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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精通多種法術,會使用暗黑系的法術不足為奇。

韓曉溪並沒有起疑心,看到夜王的黑色衣袍便匆匆作揖。

她眼眸盯着地面,恭敬的說道:“夜王殿下。”

“這麼個男人都無法制服,還需要我出手。”

玄墨的聲音縹緲似遠非近,似乎是在嘲笑着韓曉溪。

剛剛自己確實是大意了,她也只能吃癟,閉口不言。

“殿下,我會處理好的。”

韓曉溪低垂着眼眸,咬緊牙關說道。

“你處理?你能處理他?”

說著,玄墨踏着漆黑的戰靴一步步走向那已毫無知覺的傀儡男子。

戰靴上的光澤盎然,絲毫不會受地面的灰塵影響,似乎兩者之間總漂浮隔着什麼。

玄墨起手便在掌中心燃氣了藍色的地獄之火,噼啪作響,似是靈魂剝離破碎的可怕聲音,刺耳而詭異。

韓曉溪不知為何玄墨要使出地獄之火,皺着眉思索着。

這才訝異的發現,這男子手上的摺扇並非是普通摺扇,而是原罪魔王的罪折。

剛剛的摺扇外表不過是外皮而已,撥開這層幻象術才可看到他手上的罪折。

千年之間才會誕生一個強大的原罪魔王,擁有着世界之頂的魔力,哪怕是與天帝抗衡也絲毫不落下風。

“殿下,都是臣下大意了。”

韓曉溪抿着嘴唇,心揪得很緊,語氣里儘是自責與內疚。

她一向以認真工作的名號響徹地府,這下可真是被抓到了小辮子,不得不低頭“認罪”。

在玄墨面前一直都是顏面盡失,根本也沒有什麼臉面可言。

“等下再罰你。”

玄墨將傀儡手上的罪折收進袖口,而後用地獄之火將傀儡燒至灰燼,只留下星星的靈魂碎片墜落在地面上。

傀儡若沒有用真火燒盡便可以用法術復原,更何況是原罪魔王這樣強大的靈力者。

“此事要不要彙報天庭?”

韓曉溪試探着問道。

玄墨閃身至她面前,猶如一座大山徑直壓了過來,蹲在她的身前,俯視着單膝跪地的韓曉溪。

“你是還沒明白嗎?這次讓你調查的事件,就是原罪魔王所控制的犯罪案件。原罪魔王一旦出世,便會造出世間的無盡罪惡。”

玄墨將她的下頜緊緊攝住,而後用力抬起,強迫她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己。

依舊有那漆黑的衣袍將面容遮了三分之二,她只看得清那清冷的薄唇,剛剛曾熱烈的吻過她……

韓曉溪想將眸光飄散到其他地方,卻不得而逃。

“墨哥哥,我這是打擾了你的好事嗎?”

媗兒公主從天上而來,步步生蓮的水漾蓮花已先她一步顯現,不得不說這可是真切的公主氣質,排場都與普通人不一樣。

“……”

玄墨甩開韓曉溪的下頜,起身輕蔑的望向媗兒,黑色的衣袍被微風吹起,散開一抹陰森的寒風,充斥着他強勁的靈力。

“怎麼?司判大人是犯了什麼錯誤嗎?可容得媗兒替你懲罰一下她。”

媗兒手持曉塵傘,將靈力盡數灌進法器之中,傘面開始飛速旋轉。

“滾。”

玄墨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墨哥哥,我會滾的。我只是來傳達我父王的吩咐,傳喚你去天庭。”

媗兒絲毫不懼怕玄墨的冷言冷語,她有最親愛的父王撐腰,自然不怕地府的威脅。

玄墨剛開口想拒絕,瞥了一眼地上不敢抬頭的韓曉溪,隨即開口爽快的答道。

“好。這就去。”

媗兒不免有些訝異,此前已喚玄墨去天庭很多次,可玄墨都是推脫不去,每次都是派麒麟獸去替代。

而那麒麟獸真的很無趣,也根本沒有什麼用。

只有玄墨去了天庭,她才能有機會……

這次,終於等到機會了!

媗兒剛剛露出自信的微笑,將曉塵傘收進了身側,這次看來不需要她動手了。

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媗兒的笑容感覺比太陽花還要燦爛幾分。

“我帶司判一起去。”

玄墨如冰割一般的聲音里絲毫聽不出情緒,可這一句話瞬間就讓媗兒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帶她去?

為什麼要帶韓曉溪?

媗兒緩了幾秒的時間,才努力找回了自己的腦迴路,驅動着自己的嘴唇,但還是能聽得出她語氣里的尷尬。

“為何?”

“這不是要帶韓司判去請罪嗎?”

