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哥,你這裡也太奢侈了吧?”

天悅總部在原有的倉庫基礎上加以改造,總共就三層辦公面積,卻也安裝六部電梯,曹佳穎下午纏着過來,站在三樓書茶吧的落地窗前,往支雲湖眺望過去,很是羨慕。

天悅總部前後歷經近一年時間的改造、裝修,這時候已經徹底投入使用,總部員工不多,因此也是儘可能布置得寬敞、開闊——三樓的茶書吧面積不是特別大,四百多平方米放置在整座大樓的西北角,西側臨湖,北側乃是青山區剛剛投資建成的湖濱濕地公園。

濕地公園面積不是特別是大,主要是圍繞匯入支雲湖的沙溪河水口建設,佔地約七百多畝地,種植大片的水杉、香樟、銀古等樹木,入秋才不久,正是鬱鬱蔥蔥的時候。

茶書吧的兩側都是落地大窗,視野上沒有一絲遮擋,支雲湖也就千餘畝左右,但站在他們所處的高度眺望出去,卻頗有煙波浩淼的感覺。

這裡的辦公條件,比木象資本在財大創業園租的辦公室,不知道好出多少,曹佳穎走進來,羨慕得都想霸佔下來——曹沫卻不理會,要她自己賺出換辦公室的錢來。

吳瑞芳、程新兩人也滿是震驚。

他們兩人今年都已經從財大的研究生及本科畢業,作為“大學生證券投資大賽”的獲獎選手,特別是畢業之前就已經有一定的投資經驗,在新海這座遍地流金、金融人才奇缺的金融之都,自然不愁找到更穩定的高薪工作。

不過,他們都已經決定要繼續留在木象資本,為夢想而打拚。

陳致宇的退出,拿走小三百萬提成,也令木象資本在過去一年多時間裡幾乎是顆粒無收,但陳致宇也放棄他名下的期權。

吳瑞芳、程新堅持過一年,都各兌現持有木象5%的股權,雖說木象資本看上去還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他們將視為人生事業的起點。

當然,他們心裡也不是沒有其他想法。

在他們看來,曹佳穎各方面都還稚嫩了一些,前期是曹佳穎拉來兩千萬的投資、創建了木象資本,才佔據主導地位,他們作為合伙人參與進來。

不過,在證券投資領域,哪怕是代客理財,兩千萬的資金實在算不上什麼。

除了新海匯聚成千上萬、身家巨億的大小富豪外,周邊江浙兩省又是中國東南沿海最為富裕的地域,中小企業主不計其數。

這些人手裡的資金,除了繼續投入實業發展以及房地產等領域外,很多人有進入金融證券市場進行多元投資的需要。

近幾年新海的私募以及代客理財等業務發展很快,吳瑞芳、程新他們也相信只要能在圈內打出一點小名氣,各自為木象資本拉一兩千萬理財資金不是什麼難事。

因此他們心裡多少覺得有作為合伙人,自己在木象實際所持的股份以及未來兩年內所能獲得的期權還是少了一些。

他們其實也早就猜測最初的投資人曹沫跟曹佳穎關係親近,也揣測曹佳穎家境優渥,最初的資金實際就是曹佳穎的家族出資。

不過,就算今天在活動會場見到曹沫跟葛軍談笑風聲,他們也僅以為

曹家是那種擁有數億資產的豪門。

這也足以成為東江證券高層都要用心拉攏的核心用戶,足以得葛軍這樣的人物高看一眼,坐下來與之談笑風聲。

東江證券規模本來就很有限,跟A級以上的證券公司不好相比,自營部門所從事的又主要是風險投資,篩選客戶即便有一定的門檻,絕大多數的客戶資產也都在幾百萬到一兩千萬這個級別,資產上億,能拿一兩千萬資金出來,就已經是大客戶了。

