揚的唱到:“日落西山吶~~~~~哎嗨哎嗨呀。”

聲音悠揚而又滄桑,還好李飛提前將房門的縫隙,用濕潤的紙巾賽好,又在門上捂了一層被子,這才不至於讓聲音傳遞出去驚擾到其他人。

“咚”“咚”“咚”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大路斷了行車輛,小路斷了行路難。”

“咚”“咚”“咚”

“喜鵲老鵠奔大樹,家雀蒲哥奔房檐, 十家上了九家鎖, 只有一家門沒關。“

“咚”“咚”“咚”

“燒香打鼓請神仙來,哎咳哎咳喲啊......”

“咚”“咚”“咚”

“啊~你看那接接那悲王那捎帶冤魂那啊哎~這不提起那冤魂那我都不落淚呀啊哎~”

“咚”“咚”“咚”

“這提起那清啊風啊雨淚連連那啊哎~這你看那個悲王啊呢么高官都打坐哎嗨~”

“咚”“咚”“咚”

“這眼跳呀耳啊燒哇不安寧啊哎~這手起呢文令啊你都忙轉算呢哎~”

“咚”“咚”“咚”

“知道這拉馬呀請你檳波哎~你打個旋風啊你都連台下呀哎~這邁開呀胡地步哇你都往前挪呀哎~你左手拉開呀呢都天合版來嗨哎~這右腳呀你就踹開呀鬼門地關那哎~”

王曉天聽着李飛這與以往差距很大的唱詞,說是唱還不如說是哭來的貼切,有心想要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麼,卻怎麼也太不起頭,反而覺着眼皮越來越沉,同時,在王曉天的心底,沒由來的湧上來一股悲傷的情緒,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悲傷,悲傷到王曉天的眼淚不自覺的留了下來,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