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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紫安在床上聽着外面的響動,閉上眼睛彷彿就能看見楊念之那副捶死掙扎的模樣。

就在盛紫安即將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有不小的響動。

只見門外阿雅一臉為難的擋着身前的人:“小姐睡著了,有什麼事情你明天再來吧!”

“這位姑娘,我實在是因為有急事才不得不求見,您看我手上的這銀子,不就是您府上出來的嗎?”

阿雅看着小廝打扮的人手上遞上來的銀子,內心深思了一下。

確實如此,但是……

就在阿雅左右為難的時候,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什麼事情?”

阿雅一回頭急忙迎上去,小聲的在盛紫安耳旁說道:“小姐,您怎麼出來了?是不是外面聲響太大,吵着你了?”

“無礙。”盛紫安看着眼前的小廝:“你是……迎春樓的人?”

實在不是因為盛紫安記性好,主要是因為那會兒的鬧劇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是,媽媽讓我來告訴小姐一聲,清漪姑娘去了。”

“去了??”盛紫安當下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下台階。

雖然這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但是沒有想過會這麼早。

畢竟自己前腳才離開沒多久,再說按照楊念之現如今的身體狀況,着實也不可能現在立馬就走啊。

“怎麼回事?”直覺告訴盛紫安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回娘娘的話,清漪是自己服毒自盡的。”

聽見這句話,盛紫安並沒有多少意外,按照楊念之的性子確實是像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離開前會有留下什麼話?”

“並未。”

小廝全程低着頭,盛紫安微微的嘆了口氣。

轉頭看了眼阿雅,後者立馬拿出來擠定碎銀子地上前去。

隨着小廝離開的身影,阿雅轉過身看着盛紫安:“小姐。”

語氣里全部都是擔心,盛紫安這才恍然回過神來:“沒事,明兒早上不用叫我用早膳了。”

說完以後轉身回到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隨着燭光的倒影,不由自主的覺得這樣也挺好。

也許楊念之在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想通了,又或者放下了。

第二天中午,盛紫安才剛剛起來沒多久,管家就來到自己的院子。

“世子妃,您娘家來人了!”

聽見管家這麼說,盛紫安微微皺了皺眉頭,娘家來人了?

怕不是得知昨日自己已經出門的消息,前來打探情況了吧?

“我知道了,勞煩管家讓他們在前廳多等些時候。”

阿雅聽着盛紫安這麼吩咐:“小姐,您娘家來人了,怎麼還不着急呀?”

對於這些士族門閥內院里的彎彎繞繞,阿雅自然是不甚清楚的。

一旁的小七聽見阿雅這麼說,當下把人拽到身後:“世子妃的事情你少問。”

但是這句話里所透露出來的訊息,阿雅也立馬接收到了!

心虛一般地看了一眼神情如常的盛紫安,是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多話?

“無事,對於他們,我還不至於那般放在心上。”

這句話也算是給了阿雅一個安慰:“行了,咱們走吧!”

盛紫安看了一眼鏡子當中的自己,這才慢悠悠的起身,還沒有進到前廳就已經聽見了盛青安的說笑聲。

“你家世子妃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回夫人的話,娘娘如今身子已經大好,只不過還是不太能見得風。”

管家在說話的過程當中雙腳不由自主地向外移動,從他的身影就能看出此刻的焦急。

盛紫安見此也終於捨得讓腳步快上一些:“今日怎麼得空來了?”

“前些日子不是聽說妹妹身體抱恙不宜見外客,母親和父親很是擔心。”

“哦?”盛紫安在阿雅的攙扶下來到主位,撞死一臉好奇的看着盛青安。

“妹妹不知道,自從你閉門謝客了以後,家裡人有多擔心。”

“如今本宮已經好了,夫人也見着了,不如就先回吧?”盛紫安佯裝咳嗽了幾聲。

“妹妹怎麼這次病了以後,這麼見外?”盛青安今天來到這兒似乎就是故意跟盛紫安攀關係的。

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樣的彎彎繞繞。

“不是本宮見外,不過是擔心這病情連累了夫人,到時候得不償失啊!”

“自家姐妹之間哪有這麼多客氣?”盛青安這話說的着實讓人想吐。

一旁的阿雅早都看不下去了,就偷偷給駐守在門口的小氣密語傳音:“小七姐姐,王妃的姐姐也太會來事兒了,小姐快撐不下去了。”

“我去請王妃。”小七悄悄的看了一眼屋內的場景,隨後轉身離開。

不過半晌的時間,王妃人未的聲音先到:“侯爵夫人,我家安兒如今身體還未恢復,不若讓她先回房跟換件衣服?”

