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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小白的一側,我知道他一宿都沒有睡,哪怕我醒來我所看見他仍舊閉眼,還打着有節奏的呼嚕伴奏。我穿好了衣服,我小心翼翼的滑下床,發現青陽竟然坐在房間的門檻上靠着門正在打瞌睡,看來,小傢伙兒也是一晚上也沒有睡。正要伸手抱住,青陽醒來了,抓着我的手,表情委屈極了,“娘親,小白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順勢抱起了它,摸摸它的耳朵,往外走,“小白心情不好才會對你那麼凶,等他心情好了自然就會變成以前對你笑嘻嘻的樣子,你可要相信娘親的話,知道不?”

青陽伸手碰碰鄒舟的臉,歡喜的點着頭。

“笑笑才更可愛嘛。”

走進廚房裡發現裡面的柴所剩無幾,我還沒有開口,小傢伙兒就從我的懷內跳下去,一蹦一跳的跑出去,摟着滿滿一懷的新柴吃力的往裡走,我連忙上前接住,丟進了堆放木柴的土坑裡。之前買好的菜已經一樣不剩,剩下不過就是昨晚的魚湯和幾顆珍珠糯米丸子。這樣哪兒讓我們仨吃飽?我和青陽齊心協力的翻箱倒櫃,居然在廚房外屋檐極其不引人注意的偏角處看見了一串臘腸高高的懸掛。

雖然我的廚藝自然是比不上大黑,可是,至少不會入不了口或是拉肚子之類的。這一點青陽已經為我證明了,果然是我的好孩子。

我和青陽先吃,留着飯菜放在桌上,想着小白現在心情不好,讓他暫時靜靜也好,等什麼時候肚子餓了,自然就會出來覓食了。

我和青陽吃完了,家中的衛生也打掃完畢,我坐在藤椅上抱着青陽邊休息邊等。

可是我們左等右等也不見小白現身,我往房間里走進去,才是發現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疊好的被子靠着床頭,床上被鋪的平平展展,地面上昨晚小白他自己扔的垃圾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地板也已經拖過,而小白不見了。實在有些讓我捉摸不透,要知道小白這懶貨可是從來不會如此勤快。

青陽發現走出來的娘親的臉色不對勁兒,也不敢多問,跑從藤椅上跳下來,抱住了鄒舟的大腿弱弱的說:“小白哥哥還在睡覺覺么?”

我低頭看着青陽,回憶里絲毫沒有察覺到小白究竟是何時出門??突然覺着時間在壓迫着我,讓我有些難受,“沒,小白不見了,估計是出去找大黑了。青陽,你留在家裡,我現在就去找找,最後我還得去一趟孿殿,閻魔不會不知道大黑為什麼會突然的離開。”

我也沒有徵得青陽的同意就拔腿往外跑起來,連大門都忘記關起來。

前後左右都是路,該是上哪兒去找才是正確的,況且,小白為什麼連說都不說一聲就靜悄悄的出門,說好的我們是好兄弟這麼快就變卦?

昨晚丟了一個大黑,現在又丟了小白,究竟是發生了事情?

十字鬼街還是和以往一樣的熱鬧,一路走過看見無數的小孩帶着面具,從我身旁如同一陣風嗖嗖而過。他們手裡舉着各式各樣,五彩斑斕的風車,哪怕是離得我遠了,也能夠清晰的聽到上面掛着鈴鐺悅耳的敲擊聲。

不知不覺我就走到了音無閣前,相比起來,我們住的地方就是寒舍,不僅陳設簡單,屋子的格局也是。據說門是小白用上山砍下來的一棵香樟樹做成的一進大門就是大堂屋,倒還挺寬敞,往中心一站,你一眼可以知道有且只有一間的卧室在哪兒,外加上最裡面間一個儲藏室,在我覺着就是堆放無用且像是垃圾的小黑屋。最看得過去的就是廚房,因為有兩間且是相鄰,出了門左拐幾步就是菜園,極為方便。

我已經兜兜轉轉跑過了好多地方,腿實在有些酸,既然都已經來了,還是進去問問。

我敲了敲門,是一個穿着紫色群衫的姑娘開的門,一見我張口就問:是否找她們的小姐有急事,我口乾舌燥的也不想說話,不斷的點頭。見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是將門稍稍的敞開了,姑娘警覺性挺高,也不打算讓我進去。我正想要不要直接喊一聲曼珠,好巧不巧正好聽到了曼珠的聲音,姑娘看見她們的小姐喜出望外的向我走來才得以放下了戒備,悄悄的盯我一眼,退後默默的走開。倒是我,看見開心的曼珠實在是笑出來。

曼珠發覺鄒舟情緒低落,挽着鄒舟的走直徑往小涼亭走去,也沒有叫喚姑娘,自己準備好了水果點心為鄒舟端來,坐在了鄒舟的對面,輕聲道:“遇見不開心的事了?”

