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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嗤笑一聲,“你窮你有理,我富我有罪是吧?你來我家撒潑你還有理了!你儘管嚎,儘管鬧,我倒要看看,有誰吃飽了撐的要來管我明家的閑事!”

這可不是她說大話,如今這五里屯,幾乎家家戶戶都在等着她家傳授番薯和洋芋的種植技巧,這種時候,除非腦子壞了,不然誰會幫着王氏這種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奇葩人士?

她遞了個眼神給明家諸人,“你們該吃飯吃飯,該幹活兒幹活兒,這貨有我看着呢。”

二郎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還是我看着吧,你小姑娘家的名聲不能讓她給壞了。”

“別介,萬一她臭不要臉賴上你呢。”明月早就看出來了,這王氏的目標是她三叔,畢竟除了肉,這王氏的眼睛就只瞟着明塘呢。

而且明塘的反應也很奇怪,以往遇到這種人,他肯定會第一個站出來護住全家老小,可今天他卻一直縮在明地身後,一副生怕王氏湊近的架勢。

想到家裡身懷六甲的周氏,明月哪裡能讓王氏繼續出幺蛾子?

她今天就是不幹活兒也得盯牢了這個臭不要臉的。

二郎卻是被她說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能吧,這、這輩分也不對啊。”

“你不知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嗎?她都想死賴在咱們家不走了,她還管你輩分不輩分?”明月心說,不就是沒憑沒據的詆毀人嘛,她要是連口舌之爭都能輸給一個臭不要臉覬覦她三叔的鄉下婦人,那她也不用再在五里屯混了。

王氏果然被明月氣了個七竅生煙,她就沒見過這麼擅長鬍說八道,且半點兒都不要臉面的小姑娘!

然而讓她驚訝又生氣的是,那些在周邊收割莊稼的村民,居然真的沒人圍過來看明家笑話!

不僅沒人看明家笑話,那些離着明家田地比較近的,甚至還在幹活兒之餘扯開嗓子罵了她幾句。

這不合理,這不應該啊!這世上的人,難道不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人有笑人無嗎?

明家最近日子過得愈發好,這五里屯的其他人難道不應該日盼夜盼,就盼着他家出點兒啥不光彩的事兒嗎?

王氏想不明白。

明月卻是非常開心,她一臉輕蔑地對着王氏冷哼一聲,然後又抬起手對着那些聲援明家的人揮了揮,“多謝各位嬸子大娘了,晚上我讓我哥給你們送鹵好的豬下水。”

“哎呦,那感情好。”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明月笑容愈發燦爛,“客氣啥?人家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咱們大伙兒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不就要相互幫襯。我們明家啊,可還要和大伙兒做一輩子的鄉里鄉親呢。”

那幾人原本就是為了討好明家才會幫着斥罵王氏,如今明月給了他們實惠又主動跟她們親近,幾人簡直恨不能立刻撲上去拖走王氏,也好讓明月看看她們交好明家的心。

然而王氏卻已經不用她們上手來拖,形勢一邊倒的這麼厲害,她就是再撒潑也已經無濟於事,與其留在這裡受人奚落辱罵,她還不如趕緊回去和爹娘商量個章程出來。

當天晚上,明老太果然讓明許幾個端了粗瓷大碗,給白天幫着斥罵王氏的幾位嬸子大娘送了鹵好的豬下水過去。

“哎呦,你奶可真是個實在人。”捧着明許送上的滿滿一大碗豬下水,李大娘笑得滿臉褶子都皺了起來。

明許微微的笑,“今天多虧了李奶奶和幾位嬸子仗義執言,我奶讓我替她給您道謝。”

李大娘可聽不懂啥子“仗義執言”,但明許說道謝她卻是能聽明白的,老太太笑容更盛,“你奶這個人啊,咱們村兒再也沒有比她更講究的老太太了。你看我們也就是隨口幫着罵幾句,她就當成一回事兒了,謝了這個謝那個的。你讓她放心,那個不要臉的臭婆娘要是再來,你李奶奶鐵定唾她一臉。”

明許心裡的小人兒默默給自家妹妹點了個贊,“那倒不用,萬一她撒潑傷到您就不好了,我李叔李嬸可還指着您帶孩子呢。您只要幫我家留意着點兒,萬一她來了,還要麻煩您找人給我家捎個信兒。”

李大娘拍着胸.脯兒滿口答應,“這還不容易?你放心,我讓你李叔李嬸、你幾個弟弟也一起幫你看着些。”

明許謝了又謝,然後才用一副非常難以啟齒的糾結表情對李大娘道:“那個王氏,她以前就打過我三叔的主意,現在她守了寡,我奶就怕她故意禍害我們家。”

李大娘一聽頓時想起一樁舊事來,“你這麼一說,那王氏難道就是你奶娘家那個村兒,她爹娘死皮賴臉非要把她說給你三叔的那個?”

明許點點頭,“我奶說他們家,老的小的都有些心術不正,所以當初我奶就沒同意和他們家結親。”

李大娘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心術不正嗎?你是不知道...”

明許一臉無辜的眨眨眼。

原本想要八卦一番的李大娘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找錯了說八卦的人。

哎呀呀,她可不能帶壞人老明家這好好的少年郎!

她乾咳一聲,“總之你放心,李奶奶肯定不能讓她禍害你家的。”

老太太已經下定決心,等吃過晚飯就去找左鄰右舍、親戚朋友嘮一嘮這王寡婦的黑歷史,誓要讓老明家以後有啥好事兒也把他老李家當成黃家拉一把。

她不知道的是,在五里屯的另外幾戶人家門前,也正發生了差不離兒的事。

王氏當然更不知道,明月已經用幾碗豬下水,未雨綢繆的給她設置了一大堆接近明家的人形障礙。

“你說啥?那個王翠竹又來找你了?”明家後院,明塘才剛說了一句王寡婦找來的事,挺着個大肚子的周氏就已經怒髮衝冠(雖然她沒有冠)。

明塘被她嚇了一大跳,“你別這麼大動作,看萬一傷了孩子。”

他扶着周氏重新在炕上坐好,“她不是來找我的,是想給咱家幫工,咱娘不讓她幫,明月還拽着她鐮刀硬是把她拽走了。”

他沒敢說王寡婦曾經在村裡對他圍追堵截,以致於他都不敢再去村裡找自己幾個好兄弟聊天打屁,也沒敢說王寡婦甚至還想住進他家——他怕把周氏氣出個好歹來。

甚至如果不是擔心周氏從別人嘴裡知道了更要多想,或者王寡婦臭不要臉的直接跑來找周氏,周氏沒有半點兒心理準備,冷不丁被她氣得動了胎氣,明塘根本連王寡婦這個人都不想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