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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輕似乎並不意外她問這個問題,也沒有立刻回絕,而是道,“確實有先決條件。”

“哦?”慕然揚眉,表示好奇。

俞輕微微偏頭,身後的漂亮少年完全暴露出來,面上沒有任何錶情,讓慕然想起了以前的阿擎。

“只要誰能勝過他,便能見三位公子中的任意一位。”

“有什麼限制么。”慕然慢慢的打量着少年,少年分明是個普通人,但既然對方把他當底牌,那便絕對不會簡單。

修真中以武入道的人在結丹期前看起來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的,她猜測,少年也許就是以武入道的。

而以武入道的人戰鬥力普遍要比同期的其他修士要強一些,主要是普遍修士學的是玄術,控制力,而武的話要靈活一些,花樣也多,最主要,戰鬥基礎打得牢。

“不能找幫手,誰贏了便可見,而且只允許贏的人見,還有,戰鬥的手法不能超過三種。”

俞輕是築基後期巔峰的修士,但對面這兩位他能確定也是修士,卻無法看透他們的修為,除了他們帶着掩飾修為的法寶就是修為比他高。

這種限制戰鬥手法的數量就是為了限制善用玄術的修士。

四人來到後院一個非常大的演武場。

“我還有個問題,如果他在上一場戰鬥中受傷無法再戰鬥,那麼下一個要挑戰的怎麼辦?”看着握着一對短彎刀的少年,她轉頭看向場外的俞輕。

俞輕看了風凌琅一眼,含笑道,“自會有下一位被挑戰者。”

慕然挑眉,沒再詢問,轉頭看着對面的少年,“聽說醉空公子的舞蹈殺人於無形,更善於迷惑人,那麼我今天也效仿一下,以舞來戰。”說著手心一抬,一把銀色的長劍便出現在手中。

她擅長操控,但不代表她無法近戰,特別經過那次和南籮的戰鬥之後,知道自己的弱點,過後她可是特意去強化過。

而倪風為她挑選的就是這套劍舞,一套劍舞,總共三十六招。

對面的少年沒什麼表情變化,在俞輕喊出開始後突然眼神一利,下一瞬便消失在原地。

慕然眉頭一挑,不慌不忙的抽劍出竅,閉上眼睛,突然抬手,劍身貼身一個旋轉,便只聽叮的一聲。

少年依舊不見人影,慕然的劍舞也不斷變幻着招式,看起來就好像在不慌不忙的舞劍,但從那頻繁發出的叮噹鐵器碰撞的聲音可以確定,兩人早就不知道交手多少招了。

俞輕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少年的強項就是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少年的快攻,基本出竅期之下的修士很少能破,這也是他之前的信心所在,只是場上的女子卻好似能看破少年的每一招,完全捕捉不到蹤跡的少年在她看來就似乎完全暴露。

他不由轉頭看向一直面無表情的男子。

很快,在不斷的叮叮聲中,突兀的發出比較尖銳的撞擊聲,俞輕便看到銀色朝上飛去,眯眼看清,那分明就是少年的一對短刀,目光再回到場上,便見原本消失的少年已經出現,雙手保持着握刀的姿勢,一時間卻沒法動彈。

女子行雲流水的收劍回鞘。

“如果我想三個都見的話,是不是還要再戰勝兩場?”慕然握着劍,轉身慢悠悠的朝風凌琅走去,話卻對着俞輕說。

俞輕看着場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回到,“是的,他怎麼了?”

“也許你該送他去休息,明天就能醒來。”

俞輕錯愕,原本以為少年只是被定住,卻沒想到是已經失去意識了。

他皺了皺眉,想過去看少年的情況,可才走沒兩步,腳前突然被一陣風給阻擋,衣擺飛揚,讓他不覺得停下腳步。

“前輩這樣欺負幾個小輩,真的好么。”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慕然抬眼看去,便見從天上飛落一個紅衣男子。

男子眉目如畫,非常清俊的一個人,不過眼神卻透着幾分桀驁不馴,使得柔軟的線條多了幾分菱角,一身紅衣並不顯女氣妖媚,反而讓人覺得男子就像一團火,能隨時灼燒人的火。

俞輕詫異的看着出現的男子,卻沒說話。

“難道貴地之前有說明不能以大欺小么,再說,我也沒比他們大多少。”慕然看着青年。

青年眉頭微微一皺,看着場中一動不動的少年,袖子一甩,一條紅色的綾羅便朝少年飛去,卷着少年的腰身直接把少年給扯飛向俞輕。

俞輕連忙伸手抱住少年,發現少年果然是昏迷着的。

“不知前輩可否把神識撤離了,這些小玩意兒也只是晚輩們無聊的消遣而已,若得罪前輩,還請見量。”

俞輕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神識?