曼珠給我的感覺就是一位親切的小姐姐,話語還是聲音都是那麼的溫柔,十分的舒服。被曼珠這麼一問,我疲勞的身子頓時就放鬆了些許,不妨礙曼珠我往後伸展了幾下。

“嗯,昨天是隨意鬼節,我和小白要找你玩來着,可是突然多出了閻魔,還有他的妹妹,我們就沒有叫上你,曼珠你聽了可不要生我們的氣好不好?”

曼珠用手絹掩着嘴巴笑着,碰碰了鄒舟的手,直是搖頭,“我哪兒會生你們的氣,你倒是繼續說說後來是發生了什麼?”

見曼珠的確不生氣我也就放心了。

“晚上我們一起吃完飯後,大黑就突然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閻魔輕飄飄的接著說是散夥飯,我和小白就是懵的,閻蘿不知道為了什麼就知道生氣,把我們攪和的更尷尬,我跟着小白一起跑出去,等回來的時候大黑留下了一張紙條就不見了,今早小白也不見了,這不,我就找曼珠你這兒來了。”

曼珠放下手絹,拿着已經剝好的荔枝遞給了鄒舟,恍然大悟,“事情原來是這個樣子,是覺着今早上看見的謝必安有些反常呢。”

“曼珠你的意思是,小白來找過你了?”

曼珠笑着拉着鄒舟的手,示意她坐下,“嗯,剛剛走呢,你們沒有碰見?”見鄒舟的腦袋像是破浪鼓的晃着,曼珠連忙說:“謝必安是來找我要一些有利於睡眠的葯,我問他是誰失眠了,他也不說話,拿着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荔枝還沒有入口,我還給了曼珠,起身說著再見我便也是匆匆忙忙的離了音無閣。

在刺骨的寒風下狂奔,的確是不是一件愉悅的事情,我捂着自己被凍的紅彤彤的鼻子,幾乎是拖着雙腳回到了無常殿前,掌着門,幾乎是整個自己都要融化掉了。

至於找閻魔的事情已經被我丟到了後腦勺。

很開心和我期待的一樣,小白回家了,坐在飯桌旁,看得出他餓壞了,不停的扒拉米飯和臘腸,而青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它的小白哥哥吃。

別提我是費了多大的勁兒坐到了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有種死裡逃生的奇怪感覺。

謝必安吃完了第三碗飯,舔着一下筷子,眼睛看着盤子里最後一塊臘腸,頓了頓:

“你這是跑得有多快吶?小臉都發紫了。”

是啊,雖然不知道自己跑多快,可是,感覺和火箭的速度不差上下就是了。

“你……去找曼珠……怎麼不和我說……說一聲?”

謝必安猶豫了猶豫,還是將那塊臘腸夾到了嘴裡,緩慢的咀嚼着。

“我看你們吃飯吃的正香就沒說,再說我出門哪兒會像你那樣讓我和……青陽抓狂?還有啊,我順便去找嬤嬤了,他也不知道大黑為什麼突然出走。我們誰都別找大黑了,說完了。”

“你確定不找了?”我抽掉小白手裡捏着帶油的筷子,確認了眼神。

小白假裝沒有聽到,看着空空的仨盤子,順手摸了摸自己吃飽的肚子,被鄒舟傳染了似得,開始走神。

坐在鄒舟腿上的青陽想起了昨晚聽到的話,爬上了桌,爪子摁住了娘親放下來的筷子。

“閻魔殿下應該知道才對,不然大黑哥哥為什麼要說為了閻魔的私心,會勸誡夜叉將肚子你的貓又吐出來?”

小白順即吐出了嘴裡正在咀嚼的臘腸,一手抓着青陽的耳朵和一手揪着尾巴,顯然很激動的樣子,“你確定你聽到是這一些,還有沒有其他的?你這小傢伙兒為什麼昨晚不和我們說?”

我掰着小白青筋凸起的手,兩手護着青陽,小白的臉色告訴我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他們的聲音很小,而且,娘親教導我不能夠偷聽別人講話。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準備說的,可是,你們都走了。”

青陽說完,謝必安的手已經垂放在了兩側,看上去就像只提線木偶。我心疼的摸着青陽的耳朵和尾巴,輕摸着着它的小屁股,讓它先避開小白。

我移開了桌子,站在小白的前面,試探的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臉,見沒有反應,“小白,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可怕,再怎麼生氣你也不能夠吼青陽。青陽說的貓又是不是就是貓妖?夜叉吃了它關大黑什麼事情,你是知道一些還是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大黑和夜叉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謝必安的確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