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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後暗暗搖頭,這樣的脾氣,換了旁人哪個也受不了啊,突然她明白陳萼為何不顧玉環的臉面非得敲打不可!

玉環曾因吃梅妃的醋,一氣之下回了娘家,這種事擱在哪朝哪代都是聳人聽聞,不打入冷宮就不錯了,哪裡還能由着她的性子?

也就李隆基年紀大,吃她這套,所以陳萼才說,我可不慣着你。

再從另一方面來講,自己稱她娘娘,自稱為奴婢,她甘之如詒,換了別人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怎麼可能沒點自知之明?

“你為何不說話,難道你也向著他?”

玉環見韋後不吱聲,不樂意道。

“哎,我的娘娘啊!”

韋後重重嘆了口氣道:“娘娘光顧着着惱陳狀元,可若是沒有公子,娘娘哪裡能站在這裡?奴婢也不瞞娘娘了,十年前是公子把奴婢安排進宮裡,服侍娘娘,保護娘娘的安全,倘若公子心裡沒有娘娘,又怎會這樣做,十年來,公子都一直挂念着娘娘啊!”

“那……那他為何還要辱我?”

玉環口氣稍有鬆動,俏顏也和緩了些。

韋後繼續勸道:“這哪裡是羞辱了?娘娘請恕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娘娘曾為貴妃,身份高貴,哪怕公子是仙人,配他也綽綽有餘,可是陳夫人殷氏乃開國元老殷開山獨女,論起出身,還更高於娘娘。

而兩個平妻,其中之一是上官婉兒,服侍天后多年,是天后朝有名的才女,常於宮中評判詩會,其詩作即便是太上皇也時常稱讚,稱之為卓文君與謝道韞以下的第一奇女子,祖父上官儀也是高宗朝的名相,論罪後於中宗朝平反,論起出身,也要高於娘娘吧?

另一個平妻已經由三聖母娘娘楊嬋內定,與這位,誰都不能比,楊嬋乃是玉帝的親侄女,別說人間,就是仙人中身份能高過楊嬋的也寥寥無幾,這麼比較下來,娘娘給公子做妾,還覺得委屈么?”

“這……”

玉環的氣焰,立刻被打下去了!

是啊,陳萼的三妻哪個都比她身份高,自己雖曾為貴妃,卻也是曾為,如今已被打回原形,不過是個小吏之女,更重要的是,無論溫嬌、婉兒還是楊嬋,都是處子之身,冰清玉潔跟了陳萼,自己則是嫁過兩個男人,早已不是完壁,其中一個還是公公,被扒了灰,這是污點啊!

這樣算起來,好象給他做妾也不虧噢!

韋後暗暗一笑,又道:“陳狀元納娘娘為妾,說明心裡是有娘娘的,娘娘自個兒想呀,倘若陳狀元只是把娘娘放在這裡,隔三差五來一趟,豈不是成了別宅婦,娘娘願意么?”

“我……”

玉環啞口無言,但還是不憤道:“一乘軟轎抬進他家後門,這樣的夙世姻緣,我可接受不了,天下間的男人又不是他一個,我難道還非得給他做妾不成?”

韋後道:“以娘娘的身份,除了公子,誰敢娶你?”

“那我就不嫁人,去道觀出家算了!”

玉環哼道。

韋後拉住玉環的手,笑道:“娘娘這話可別和奴婢說,去和公子說,看公子舍不捨得把娘娘放走,不過奴婢得提醒娘娘一句,公子在大唐手眼通天,雖不是皇帝,實則也和皇帝差不多了,沒有公子的首肯,哪家道觀敢收娘娘?”

玉環面色數變,她頭一回碰到陳萼這種男人,李隆基李瑁父子,哪個不是把她奉若天仙,偏偏在陳萼的敲打下,她還沒脾氣。

不知不覺中,已是氣焰盡消,甚至都有了種配不上陳萼的感覺,好象自己也只能給他做妾噢。

“他……他總是這麼霸道么?你既然是他安置在我身邊的,那你得給我好好說說他。”

玉環羞惱盡去,拉着韋後坐了下來。

“行,奴婢其實與公子沒什麼深交,只撿知道的說,公子這人呀,只要不刁蠻任性,其實很好相處的,也很會疼我們女兒家……”

正當韋後與玉環娓娓道來,陳萼也準備回家坐等美人送上門時,突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眉頭皺了皺,就入了太極宮,尋到梅妃獨處的小院,現出身形。

“誰?”

梅妃感覺院子里多出個人,心裡一驚。

“陳光蕊見過太妃娘娘!”

陳萼拱手施禮。

“是你?”

梅妃抄着袖子,警惕望向陳萼。

梅妃已經四十多歲了,最好的時光奉獻給了冷宮,容顏略顯蒼老,但仍保留着年輕時的美貌,這種美,與溫嬌諸女都不同,是一種冷清的美,也只有婉兒的才女氣質有幾分相似,卻少了些冷意。

男人通常對冷臉美人會有一種征服的慾望,冷美人朝着自己笑,那才是最大的滿足,陳萼不禁生出了一種李隆基暴斂天物之感。

其實站在他的角度來看,梅妃無論性情還是品性,都要優於玉環,除了少了些媚態,容貌也差不到哪裡去,可惜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陳萼點頭道:“太上皇年老孤苦,無人照料,我想讓太妃去成都侍奉太上皇,不知太妃可願意?”

“啊?”

梅妃掩嘴驚呼,隨即就意識到失態,冷臉問道:“太上皇難道還記着妾?”

陳萼道:“太上皇時常牽掛着太妃,當初只因貴妃,才忍痛把太妃留下,如今貴妃已經離去,難道太妃還記恨着太上皇么?”

“那……那妾去換身衣服,請陳狀元稍等!”

梅妃一絲喜色綻現,匆匆就要往裡屋去。

“別換了,太上皇命不久矣,也許你換衣服的工夫就斷氣了。”

陳萼攔住。

“請陳狀元救救太上皇!”

梅妃忙跪了下來。

陳萼道:“你隨我去,我便救他,來罷!”

說著,向梅妃伸出手。

“這……”

梅妃有些遲疑,她這一生除了李隆基,沒被第二個男人碰過,哪怕手也不行。

陳萼不耐道:“難道你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再耽擱下去,太上皇醫不活可別怨我。”

梅妃猛一咬牙,握住了陳萼的手。

“嗯~~”

陳萼現出了滿意之色,其實以他的修為,袖子一卷就能把梅妃裹走,可是他偏偏惡趣味,他知道梅妃冰清玉潔,那他今日還非得沾一沾梅妃的身子,就當作救李隆基一命的報酬。

隨即陳萼帶着梅妃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下一瞬,已出現在成都行宮中。

李隆基躺在榻上,面色臘黃,蓋着厚厚的被子,氣若遊絲,屋裡滿是藥味,只有高力士陪在榻前,不停的抹着眼淚。

“陳狀元!”

高力士抹着抹着,突然發現眼前多了兩個人,他以為自己眼花,又狠揉了揉,才認出陳萼,梅妃直接被他忽略了。

“求陳狀元救救太上皇,奴婢給您磕頭啦!”

高力士大哭着跪了下來。

“我看看!”

陳萼走到榻前,靈覺一掃,便道:“李隆基大限已至,本該半個時辰後,魂歸紫薇天宮,不過此事難不倒我,醒來!”

說著,伸手點上李隆基的眉心。

只見李隆基眼皮跳了跳,漸漸地睜開了眼睛,茫然看了看,居然胳膊肘子一撐,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