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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天色已經開始魚肚白。賈瑞先照常的在池塘邊吐納一番,自己只吸收一絲先天紫氣,多餘的太陽精火都透過風月寶鑒度給三隻鬼火烏鴉,這樣能保證自己吐納安全,又能幫助鬼火烏鴉修鍊。

尤其是一鴉,吸收太陽精火的能力和強度更強,距離成為真正的火鴉也更近。

因為鐵匠鬼已經被徹底刷爆,不能再刺激產生新的鬼火烏鴉,倒是挺遺憾的。

等吐納完了,賈瑞迫不及待的展開自己的戰利品,一張人皮秘籍。看得出來,這幅秘籍保養得不是特別好,蟲吃鼠咬的已經有些破損。

整個看完以後,發現這是一篇《煉屍術》,取自湘西秘術,邪門冷僻,是以陰煞之氣,灌注入專門煉製的屍體中,並植入靈絲靈符,使得屍體能夠受到控制,可以進階成鐵屍、銅屍,但後面的功法並不齊全。

號稱源自黃帝,乃是當年他將自己的女兒練成旱魃以對付蚩尤暴風雨法術的絕招。

這牛吹的有點可笑,不過也算是小小的滿足了一下賈瑞的好奇心,想了想,將這人皮秘籍抄錄下來之後,還是丟給了二鴉給吞噬了。

此時的一鴉掌握了鐵匠鬼的冶煉鑄造術,二鴉就學學這控屍術,若是又有什麼機緣巧合的話也可一用。等到自己再得到什麼不適宜自己修鍊的法術時,再傳給三鴉吧。

這幾天平安無事,賈瑞白天按部就班的上課教學,日子看起來過得不緊不慢。

晚上的時候,賈瑞則是待在風月寶鑒空間里,最大的進展便是那天與劍臣一起出任務帶回來的民女女鬼。

卻是湊巧,這女鬼居然是薛蟠犯下的罪過害死的,令人髮指的是,薛蟠將受害人一家老小三口全都殺了,埋在路邊樹林里。

有人報官說家人失蹤,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官府難以受理,也就只是登記了一下,不了了之,也引得民女魂魄積怨成鬼,甚至被邪修採集怨煞的程度。

怪不得劍臣說這事與自己有些因果,應該就是落在薛蟠身上了。

將這隻女鬼收好之後,賈瑞又做了一些準備,將賈菌叫了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起來。

北靜王府,賈菌出現在門口,執意要親手送一樣東西給北靜王水溶,乃是賈府賈寶玉所託的重要物件。

北靜王原本不願見,但是聽說是賈寶玉托他來的,還是見了一面,見着水溶之後,賈菌便將懷裡的繡花鞋獻了上來,水溶一看,是一個普通的繡花鞋,雖然做工細緻,但是質料很一般,賈寶玉怎麼會讓人給他帶這個呢?

正好奇間,他下意識的接過了這繡花鞋,誰知道眼前瞬間一花,身體癱坐在椅子上,便直接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搖搖晃晃的,低頭一看正坐着個毛驢車,自己懷裡還坐着一個孩子,他居然知道這個陌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兒子,並無任何不適感,前面還坐着一個趕車的老漢,那是自己的父親,她們回娘家辦完事,父親正趕着車把自己和孩子送回家。

恍惚間,自己原來是個叫桂花的民女,長得有幾分姿色,嫁了一個好人家,生了個大胖小子,日子也過的和和美美的。

在路上湧起一陣煙塵,卻是一些鮮衣怒馬的京城少爺在縱馬狂奔,風沙湧進父親的嘴裡,讓父親嗆了兩口,用力的咳嗽了一下,正巧痰上來了,便隨口吐了一口濃痰,嘴裡習慣性的罵了兩句。

誰曾想,就在這時,禍事來了。

前面正好放慢馬速的一個身體雄壯的少爺聽到吐痰聲調轉過頭來,問道:“球攮的,是誰敢罵他爹爹我?”

原來這些少爺出去打獵,誰曾想這一天來竟然連一隻野雞都沒打着,尤其是這個落後的少爺受的氣最多,聽到有人吐痰罵人便一下給激火了。

見這個少爺停下來,其他幾個靠後紈絝子弟們也都包圍了過來,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們娘三兒。

“怎麼了薛大少?”

那被稱為薛大少的人看到自己,眼神中似乎冒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急忙把孩子護在身後。

薛大少漫不經心的說道:“沒啥,就是跟這老漢幾句口角,你們先走就是。”

那幾個紈絝子弟看了一眼老漢,又看了看薛蟠,點了點頭,呼嘯着又走了。

這薛大少卻下了馬,在伴當們的協助下,將毛驢車趕到了路下的小樹林里,不管父親如何跪地道歉,他也只是不理。

到了樹林里,他將老父親捆綁在了樹上,怕是要抽一頓,誰曾想他並沒有再管,而是衝上來又將自己懷裡的孩子奪走,摔在一邊,一下將“自己”按在地上,用力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眾人輪流侵犯了“自己”一遍,衣衫不整的薛大少,又拿起自己打獵的弓箭,就這麼當著“自己”面,射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孩子,最後在凄慘的哭喊中,“自己”陷入到無邊的黑暗之中。

痛苦,憤怒,怨恨,各種極端的情緒湧上來,讓水溶忍不住瘋狂叫了起來,旁邊的下人急忙喊他,這才從魘鎮中醒了過來。

伸手一摸,已經是淚流滿面,連衣襟都被淚水打濕透了。

賈府的那個小子已經早已離開了。

那被虐殺的民女不知道,但是水溶知道,施暴者正是賈寶玉的表哥,薛霸王薛蟠。

閉上布滿血絲變得通紅的眼睛,北靜王水溶知道這事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是刻意要激化自己和薛蟠之間的矛盾。

按道理,一個民女,就算是再加上她的父親和孩子,死了就死了,賤民而已,也算不上什麼,更加上全部被殺死,又應該埋在路邊了,根本沒人知道是誰幹的,沒人報的話,連屍首都找不到,屬於無頭案,完全不必為了這麼不值當的事情去和賈府,和薛家,尤其是和這兩家聯姻的王家結怨。

但是,萬事最怕一個但是。但是最大的問題是,這民女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讓北靜王水溶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感受了一遍,就這麼放過去的話,就連水溶自己會感覺到一股怨氣淤積在胸口,令胸口發悶,呼吸不過來氣來。

該怎麼辦才好?水溶的腦海里閃現一幕幕的畫面,將他一次又一次的帶回了痛苦的深淵。

只要一閉眼,北靜王水溶就會陷入到那被強暴殺戮的噩夢中,想忘都忘不了,知道自己如果不為她伸冤,恐怕這事沒有辦法了結了。

過了幾天,水溶黑着眼圈,無神的望着自己架床的床頂,雖然十分困頓,卻不敢再入睡,生怕入睡又要做那不堪的噩夢。

已經試過很多方法,將繡花鞋燒了,請來道士做法事,都不管用,再過幾天,水溶恐怕都要崩潰了。

只得吩咐個下人,去衙門裡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報人口失蹤案的苦主。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哪怕是在這個時間裡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水溶也得把這件事了了。

還有,賈府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的幺蛾子?還把自己也拉到水裡。水溶恨恨的一拍椅子扶手,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