而像錢文瀚這種級別的人物,純粹是葛軍憑藉個人的魅力跟人脈關係,才能為東江證券攬到業務。

通常說來能將幾千萬到兩三億資金交給東江證券自營部門負責金融投資,就絕對是核心大客戶了。

倘若家族資產再龐大一些,那就不至於在新海都默默無聞了。

然而走進天悅總部大廈,坐在落地窗前有一種說不出簡約感的長桌前,聽曹沫說及針對泰華集團有所行動的計劃,程新、吳瑞芳就知道他們之前完全低估了曹家的實力。

“陸建成、陸建超兄弟,通過新泰華投資等多家關聯公司,或間接或直接持有上市公司泰華集團50%的股份,掌握泰華集團的絕對控制權,”曹沫讓周晗將厚厚的一疊資料,遞到佳穎及吳瑞芳、程新跟前,簡明扼要的介紹泰華集團的資料,“而在過去幾年,陸建成、陸建超兄弟不擇手段試圖打壓我們在卡奈姆的發展,雙方勢成水火,但凡有機會,我也不會讓他們痛快,現在看來是有報一箭之仇的機會。這幾年陸家兄弟,不僅直接通過上市公司泰華集團在卡奈姆投資一億美元,還通過新泰華投資這一平台多方籌集近三億美元都投到卡奈姆的科奈羅濱海新城等相關項目上。不提陸家從其他渠道拆借到手的借款,他們將所持泰華集團的股份全部抵押出去,總計向民生銀行、惠豐財富、華茂投資等多家金融投資機構拆借債務達十二億人民幣,這是上市公司泰華集團公開對外披露的信息。你們過去一段時間雖然經歷了一些困惑,但可以說是一支相當專業團隊,我現在有兩個問題要問你們:倘若A股市場受次貸危機蔓延拖累進一步下挫,我們在此之前大概需要動用多少資金建倉,才能在關鍵時間有把握將泰華集團的股份,一舉打壓到平倉線以下?第二我們有沒有可能借這個機會,爭奪泰華集團的控股權,同時你們預估一下,最大限度需要動用到多少資金?”

“你們計劃對泰華集團發起敵意收購?”吳瑞芳震驚問道。

國內證券市場發展已經有些年頭,但由於早年上市公司以國有企業為主,同時在零五年之前大多數法人股都還限制流通,真正意義上的全流通股很少,因此國內證券市場這些年來就沒有幾例敵意收購案例冒頭,更不要說成功實施了。

曹沫說不僅想通過公開市場的操作,打擊競爭對手,甚至有意爭奪泰華集團的控股權,吳瑞芳、程新都大為吃驚,但同時也隱隱興奮起來。

不過,理論上來講,即便能將泰華股價打壓到平倉線,借款給陸家的金融投資機構有權將陸家抵押在他們手裡的股票通過公開市場拋售,以回籠資金抵沖陸家拖欠他們的借款,但吳瑞芳、程新心裡很清楚,這僅僅是在理論上存在可能,實際上卻不大可能會發生。

一方面是各大金融投資機構要避免集中拋售有可能將股價直接打穿,這樣會使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籠足夠的資金,抵銷之前拆借給陸家的債務。

因此,這邊即便通過公開市場,將股價一下子打壓平倉線附近,這些機構為了避免重大損失,甚至會給陸家一定的時間去籌措補充保證金。

而就算陸家短時間內籌措不到資金,證監部門為了穩定市場、象徵性的保護一下中小股東的利益,也極有可能會禁止這些金融投資機構直接在公開市場拋售泰華的股票,而要求他們另尋渠道妥善解決債權問題。

因此,在國內泰華集團不存在突然死亡的可能。

吳瑞芳在三人中最為成熟,她稍作沉吟說道:“通過公開市場,吸籌建倉,再在消息敏感點進行密集操作,擾亂其股價走勢,引發更大規模的拋盤,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就算實控人無力護盤,我們能成功將泰華的股價打壓到平倉線以下,想通過公開市場進行敵意收購,可能性仍然是微乎其妙。無論是證監部門,亦或是掌握抵押債權的金融投資機構要避免不可控制的重大損失,他們都會更傾向通過談判解決債務抵押問題。曹先生倘若有把握從這些金融投資機構手裡,直接收購抵押的泰華股票,事情卻是容易得很,到時候曹先生大體只需要花費跟債務相當的資金,相信就能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曹沫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年我們在事業主要在海外,國內並沒有太深的關係,恐怕很難跟這些金融投資機構直接接觸……”

他在國內哪裡有那麼深的人脈關係?

他為了避免在國內有把柄落到陸家兄弟及韓少榮手裡,甚至還將要求佳穎她們在操作時,要嚴格迴避操縱股價方面的法律法規。

“曹先生倘若無法跟借貸金融投資機構直接談判,想要成功敵意收購就很難了——曹先生你剛才也說了,你們跟泰華大股東的關係非常的惡劣,而在債務處置上,他們還是有一定優先主動權的,就算他們無力籌措補充保證金或其他相應資產,也可以自行尋找潛在買家,從這幾家金融投資手裡接手這些股票的質押權……”

曹沫點點頭,說道:“也是,籌碼足夠廉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張開血盆大口,這塊肥肉還輪不到他張口去吃,現階段你們主要還是考慮如何儘可能用少的成本,去打擊陸家的元氣更為重要,暫時就不要太大的貪心了……”

“作為上市公司的控股股東,他們能從交易所直接看到更為詳細的股東數量、交易及持股記錄,特別是新泰華都已經將所持股票都抵押出去,必然不會忽視股價的異常波動,因此短時間內想用拖拉機賬戶吸到足夠的籌措,成本還不能太高,又不驚動到控股股東,幾乎是不可能完全成的任務,”吳瑞芳說道,“而倘若曹先生意在使泰華的大股東利益受損,倘若不在乎對方利益受損程度,也無意這次定一要致對方於死地,則要簡單得多……”

周晗心裡的仇恨未消,曹沫擔心將這件事交給她親自操刀,關鍵時刻她未必能保持冷靜。所以,曹沫很早就想着,真要做這件事,也要交給天悅之外的團隊去做,他早初是想找葛軍合作,卻不想葛軍今天無意間在佳穎面前將這事給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