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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玉帝面色陰沉,看着水鏡中,華清宮裡一派歡樂景象,原本為李林甫爭寵準備的奇招,在陳萼獻上百花齊放之後,立時成了一步臭棋。

“這小子,總是處處與朕作對!”

玉帝又想到太陰星君的態度轉變,心裡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在最初找了一次太陰星君之後,玉帝又找過兩次,依然被不咸不淡的婉拒,漸漸地,他摸索出了太陰星君的心思,心裏面確實有陳萼,但是又不願與自己撕破臉,最終只能是他與陳萼中活一個,活下來的那人,才有資格迎娶太陰星君。

也就是說,想娶太陰星君,得拿陳萼的腦袋作為聘禮。

同樣,陳萼如想擁有太陰星君,也必須殺了玉帝,不然再有嫦娥的感情牽絆,但烙印畢竟是烙印,只能施加影響,起不到決定作用,太陰星君出於自身的利益與安全,不看到最終結果,不可能委身於陳萼。

‘紅顏禍水吶!’

玉帝莫名生出一絲悔意。

后羿、帝俊、東皇太一,凡是擁有過嫦娥的雄性生靈,都不得善終,哪怕他活了一億多年,太上忘情,心裡都有些發毛。

不!

朕決不會死,天眷之人又如何?此劫牽連廣范,連聖人都要牽扯進來,朕只提供些輔助,決不下場,朕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玉帝打定了主意,親自出手,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李林甫敗亡,也只是損失些氣運,又不是輸不起。

紫薇天宮!

紫薇大帝欣慰的捋起了鬍鬚,對於陳萼的操作,他無比滿意,看來這小子還是忠心於自己啊。

他對於李隆基越來越不滿了,前些年還勵精圖治,改元之後,就如變了個人,沾染上一切昏君的毛病,好在還只是昏庸,未到殘暴的地步。

他寄期望於陳萼的勸諫有些效果。

作為老祖宗,夢托的太多掉逼格啊!

……

因陳萼送的百花齊放明顯攪了李隆基的興緻,要不是貴妃急中生智,當場就下不了台,後面人都有默契的不獻禮了,送個禮都能捲入朝堂爭鬥,太危險了啊。

李隆基心裡也不舒服,過了小片刻,帶着玉奴離去,而一眾公卿權貴也不差一頓吃喝,他們來的目地,是陪皇帝盡興,皇帝走了,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紛紛結伴離去。

對於陳萼這個攪局者,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哈哈,陳狀元成了眾矢之的,得當心吶!”

李白端着酒杯,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哈哈笑道。

陳萼微微一笑:“皇帝不會拿我怎樣,些許小人更是無足掛齒,反倒是幾位,留在長安怕是早晚會出事,如今朝廷爭鬥日益激烈,稍有不慎就會捲入其中,能避則避,幾位不如暫時離開,縱情于山水,相忘於江湖,也不失為雅趣。”

“我李太白……”

李白剛剛狂傲的揮手,杜甫就拽着他道:“陳狀元所言甚是,朝中奸臣當道,縱然求了官,也無從施展抱負,離開不失為一善策。

太白兄,你那蜀道難似有言過其實之感,小弟不信,也罷,就趁這機會,親自去看一看是否如你所說!”

“胡說!”

李白紅着眼去看杜甫。

“太白兄,太白兄,眼見為實,眼見為實吶!”

王昌齡怪笑着架開了李白,他明白杜甫的意思,李白這人骨頭有點硬,非得用激將法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離開長安。

“哼,李某詩篇,尚不足以形容蜀道雄奇一成,爾等去了,可莫要驚掉下巴!”

李白悶哼一聲。

“好,那我等便以蜀道為題,與太白兄比一比文采!”

眾人紛紛激將。

陳萼給趕來的韋後打了個眼色。

韋後笑吟吟的將皇帝賞賜的金帛奉上道:“我家公子賜與些盤纏,還望諸位莫要推辭。”

“這如何使得?”

李白渾身微震,本能的推辭。

陳萼道:“太白兄不是吟過千金散盡還復來么,怎又惺惺作態!”

“哈哈,說的好,那李某就卻之不恭啦!”

李白立刻哈哈一笑,歡喜的接了過來。

一百兩黃金與十匹絹帛,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足夠一行人遊山玩水。

“陳某在此謹祝各位一路順風,他日有緣再見!”

陳萼拱了拱手,帶着韋後離去。

“陳狀元真乃奇人也!”

看着陳萼的背影,王昌齡感慨道。

在之前的交談中,陳萼發揮現代人的優勢,言辭犀利,觀點精僻,尤其是說到幾千年來的興廢,更是一針見血的提出了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人的觀點,這可是滿滿的共鳴啊!

文人雖然自命清高,但骨子裡是攀附權貴的,他們的追求是君之視臣如手足,臣之視君如腹心,其中的關鍵是禮遇,陳萼給了他們充足的禮遇,又好心安排離開長安去避禍,哪裡能不引為知己?

聽着後面的議論,韋後輕笑道:“公子收買人心倒是有一套呢。”

陳萼淡淡道:“什麼叫收買人心?我真心待人,人也真心待我,算了,和你是說不明白的,這幾日我就找高力士把你安排進宮,誒,走快點。”

正說著,陳萼向著前方一人快步而去。

韋後美眸微亮。

講真,陳萼敢於冒犯天子,固然有身份特殊的原因,但是技巧也不可忽視,今日見着這番操作,細細品味,越品越是玄妙。

甚至她都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有陳萼的手段,怎麼可能會被李令月拱翻?

她決定,要向陳萼多學習。

“哈哈,慎(東)矜(方)兄(兄),請留步!”

陳萼嘴裡喚着楊慎矜,暗裡卻傳音東方朔。

楊慎矜渾身微顫,回頭一看,苦笑着拱手:“原來是陳狀元,今日兩首詩,當真是妙不可言吶。”

“誒~~”

陳萼擺擺手道:“你先莫要給我戴高帽子,你可知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哦?”

楊慎矜現出了慎重之色,向左右看了看,便道:“陳狀元請借一步說話。”

“你在這裡等我,不許偷聽!”

陳萼轉頭吩咐了句,便與楊慎矜來到一偏僻住,布下結界,才道:“東方兄之禍來自於祖上,這楊慎矜乃是隋煬帝楊廣玄孫,或會有人以此作文章,東方兄還須小心。”

楊慎矜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荒謬,隋朝都滅了多少年了,怎還會有人揪着此事?

不過轉念一想,李林甫打擊政敵,無所不用其極。

他不禁回想起了兩年前,皇帝升自己的官,李林甫暗示不接,但自己並未理會,顯然是被恨上了。

有時候誣陷不見得需要有多麼符合邏輯,剝奪你的話語權,說你是你就是,當頭一刀少不了。

楊慎矜忙問道:“陳狀元,此事因何而起?”

他這麼問,是要弄清楚源頭,從源頭把隱患掐滅,才是最為穩妥之策。

陳萼現出了讚許之色,沉吟道:“李林甫一心構陷太子,雖太子深居簡出,整日讀書,令他無從下手,但太子總有親族,本人下不了手,可從親族着手,太子岳父韋堅或是突破口,請東方兄轉告太子,約束親族,勿與邊將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