玄墨的聲音明朗了許多,高大的身軀背對媗兒而立,拉着韓曉溪起身,隨即攬進懷裡。

……

媗兒見得此景,緊緊攥緊了拳頭在自己的衣袖裡。

玄墨怎麼會不明白,媗兒一次次找借口,說讓天帝傳喚玄墨,不就是為了讓他同媗兒聯姻,這樣便可以天下一家親,天帝也可以順利收復魔界。

地府也就從此成為天帝的下屬。

父女雙贏,這算盤可比金如意還要貴。

不過,讓你們得逞可不是我玄墨的脾氣。

韓曉溪被玄墨緊緊的攬在懷裡,不敢動彈分毫,卻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這可是夜王……

這算不算潛規則?

她在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着這些瑣事,總會發現下一幕更戲劇性。

“夜王殿下,公主殿下。”

天庭的侍衛未曾見過韓曉溪,只得恭敬的對玄墨和媗兒行禮。

一路上也未有人阻攔過,徑直到了這天帝後殿,媗兒才先行而去,稟告父王這次她終於沒有無功而返,順利的帶回了夜王。

“父王……”

媗兒親昵的喚着父王,更像是一隻渴求被誇獎的母獅子。

朵朵水漾蓮花開在她的繡鞋之下,漾開了層層的水紋,清澈的漣漪翩然而開,彰顯着她作為公主的高貴感。

韓曉溪謹慎的要作揖行禮,卻一把被夜王制住。

她只得悻悻得站在他的身側,空氣中飄散着些許的尷尬味道。

還是天帝先打破了這個尷尬。

“夜王殿下可真的很難請,小女媗兒去了地府這麼多次,請回你來也不超過三次,這次可是有目的而來?”

天帝揶揄的語氣里儘是指責,看得出來天帝似乎對夜王非常忌憚,不敢責罰於他,但又心有許多的不滿。

“這次並未是有何目的,只是來探望一下天帝,畢竟我們也是許久未見,忙着應付天帝你分派的案子,我也定當竭盡全力而為。”

玄墨是應付這官場套路的好手,不會駁了天帝的面子,卻也不失自己的尊嚴,韓曉溪在一旁細緻的觀察着,閉口不言才是好。

“次次喚你也沒有其他事務,只是小女媗兒年紀已不小,且是有出色的靈力學識,也在天庭有領兵帶將。自小便愛慕於你,想讓我來同你商量下婚事。”

天帝凌厲的目光緊緊盯着夜王身側的韓曉溪,恨意似乎要洞穿她的心扉。

“婚事……媗兒自小同我交好,我也是對她多番照料,只是當作妹妹而已。至於婚事,我已同我身側的韓司判共事多年,這不過是日久生情,準備擇日舉辦婚事,還請天帝多多包涵。”

……

最好的拒絕方法,就是先娶一人。

韓曉溪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不是……這事情是不是應該先跟她商量一下下?

這也太過突然了吧!

誰……誰跟夜王日久生情?

天帝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眸光暗淡。

天帝在運籌帷幄方面是天下之絕,他自然明白如果聯姻不成,很可能以後地府會站在魔界一側,這樣天界便可能會陷入不義之地。

“不如這樣,男子可三妻四妾,這許是風流之事。不妨讓媗兒當正妻,以韓司判後入地府的出身,能當做夜王的妾侍已是高攀,這樣也可兩全其美。”

天帝已是退一步的商量,可這卻激怒了媗兒。

媗兒終其一生的願望,不過就是成為夜王唯一的伴侶,如今從中硬生生插上了韓曉溪。

她又怎麼能不恨。

“不可能!”

媗兒怒吼的聲音里有幾分悲涼,悲傷的情緒猶如噴泉一般,肆無忌憚的噴涌而出。

最疼她的父王,怎可讓她忍耐下這樣的屈辱。

“媗兒莫要胡鬧!夜王已是萬年來最有天賦的王,男子多情也是常事,不可這般拘束對方。都是父王將你寵愛太多,你才是這般不懂事!”

天帝輕輕扶着龍椅,金絲雕花的天袍披身,雍容華貴的模樣之下,透露着的是狠毒與野心。

為了他的天下大計,再心愛的女兒也可以犧牲。

不過是委屈多娶一個妾侍而已。

韓曉溪也是面色不好,可這場面容不得她多言,只得在暗地裡狠狠的掐着玄墨的後腰。

可他卻像是不痛不癢的說著:

“天帝這樣決策或許有些不妥,媗兒也是你疼愛的女兒,且要照顧她的感受。天下大計我們可從長計議,先娶的便是妻,我們不妨就趁着這個好機會,同天帝商量一下,何時來參加我們的地府婚宴。”

韓曉溪那小表情都要扭曲了,低着頭忍耐着,另一手掐着玄墨還不夠,一腳又踩了上去。

這是在說些什麼胡話。

見韓曉溪快要抓狂,玄墨側頭在她耳畔輕輕說了這麼一句話。

冰涼的吐息卻是帶着熾熱的溫度,頓時讓韓曉溪從頭紅到了腳,宛若一隻剛剛熟透了的紅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