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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和喻嘉言興沖沖的去,灰溜溜的回,跟着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明家人非要讓他們帶上的一百個鮮雞蛋、一百個鹹鴨蛋、五十斤大黃米面、五十斤蕎麥麵,再有就是黃豆、紅豆、綠豆、栗子、核桃、榛子、木耳、蘑菇若干。

喻嘉言撓着頭一臉苦惱,“上次你回門,咱倆好像才從家裡帶過來一百斤白面、一百斤小米、一百斤高粱米、一百斤大白菜、一百斤白蘿卜、一百斤酸菜和鹹菜。”

明月笑的止不住,“還有兩筐青菜、兩隻公雞、兩隻母雞、兩條鰱魚、兩條草魚、十斤豬肉、十斤豬油、十斤葵花籽油、十斤落花生油。”

喻嘉言捂着臉,“那咱倆這到底是去送禮的還是去佔便宜的?”

明月拍拍他,“咱倆這不是剛成親嘛。你手裡的錢都已經差不多花完了,咱們家裡又沒個長輩看着,我奶他們肯定擔心咱倆缺吃少喝。等以後咱日子過起來,他們應該就不會再這樣大貼小補了。”

喻嘉言想抱明月但是沒敢,他眼巴巴看着笑靨如花的自家媳婦兒,“我覺得我肯定上輩子、上上輩子都積了大德,不然上蒼不會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讓我遇到你和咱家的那些人。”

明月白他一眼,“行了啊你,連上輩子都蹦出來了,這麼感性可不像你。麻溜兒的給我過來幹活兒!”

喻嘉言失笑,“好嘞,女財神。”

一邊說著他果然就開始動手搬東西,明月則拿了銅子兒打發先是幫他們送貨上門,然後又幫他們從明家拉了一車東西回來的鎮上的車老闆子。

“以後咱家也買輛車、買個大青騾唄。”把東西全都歸置好,明月順口和喻嘉言說了這麼一句。

喻嘉言沒意見,“買是可以,就是要等到過完正月。”

明月會意,“你沒錢了?”

喻嘉言點點頭,“不夠買車和大牲口了。”

明月拍拍自己的小荷包,“我有啊。”

喻嘉言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人家說我吃軟飯。”

他笑嘻嘻的,促狹之色溢於言表,顯然並不是真的介意別人怎麼說他。但明月卻也看得出來,這貨是真的不想花她嫁妝銀子。

她略一思忖,“也行吧,那咱就等過完年直接去縣裡買。”

過完年喻嘉言就要和明家三兄弟一起去縣學念書了,以後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會待在縣裡,而明月也打算到縣裡去開她的肉食加工坊,所以他們已經約好年後就一起去縣裡定居。

如此一來,明月還可以順便照顧喻嘉言和明家三兄弟吃飯穿衣。

至於他們在五里屯的這座宅子,明月和喻嘉言早就已經打算好要託付給明家照看,兩家離得近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明家人他們能夠放心信任。

不像喻守義一家以及喻嘉言的親舅舅一家,喻嘉言和明月要是敢請他們幫忙,他們就敢讓喻嘉言和明月見識一下什麼叫作“請神容易送神難”。

就現在喻嘉言根本不認謝家人,也根本不認喻守義之外的其他喻家人,這兩家都還能一逮着機會就湊過來噁心他們。

這要是他或者明月給這些人幾個好臉色,喻嘉言簡直無法想象自己小兩口兒每天要面對多少狗屁倒灶的麻煩事兒。

明月和喻嘉言送的第二份節禮是給陶家的,作為明月的外祖家,陶家人對明月和喻嘉言都很不錯,尤其是極其疼愛兒孫的陶老太,讓喻嘉言總是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早逝的外婆謝老太。

從陶家回來之後,兩人就去了大青溝看望鄭老太。

鄭老太對明月和對自己親孫女兒一樣疼愛,明月對她就也像對自己的親祖母一樣敬愛,她和喻嘉言送去鄭家的節禮和送去明家的沒有任何區別,而鄭家回給他們的節禮也同樣豐厚到嚇人。

排在鄭老太之後的是住在鎮上的陳老太,明月和喻嘉言送去陳家的東西比送去明家和鄭家的減了一小半,即便如此,他們送去的節禮也是陳家收到的所有節禮里的頭一份兒。

陳老太親侄子送去陳家的節禮也不過就是兩斤紅糖、兩封糕點,比喻嘉言準備送給喻守義的還要簡薄一些。

明老太的娘家人明月他們送了和給陳家一樣的節禮,王家人也是回了小兩口兒更多東西讓他們帶回家裡。

從王家店回到五里屯,喻嘉言和明月這才提着給送給喻守義的節禮去往喻家。

也不知馮氏是從哪裡打聽到明月和喻嘉言給明家送了厚禮,看到喻嘉言和明月手裡拎着的少少幾樣東西,她立刻從滿臉燦笑轉成了拉着一張馬臉。

喻守義瞪她好幾眼,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不甘不忿,“我說嘉言啊,你可是姓喻的,而且你也不是他們老明家的上門女婿!你說你咋能里外不分呢?你看看你給明家送了多少東西,就連那外三路姓陶的、姓鄭的、姓陳的、姓王的,你都送了比我家更多的東西!你這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長輩啊!”

喻嘉言瞥她一眼,“我們兩口子送我爺我奶他們的東西是多,可他們回給我倆的東西更多。我和明月可是從明家拉回了整整一騾車的回禮,您沒聽說也沒看見?還是說您也準備給我家十倍的回禮?要是這樣,那麻煩您先把我送的這幾樣東西的回禮拿給我和明月。”

馮氏當然不會給他們更多回禮,她壓根兒就沒想給明月和喻嘉言任何回禮,用她懟喻守義的話說,“他們可是小輩,哪有小輩孝敬長輩,還要長輩再給回禮的道理?”

大言不慚說出這話的馮氏當真還就一次都沒有回想過,她到底有沒有做過一件符合自己長輩身份的事兒。

人都說“父慈子孝”,連父子都是先有慈父後有孝子,她一個沒給過喻嘉言一口水喝、一碗飯吃、一件衣穿,也沒有給喻嘉言提供過任何其他幫助的隔房伯娘,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讓喻嘉言這個“小輩”孝順自己。

最讓明月覺得有意思的是,這人就好像壓根兒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壞事兒似的,不管喻嘉言和明月強調多少遍自己只認喻守義這個伯父,馮氏都能始終厚着臉皮以伯娘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