他不由看向空蕩蕩的場上,又看看對面面容依然含着淡笑的女子,難道這位竟然是化神期之上的修士?

也只有元嬰期之上的修士才擁有神識,而能操控神識具象的,只有化神期之上的修士才可以。

“你是醉空?”慕然垂眸打量着青年。

青年同樣也是修士,是煉丹初期修士,或許是他們來之後見識過不少結丹期的修士,本身的修為又在這之上,所以覺得少年是結丹期也沒什麼驚訝。

不過若按照這裡的情況來看,以青年的實際年齡和修為相比,還是算是一位天才人物了。

“前輩好眼力。”醉空頷首。

“不,我只是覺得你這身段很適合跳舞而已。”慕然隨手把劍丟回空間,估計接下去也沒有機會再有用處了。

青年眼角微抽,這話怎麼聽都有調戲的嫌疑,若是一般人倒不奇怪,可對方明明是位跺跺腳都能讓修真大陸震動幾下的化神期修士,腦中不由的浮現一個詞,為老不尊。

如果慕然知道在對方心裡已經把她定位為千百歲的老怪的話,估計會天天來找麻煩。

“不知前輩來此,有何見教?”醉空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問道。

“呵,你這話倒奇了,別人來這裡做什麼,我就來這裡做什麼,剛剛我贏了一場,不過我還沒點名,是你自己出現的不算,那麼我可以點名見望岳。”

“前輩言重了,若前輩要見,晚輩吩咐人去叫他來就是。”醉空謙和道,只是心裡卻在疑惑,化神期的老怪突然上這小地方來做什麼。

“不早了。”從頭到尾都在保持沉默的風凌琅突然開口。

幾人包括慕然都是一愣。

慕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由道,“還沒見到。”一邊抬手給醉空打手勢,讓他快去叫人。

風凌琅微微眯起眼眸,低頭看她。

慕然無奈,一臉無辜,“沒見到的話我會一直想着。”

風凌琅眼一沉,抬頭看向對面兩人,“去叫人。”

醉空和俞輕一時間沒弄懂意思。

“噗嗤。”慕然忍不住撲哧一笑,握住風凌琅的手笑道,“行了,逗你呢,那今天就到這裡了,回去吧。”說著看向醉空,“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這個館子的人員安排和擺設等都是誰的主意?我挺欣賞的。”

“是一個屬下,前輩若要見的話在下即刻讓他來。”

“不用了。”慕然擺擺手,也沒有一定要見的意思,雖然猜測那個人可能是個所謂的穿越者,不過說實在,她興趣並沒有那麼高。

她自己身上的離奇事情就是一大把,至於說因為可能是從同個時空過來會產生什麼老鄉的情感,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她原本就是臨武大陸的人,去現代也只是錯走了一遭,何況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對於現代很多東西她基本已經模糊不清了,也沒什麼特殊的感情。

剛剛也無非就是一時的興趣,這跟在現代第一次去別的國家正好遇到一個本國人差不多,或許會覺得有點親切,但也就是有些親切的陌生人而已。

“能確定真是?”等送走兩人,俞輕才問醉空。

醉空皺眉,“無法確定,但應該也不會錯。”那種感覺就和面對師尊的神識攻擊差不多,應該不會差,或許要去問一下師尊了。

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過了傍晚。

夏媛在客房外間的桌子上趴着睡覺,聽到敲門聲一驚,下意識起身要去開門,結果卻絆到桌子摔倒在地,也把人給摔清醒了。

敲門聲還在響,知道可能是那兩位回來,想到林木越來越喜歡挑刺,只能忍着痛起來一拐一拐的走過去開門。

“老爺,夫人,你們回來了。”

每次聽她叫風凌琅老爺,慕然總會覺得很喜感,忍不住想笑。

“嗯,房間都收拾好了么。”慕然懶洋洋的靠在風凌琅懷裡,由他半攬着進屋。

“收拾好了。”夏媛垂頭退到門的一旁,讓出位置。

“嗯,行了,那今夜早點休息,明天早起趕路。”慕然點頭,朝她隨意擺擺手。

夏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兩人已經開了裡間的門進去了。

她狠狠咬牙,手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只能走到榻邊坐下,忍着飢餓,從早上開始收拾房間,然後等着兩人回來,她到現在都滴米未進,身上雖管着一些銀兩,卻也不敢隨意亂花,怕被那喜歡挑刺的女人發現。

之前無奈只能睡了,現在醒來發現更是難耐。

看着裡屋的燭光暗下,她咬了咬唇,眼圈有些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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