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們在共享思維，共享記憶？”夕安宇打斷問。

陳海山說：“是的，您可以這樣理解。”

夕安宇點了點頭，示意陳海山繼續。

但對於所有人都能連成整體，共享思維共享記憶遮擋事情太玄乎，夕安宇不能相信，全當故事聽。

“關於‘我們’，我只能告訴您那麼多。”但陳海山的介紹在這裡就告了一段落，不過他還補充說：“平時，就只有我們這些調查員會保持着持續的工作和記憶，其他的成員，他們或許已經忘了自己。”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喚醒它。”陳海山裂開嘴道。

“喚醒？”

“是的，喚醒。”陳海山點了點頭，“有些成員，會自己封閉自己的記憶，以便於不暴露了我們。因為我們還需要養精蓄銳，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蟄伏。”

“那你要怎麼喚醒？”夕安宇問。

“噢，那我得想想。”陳海山略微思索，“您稍等。”

他先讓夕安宇等等，然後閉上了眼。

夕安宇忽然覺得身邊的空氣變得怪異了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向外滲透。

蹲在一邊警惕的“泥狗”阿強，和躺在桌上的阿橘，同時察覺到了什麼東西，紛紛四下張望。

都說人有第六感，這時候第六感被激活了。

是一種彷彿有東西被喚醒了的，實體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在夕安宇看來尤為清晰。

——陳海山激活了一股力量，姑且稱這樣的力量為“第六感”的力量。

他正在用這樣的力量聯繫附近的人，就像是他的靈魂騰空而起，俯視大地，連成了片。

然後，他就找到人了。

不遠處走在路上的一位白領麗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的雙眸猛地向上翻起，身體微微抽搐了起來。

當瞳孔重新回落到眼前的時候，就蒙上了灰色的蔭翳。

然後像木偶似的，朝賢虞神這邊走來。

“我聯繫到了兩個同志。”陳海山睜開了眼。

詭異的感覺消散，但卻猶在身邊。

“其中一人正在向我們走來，還有一人暫時走不開，您可以去見他。”陳海山恭敬道。

“你剛才做了什麼？”夕安宇問，少女們和一貓一狗也緊緊的盯着他。

“使用了真理的力量。”陳海山嘿嘿嘿說，“在場的各位似乎都感受到了真理的力量，那說明大家都與真理有緣，你們都能夠與真理同步，太棒了，大家以後或許都能成為同志。”

青燈紫露出了“誰要成為你同志”的眼神。

花山茜陰沉着臉，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情況。

夕安宇喝了口茶，“那是什麼力量？”

陳海山：“噢，這力量我說不清楚，只有您加入了我們真理基金會，成為了我們的會員後，您就能感受得到了。”

“我說不清楚，因為真理的力量，是不可描述的力量。”他重新強調。

夕安宇嘆氣一聲，撐住腦袋，說：“我說，你不會是詞彙量太少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吧？”

“絕對不是這樣的，夕安宇先生。”陳海山似乎慌張了的樣子：“就是……我們，幾十萬個人，連成一片，思考，得不到的結論。”

他好像忽然壞掉了一般，說話斷斷續續，讓人聽不明白。

他觸碰到了不能說的東西。

——夕安宇忽然意識到有些話不是陳海山一人的意志能夠表達。

索性就先不問。

“你說，你找到了一位同志，她正在路上，還有多久才能到。”夕安宇換了個話題。

陳海山脖子忽然左右一陣扭動，彷彿是受到了外力的修理，人就變得正常了。

他說閉上眼，周圍又出現了道不清的“第六感”感覺。

然後，他睜開眼，“她正在快環上，朝我們走來，可能需要十幾分鐘。”

“到時候，可能還需要您下去帶她上來。”

“帶他上來？”夕安宇發現了盲點，“你們不是可以共享資訊之類的嗎？王海山來過，你的那位所謂同志，不能利用他的記憶來？”

“因為王海山找您找了很久，那段記憶太迷惑了，我們不需要無用的信息。”陳海山如此說。

“我只想，你到底是不是和王海山、劉海山是一個人，這是你在框我。”夕安宇撐住下巴，點着桌板冷笑。

“某種意義上，我們也是一個人。”陳海山咧嘴笑，“因為，都一樣。”

“行了行了。”夕安宇揮揮手，不糾結。

然後催促：“既然你的同伴還要十幾分鐘才來，那在這期間，你就講講別的吧。”

陳海山點頭，“好的。”

他醞釀了一會兒後，就說：“剛剛我講了‘我們’，那我就講講‘我們在哪’吧。”

夕安宇揉了揉太陽穴，吐槽：“那說完了我們在哪，是不是還要說我們在做什麼？”

陳海山眼前一亮，說：“噢，夕安宇先生，您是在太聰明了，您居然知道我要表達什麼。”

夕安宇撐着臉頰：“你丫的這不就是哲學三問嗎？”

陳海山，“這三個問題，貫穿過去，現在和未來。”

“停停停，我現在不想聽哲學。”夕安宇打斷。

陳海山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正了正神色，進入了正題，“自從首領發現了真理的存在，我們探索真理，已有八百多年了。”

“我們已經能夠熟練應用真理的力量，挖掘真理的遺迹，隱藏在真理中的，古老的消息。”

“真理是偉大的，但是我們還是太弱小了，就算我們幾十萬人成為了整體，也無法與現在的舊世界的科技、神道和鬼道對抗。”

“而且真理的印記太少，我們只能從真神的遺迹里得到它。”

“陸地上能找到的真神的印記不多了，剩下的，都在海里。”

“不過我們有信息，藉助現在舊世界的科技和種種力量，我們很快就能夠潛入深海，找到更多的遺迹。”

“但是這樣還是太慢了。”

他說著，露出了焦急的神社。

“我們雖然可以等待，但是也不能等待得太久。”

“如果能夠更快的達成目標，那自然是更好的。”

“所以，夕安宇先生，您若是能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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