“這位是?嗷……原來是俞王的新王妃啊。”盛青安這明顯的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盛紫安能明顯感覺到王妃的身影細微的顫抖了一下,當下就來到她的身後。

“夫人,這是我父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怕是最近你不常出門吧。”

盛紫安自然不樂意聽見盛青安當著自己的面就去嘲諷自己的婆婆,雖說是先王妃的婢女,但這可是王妃臨死之前的遺願。

無論是對舊人還是新人,都得要講究一個尊重吧!

就在這個時候,蕭絕剛剛從皇宮復命回來:“我俞王府的大門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嗎?”

“阿絕~”盛紫安聽見蕭絕的聲音當下就迎上前去,語氣裡帶出了不由自主的親昵。

蕭絕立馬上前一步握住來人的手:“怎麼這麼涼?”

說完以後轉過身子看了一眼下人們:“你們都是怎麼照顧世子妃的?不知道她身子剛好,不能見涼風嗎?”

話雖是對着下人們說的,但是這裡面的暗示衝著誰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個……世子安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改天再拜訪,妹妹好些修養身子。”

盛青安自然也能看出來對方並不樂意搭理自己,再呆下去就算是恬不知恥了。

更何況,她盛青安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啊!

“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王妃上前看着蕭絕,眼神里儘是慈祥。

“給皇上復完命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蕭絕大概解釋了一下。

“那就好好陪陪安兒。”王妃自然是十分有眼色的找了個借口離開。

回到府里的盛青安,一抬手就把自己手旁的花瓶打碎在地上。

屋裡屋外的婢女跪了一地,紛紛一句話都不敢吭一聲的。

“怎麼了!”齊宣得到下人們的稟報,看着一地的狼藉開口詢問。

盛青安二話不說直接撲進齊宣的懷裡,添油加醋的把自己今天俞王府所遭遇的一切全部說了一遍。

“他敢!”齊宣立馬將懷裡的盛青安拉直身子。

雖說對方是一個世子,但自己現在好歹都是一個侯爵,就算是看不起,總得給些臉面吧?

“哼,你放心這個虧咱們家不能白吃!”齊宣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信誓旦旦地說道。

“多謝侯爺體恤妾身。”盛青安見此柔柔弱弱的靠的上去,充分把女子的柔情展現得淋漓盡致。

齊宣自然是很吃這一套的,下人們見此立馬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齊宣在書房就接到了手底下人的線報:“主子,聽說今日城中有家酒樓開業。”

“這些小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操心了?”齊宣不耐煩的翻了一下手底的公文。

“表面上主事的是塢城一位貴公子,但屬下查到其實這背後之人正是俞王世子啊。”

“嗯?消息是否可靠?”齊宣當下就來了精神,畢竟昨天蕭絕的侮辱到現在還銘記於心呢。

“屬下可以非常確定。”

“去讓人看看,給他們添添彩,畢竟這新店營業人氣多了,才旺盛不是?”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齊宣明顯並沒有打什麼好心思。

“屬下遵旨。”

塢祁樾雖然開的是酒樓,但事實上是酒樓和青樓為一體,但是樓里的女子是否賣身全靠自助意願。

“玩的還挺花哨。”齊宣看着手裡的線報,嘴角升起一抹不同的意味。

雖說家裡有嬌妻,但是誰還不是個貪吃的人了?

今天新店開業,清姬自然是將自己打扮的風韻無比,肖辰站在暗中看着那些台下如狼似虎的眼神,手中的刀柄忍不住的握了握。

“呦,小娘子長挺好看?要不跟爺回去,何必在這拋頭露臉呢?”

這底下難免有一些不長眼的聲音,只不過對此清姬分分不予理會。

“還是個有脾氣的小娘子,只要你肯跟爺回去,也保准你吃香的喝辣。”

“多謝這位爺的賞光,不過小女怕是無福消受,您這份恩寵。”清姬自然也不願意出到京城就得罪了一些地痞流氓。

畢竟小鬼難纏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清楚的。

“一個女人當酒樓的掌柜?也不知道這酒樓是何種營生?”

畢竟京城裡酒樓是酒樓,青樓是青樓,二者之間分得清清楚楚。

因此當有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底下難免不會有人出口懷疑。

“就是啊,只怕是個四不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