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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立馬不幹了,“我兒子咋就不能娶個有錢人家的閨女?你別以為就你侄子有出息!我兒子雖然沒他識字多,可我兒子卻是有家有業的有福之人。哪像那個喻嘉言,克父克母、妨礙親戚!”

“就是,喻嘉言一個掃把星都能娶明月那個財神爺,我哥憑啥就不能娶個鎮上有錢人家的閨女?”馮氏的小兒子一臉憤憤,“爹,你還說你不偏心,要我說你這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喻守義氣得差點沒有直接撅過去,他看向自己幾個兒子,“你們也這麼以為?”

他幾個兒子低着頭不吭聲兒,但那表情卻是顯而易見的表達了他們對喻嘉言的各種不服氣。

喻守義怒氣上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想要發火的衝動,“嘉言是秀才,你們是嗎?嘉言會武功,你們會嗎?嘉言能做家裡、地里、池塘里、作坊里的所有活計,你們能嗎?嘉言在五里屯的那些年,天不亮就會跟着明家幾兄弟上山打獵、挖草藥、收山貨,那時候你們在幹啥?難道不是在呼呼大睡?”

喻二郎一臉的不服氣,“他是秀才那也是因為他沾了明家的光,要是明家肯供我們兄弟念書,我們兄弟難道還不能考個秀才回來?”

喻三郎也在一旁點頭附和,“就是,他不就是運氣好攤上了明家那一家子傻蛋嗎?要不是有明家供他念書、練武,他能有今天?”

喻大郎也是對自己有着迷之自信,“就是,就他那副慫樣兒,他都能做到的事兒,沒道理我們兄弟就做不到。”

喻守義:......

在過去的那些年,每次他說教幾個孩子,馮氏都會又哭又喊的在中間攪合,為了息事寧人,讓家裡不至於每天都雞飛狗跳,喻守義下意識選擇了退讓和妥協,這就導致了他很少能有機會和兒子們平心靜氣的交流幾句。

那時候他雖然也生氣馮氏的胡攪蠻纏,但他卻一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刻地意識到,他的退讓對他兒女們的巨大影響。

直到此時,家裡眼看着就要面臨與喻嘉言徹底斷絕往來的不妙局面,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幾個兒子的心思都已經歪成了這個樣子。

他心裡一陣悲涼,偏偏作為罪魁禍首的馮氏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錯。

她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開始一臉堅定地給自家幾個孩子洗腦,“可不咋的!我早就說了,那喻嘉言也就是佔了個運氣好。要不是他死爹死娘被明家撿回去養,他哪來的今天的好日子過?”

“要我說那明家人也都是些拎不清的,好好的閨女,什麼樣的好人家說不到?他們倒好,非要自己撿一個不相干的野孩子回去養。”

“哎你們說明月那個小賤.人,會不會早就跟喻嘉言滾過草窩子了,不然她家幹啥非要把她塞給喻嘉言?”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渾然不知喻守義已經快要被她氣得背過氣去。

偏喻二郎還非常認真的贊同了自己娘親一句,“我也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不然明家咋會又是陪送銀子、首飾、布料,又是陪送縣城的莊子、宅子、鋪子?”

“你、你們...”喻守義額上青筋滿布、臉色也紅的詭異,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但很快卻又毫無徵兆的朝着地上一頭栽了下去。

再然後,喻嘉言和明月小兩口兒的那個小院子,厚實的木門就被喻大郎砰砰砰捶的震天響了。

彼時冬至和平安還在李大夫那兒,李大夫才給平安渾身上下的所有商儲上完了葯,平安正咬着牙在葯童的幫襯下穿衣服,喻二郎、喻三郎就抬着喻守義去了李大夫家。

馮氏也學着冬至一路走一路哭,而且她還非常無恥的把喻守義被氣暈的鍋甩到了喻嘉言身上,話里話外都是喻嘉言不孝順,不該把平安送去李大夫那。

對着喻嘉言家的大門一頓狠砸的喻大郎說的也是馮氏的這套說辭,只不過他卻不像馮氏那樣哭咧咧的試圖博取村民同情,而是一臉兇狠的咒罵著喻嘉言,話里話外大有讓他出了幾千兩銀子才能消氣的意思。

“還真是給他們慣出毛病來了!”聽到喻大郎在自家門外高聲叫罵,明月柳眉倒豎,她起身下炕,決定去教教他怎麼做人、怎麼說話。

喻嘉言卻是一把拉住了明月的手,“我去。”

明月蹙眉,“你不要名聲了?”

喻嘉言摸摸她的頭,“傻姑娘,誰說對付人就只有動手這一種辦法?”

明月眼神大亮,“你又要使壞了?”

喻嘉言一臉無奈,“這怎麼能叫使壞呢?我這只是合理的規避衝突。”

他從庫房旁邊搬來一架梯子,然後一臉狡黠的對着明月眨了下眼睛,“走,咱去爺奶那邊兒搬救兵。”

明月有些猶豫。

喻嘉言拉了她一下,“放心,十個他也砸不壞咱家大門。”

明月想想自家大門的厚度,原本擔著的心頓時安安穩穩落回了肚子里。

她動作利落的跟着喻嘉言一起爬上牆頭,聽到喻大郎鬧事兒正準備出來看個究竟的明許:......

“大哥!你來的正好,快,快給我倆搬個梯子。”明月對着自家堂兄用力招手。

明許一臉無語,他搬了個梯子駕到牆上,然後又看着喻嘉言和明月爬下牆頭。

“你倆這是幹啥呢?”

“避難啊。”喻嘉言指指自家大門口,“你沒聽到我家大門都快被人捶塌了嗎?”

明許翻了個白眼兒,“說人話。”

喻嘉言撓撓頭,“我準備抓了他直接去李大夫那兒。他不說是我害的他爹嗎?那我就去問問我的好大伯,我到底哪裡氣到他了。”

明許點點頭,“那成,那我現在就帶幾個長工過去抓他。”

喻嘉言點點頭,正好二郎幾個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喻嘉言遂就又將視線投向了二郎兄弟幾個,“還要勞煩二哥帶着幾個小的,去幫我請一下里正和幾位村老。”

明月哪裡捨得只讓喻嘉言一個去面對喻守義那一大家子,她湊到幾人身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明許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喻嘉言卻不管不顧一把扯住了明月右手,“不行!我不同意你這麼做!”

他可不是那種自己縮在後面,反而讓自己媳婦兒一個婦道人家去面對他那些奇葩親戚的慫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