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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青棗學院學生觀察的的情景很令賈瑞十分在意。

那是在一片荒漠上,時間應該是在深夜,是一個月圓之夜,在一個已經半荒廢的,荒涼的營地里,最中間是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正坐在一個粗糙的木頭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個又深又大的深坑,深坑裡有一個粗壯的鋼鐵籠子。

要知道在北方,韃靼人控制的區域里,想要高效率的冶鍊鋼鐵還不是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因此鋼鐵製品價格還是很昂貴的,怎麼會用來製作這麼誇張的一個籠子呢?

在這個高壯的男人身後,站着一圈侍衛,視覺的主人也是侍衛中的一員。

周圍的火把散發出濃重的油腥味,沒有風,但是火焰卻在不安的抖動着,似乎也在懼怕着什麼。

從營地外走進來幾個黑袍人,走到面前之後,拉開了自己的頭套,赫然露出了西洋人的樣子。

“尊敬的汗王,北方草原上馳騁的狼王,黑暗教廷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這幾個西洋黑袍人恭敬的行禮道。

“別廢話了,你們說的東西帶來了嗎?”被稱為北方草原狼王的人開口問道,直奔主題。

這聲音令賈瑞感到有些熟悉,但是一時有點想不起來是誰。

“東西帶來了,這種血液將會給您的士兵帶來強大的力量,經過它的改造,就算是再懦弱的垃圾,都能夠成長為最可怕最血腥的戰士。”為首的黑袍西洋人從懷裡掏出一隻由軟木塞子塞起來的玻璃管,裡面裝着暗紅色的不祥液體。

“只要將這血液注射到目標體的身體里,經過改造之後,他們就會便成為最可怕的怪物。同時,只要被這種怪物咬上一口,被咬的人也會變成這種怪物,只有用我們獨有的解藥才能救治。”黑袍西洋人得意洋洋的說道。

“遞給我看看。”北方狼王淡淡的說道。

旁邊有個人,應該是北方狼王的侍衛長,向前走了兩步,接過了黑袍西洋人手裡的玻璃管,轉身遞給了北方狼王。

透過這個視角的主人,賈瑞看到了北方狼王的側臉。

那是一個賈瑞曾經的熟人,薛蟠。

此時的薛蟠更加壯實,也在北方的風沙磨礪中,已經洗去了紈絝子弟的浮誇,兩鬢蒼白,皮膚粗糙且變成了古銅色,眼神深邃,顯得更加滄桑更有力量。

他的臉上用青色紋身紋出了一頭暴狼的樣子,這是韃靼人薩滿經常使用的紋身。

這個紋身活靈活現,就像是有着靈魂一般,看的賈瑞都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急忙移開了自己的注意力。

當年被劫到了漠北的薛蟠,一無所有,幾乎在絕死的邊緣,為了獲得力量,為了能夠得到當時他苟活的部落的認同,以一個漢人的身份紋了最有風險的暴狼紋,最後心中的暴虐和瘋狂復仇的慾望獲得了暴狼的認可,從中活了下來,進而獲得了韃靼人的認可和翻身的資本。

如今的他,已經是韃靼人的大薩滿,暴狼部落的頭領,也是王子騰最倚重的人。在整個北方韃靼人的陣營之中,他是屬於前五的人物。

如今的薛蟠,已經不再是那個橫行霸道,一身紈絝惡習的呆霸王薛大少了,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危險又沉默的餓狼。

“嘭!”

薛蟠打開了玻璃管上的軟木塞子,盯着管子里的血液,用力嗅了一下,說道:“這裡面有非常黑暗的味道,還有狼的味道。”

黑袍西洋人微微鞠躬道:“尊貴的狼王,這的確就是低階浪人的血液,這一份血液,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再度製造出一個狼人。”

薛蟠沒有答話,只是深深的望着這管血液,緊接着,他用鼻子深深的一吸,那管血液居然就如同活物一般飛舞起來,化作一條血狼的幻影,直接鑽進了他的鼻腔之中。

眾人皆是一驚,黑袍西洋人更是彼此對視了一眼,並不說話。

薛蟠有些誇張的扭動了一下脖子,渾身上下發出爆豆一般的聲音,緊接着鼻息又粗重起來,身上的血管都爆漲起來。

薛蟠身邊的侍衛長看到這一幕,一揮手,周圍的侍衛就都立刻將那幾個黑袍西洋人給圍了起來,就連這個視覺的主人也圍了上去,一隻手放在刀柄上,怕是一個不好就會衝上去將那幾個黑袍西洋人砍成肉泥。

天上的圓月在雲朵間穿梭,薛蟠完全無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鼻子和喉嚨間發出低沉的悶哼聲,過了片刻,他身上的肌肉開始大塊大塊的膨脹起來,甚至把他的衣服都給漲裂開,靴子更是整個碎了一地,與此同時,他的身上開始長滿了黑色的絨毛,嘴巴開始前凸,耳朵往上長,手腳更是長出尖銳的利爪。

片刻之後,薛蟠就直接變化成了一個可怕的狼人,比起他之前的身高還要再高上一尺半還多,身上的肌肉更是誇張的鼓脹了起來,整個腦袋都變成了狼的腦袋,就連他身邊的侍衛們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來。

薛蟠的兩隻眼睛都散發出血紅的光芒,看起來猙獰又恐怖,下一刻就會撲上來把所有人都撕成碎片。

黑袍西洋人也似乎做了些準備,但是他們並沒有準備戰鬥,而是準備跑路。

但是薛蟠並沒有按照他們預想的那樣沖向大家,開始殺戮,他顯然在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深處狂躁的殺戮慾望,他身上原本的暴狼紋身一呼一吸的慢慢的亮了起來,在新血脈的刺激之下,一道暴狼的圖騰緩慢從他紋身上升起,從平面的畫面變成了一個立體的光暈,化作一道銀白色的光狼,繞着他轉了兩圈,然後俯身一躍,附身在了薛蟠身上,和他的狼人之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薛蟠痛苦的大聲嘶吼了一聲,與此同時,恐怖的氣息開始慢慢收斂,在他身上黑色的絨毛也在慢慢變化,變成了灰色的狼毛,接着又緩慢的變成了銀白色的絨毛,在滿月下,看起來居然還有一點殘酷又神聖的矛盾感覺。

看到這一幕,黑袍西洋人都愣住了,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