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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韞暄壓下心裡紛紜的心思,提步跟了上去。

陳嬌嬌確實有點疲乏。

為了不讓穆青認出來,她時時刻刻要端着,端久了便連脖子都有些酸疼。

“文朗兄,你自己先回房,我想單獨呆一會。”

琅韞暄怔了怔,忙點點頭:“好。”

陳嬌嬌回了房,自己反手揉捏了一下頸部,感覺舒緩了些後便細細思考着最近的一些事情。

凌司司的胭脂水粉鋪子還在籌備當中,但進展順利,她這邊可以先不管。

傅梁然旗下的上善鏢局與林家家主相談也很順利,年前幫林家走幾趟鏢,熟悉一下路線後,年後應該就可以大力宣傳了。

殷峰旗下的上善日報社,生意非常火爆,不說訂閱日報的,就是每天里在日報懸賞找人找物也用應接不暇,只是廣告這項業務還沒有推出去,這件事年後要重點開拓這方面的業務。

陳嬌嬌把《商經》拿了出來,摩挲了一下書皮。

師父留下來的這本書簡直堪稱是一本奇書,她為什麼不化為己用?

師父這本書又是從何而來?

現在自己按照這本書里的所為就以受益良多,如果把後面所寫鑽研透了,所得到的那真是不敢想。

陳嬌嬌翻開書本。

報社想要長久吸引客戶。

第一,需要連載一些有趣的故事。所以要找一些文筆還有邏輯思維俱佳的人寫一些才子佳人或者恩怨情仇等等故事,以連載的形式,固定一批喜歡看故事的人群。

第二,僱傭一個對天象非常擅長的人,每日提前預測天氣,不管準不準都算一個小手段,可以提高賣點。

第三:每日刊印一些江湖上的八卦事件,要知道人無事時最喜歡就是八卦一些別人的隱私。

第四,刊印一些養生健體的小知識,這點小知識會讓很多老人心甘情願掏錢…

第五………

陳嬌嬌看了一會後合上了書本,閉着眼聽着屋外軒文朗熟悉的呼吸聲。

他沒有回房,而是站在了屋外守着自己。

陳嬌嬌想了想,不管怎麼樣,從他當了自己的隨從後一直盡心儘力……

現在天冷,他也一直在外候着,但陳嬌嬌實在想不明白他留在自己身邊到底為了什麼。

“文朗兄,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陳嬌嬌開口了。

有些事藏着掖着放心裡,還不如攤開了問一個清楚。

琅韞暄聽到屋內的喊聲,不由微笑,他伸手推門而入。

“安平兄,何事?”

“坐。”

陳嬌嬌示意。

見此情形,琅韞暄坐了,但他內心居然有些忐忑。

“我問你,你答,不要欺瞞我,我不想在我身旁留一個居心叵測之人。”

琅韞暄坐得筆直,他慎重的點了點頭。

自己最擔心的事來了,只是沒有想到速度會如此之快。

她太聰慧了。

“你的真名是什麼?”

陳嬌嬌盯着男子的眼睛問道。

“琅韞暄。”

“琅?”

“可是琅家?”

“是。”

陳嬌嬌聞言眯了一下眼。

“宋河是你指使的?”

“不是。”

琅韞暄忙回了一句。

“不是你,是誰?”

男子默了一下才開口:“是我爺爺。”

陳嬌嬌冷冷的問:“你爺爺為什麼要試探我?”

琅韞暄無奈道:“你幾個月前去了一趟灶王爺,我爺爺見了你便知道你是易容了。”

陳嬌嬌疑惑:“江湖上的人易容並不奇怪,為何單獨關注我?”

琅韞暄:“因為你的易容手法與我爺爺的一位故人一模一樣,所以……”

陳嬌嬌驚了一下,不會吧!!

琅韞暄溫柔的望着眼前的人。

許是世道艱難,所以她年紀不大卻用堅硬的外殼把自己重重包裹起來,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只能悉數坦白,要不然只怕永遠都得不到她的認同。

“那你爺爺的……故人是誰……”陳嬌嬌問了,但有些遲疑。

“百里家族的佼佼者百里柔。”

他的話剛說完,陳嬌嬌心裡就有點鬱悶。

好吧,自己好不容易經營的身份居然在踏入灶王爺的那一刻就被識破了,這簡直了……

兩人都沉默了。

琅韞暄並沒有追問她與百里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不管她是誰,他這一生都只認定了她。

陳嬌嬌有些窘迫的問:“那你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甘願做我的隨從?”

琅韞暄鬆弛了一下身體,腦子裡卻快速的轉動,要怎麼樣才能繼續名正言順的留在她身旁?

也就一會,他開口了:“自然是因為我爺爺,百里柔老前輩與我爺爺有恩,是他囑咐我要我好好照顧你的。”

陳嬌嬌暗自思索,在藥王谷時百里奶奶並未說過她與琅家有所淵源。

但從她隻言片語中,倒是可以看出來百里奶奶隱居山林是為情所傷,難道傷了她心的人就是琅家的家主?

不過自己並不是百里家的人,又如何能承這份情。

“文朗兄,不對,你叫什麼來着?哦……琅韞暄。”

“琅韞暄,你回去與你爺爺說,我不需要你在我身旁報恩,老一輩的事不應該要小輩來承擔,你並不欠我的。”陳嬌嬌說。

琅韞暄聽到她的話後並沒有驚訝,意料之中罷了。

他點點頭:“好,我這便回去與我爺爺說,不過現在正有殺手準備刺殺你,我要是走了,誰來護着你?”

陳嬌嬌用手推了一下眉心:沒事,我自有法子,你回吧,回去之前到智掌柜那裡領取你該得的銀錢……”

琅韞暄心裡是有些焦躁的。

在一起這麼多天,他自然知道如果不能留在他身邊只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她了,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好,我這便走,安平兄多保重。”

現在這種時機,不能再多言,要不然會適得其反。

琅韞暄站了起來,神色淡然的衝著陳嬌嬌拱手行禮,然後默默離去。

看來只能請老爺子出馬了。

……

陳嬌嬌眼眸深沉。

看琅韞暄的無所謂的態度,他似乎還真是替他爺爺在報恩。

他走了,自己看來又要重新找一個能文能武的隨從了,現在各方勢力都在盯着自己,這時候再找的人只怕都會另有所圖……

陳嬌嬌正想着事,智掌柜慌慌張張過來了。

“東家,那軒公子怎麼走了?”

“嗯,他另有要事,不能再做我的隨從。”陳嬌嬌隨口扯了一句。

“那真是看不懂了,他既然已經接了這個差事,好歹也要有始有終,這會子都快過年了,我這一時半會去哪再找一個?”智常雍着急的說著。

陳嬌嬌只能開口勸慰:“智掌柜不要急,我年前盡量不出診,在這期間你只需要每日在我看診時記錄一下患者的資料等,等過了年節再說。”

智常雍嘆了一口氣。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東家,我怎麼覺得軒公子在我這裡支銀子時特別高興呢?”

陳嬌嬌蹙眉:“特別高興?”

智常雍:“是的,看着整個人都爽朗了起來。”

陳嬌嬌:“……”

好吧,看來他給自己當隨從確實也是迫於無奈啊!!!

就說嘛,這麼一個才情卓越之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當一個大夫隨從。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陳嬌嬌漫不經心的回了。

“東家,下午醫館並沒有什麼生意。”智常雍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