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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接引主持,發動全胎藏界對陳萼的大搜索之時,陳萼已經化作一隻老鼠,伏在了凌雲渡的草叢中,綠豆小眼盯着過來的方向。

在這半年以來,陳萼馬不停蹄,幾乎跑遍了整個胎藏界,挑起了一樁樁的衝突,對此,陳萼全無內疚,因為上個元會舍衛國之事的諸多元兇正蟄伏在胎藏界中。

他得了舍衛國大印,從某一方面來說,又是舍衛國王波斯匿的女婿,自然有為舍衛國報仇雪恨的義務,至於誤傷無辜的問題,那陳萼只能表示,當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實在有些因果孽緣纏上了身,也被他用因果之籌給轉移了。

當然,這半年來,他也大獲豐收,靠拾撿戰利品,道德點收穫了近八千萬,足以保證溫嬌把青龍果實吃滿,功德丸則有了五千萬粒。

他自己的功德距離純金只差薄薄的一小層。

唯一的遺憾,是再也沒了混入那爛陀寺的機會,沒法遍覽群書。

漸漸地,前方有馬蹄聲傳來,陳萼忙打起精神看去,正見小萼師徒四人緩緩走來,天空的雲層中,隱着溫嬌,緊張的向下注視。

陳萼早就和溫嬌提過凌雲渡的重要性,雖然他擔心溫嬌被監控,被如來擒走之後從未與溫嬌有過聯繫,但他清楚,溫嬌肯定會來。

夫妻同心,其力斷金,陳萼心頭大定!

小萼見着前方的滾滾湍流,心驚道:“悟空,這路來得差了,此水這般寬闊洶湧,不見舟楫,如何可渡?”

悟空笑道:“不差,你看那壁廂不是一座大橋?要從那橋上行過去,方成正果哩。”

小萼近前一看,是座獨木橋,橋邊有一扁,扁上有凌雲渡三字,莫名的,一陣心驚肉跳,忙道:“悟空,這橋不是人走的,我們別尋路徑去來。”

悟空笑道:“正是路,正是路!”

八戒嘀咕道:“這路那個敢走?水面又寬,波浪又涌,獨獨一根木頭,又細又滑,怎生動腳?”

“嘿,你都站下,俺老孫走個兒你看。”

悟空嘿了一聲,拽開步,跳上獨木橋,一路跑了過去,在那邊招呼道:“過來,過來!”

小萼連連搖頭。

八戒、沙僧也猶猶豫豫,不肯踏上半步。

悟空跑了回來,拉着八戒道:“獃子,跟我走!”

八戒索性耍賴,卧倒在地,哭嚷道:“猴哥,走不得啊,你饒我罷,讓我駕風霧過去。”

悟空哼道:“這是甚麼去處,許你駕風霧?必須從此橋上走過,方可成佛。”

八戒哭喪着臉道:“猴哥啊,佛做不成也罷,實是走不得!”

這時,忽見河面上,不知從哪兒,一人撐一隻船來,叫道:“上渡,上渡!”

陳萼頓時綠豆小眼一瞪,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艘無底船,船上的艄公,不是接引,陳萼在胎藏界中接觸過接引的氣息,也不是如來和觀音,這讓他鬆了口氣,但精神更加緊繃。

機會只有剎那,過早的話,沒法完整剝離金蟬子的靈魂,而遲了,又會讓金蟬子徹底奪舍小萼,褪去凡體,必須要掌握好火候。

小萼也喜道:“徒弟,休得亂頑,那裡有隻渡船兒來了。”

待得船靠近,小萼看到是無底船,一驚便道:“你這無底的破船兒,如何渡人?”

梢公道:“我這船,鴻蒙初判有聲名,幸我撐來不變更,有浪有風還自穩,無終無始樂昇平,六塵不染能歸一,萬劫安然自在行,無底船兒難過海,今來古往渡群生。”

陳萼暗暗冷笑,渡你麻痹,是奪命船吧?

悟空合掌稱謝:“承盛意,接引吾師,師父,上船去,他這船兒雖是無底,卻穩,縱有風浪,也不得翻。”

小萼心裡恐懼大作,有一種過鬼門關的感覺,正驚疑間,悟空把小萼推入水裡,那梢公又一把將小萼扯起,站在船上!

在陳萼眼裡,一剎那,無底船的底部,湧出一朵無形的蓮花,花苞綻入,咬住小萼的腿,就往船底拽,那金蟬子的靈魂也同步蘇醒,靈翅一振,露出獠牙,向小萼的靈魂吞去。

陳萼心知時機已至,當即現出身形,手腕一翻,一道早已準備好的青木角之神雷無聲無息的向那艄公襲去。

青木角之果實800萬道德點一顆,需要吃七顆,合計5600萬道德點,陳萼已經吃滿了。

與亢之果實相比,角之果實由DNA層面激發,達到了微觀的極致,再往下的原子、質子電子及夸克層面,暫時沒法涉及,不過哪怕只是分子層次的神雷,也非同小可,發射出來幾乎沒有痕迹,但對身體的負擔極其巨大。

以陳萼混元初期巔峰的修為,又有龍珠提供力量以及神雷淬體的效果,最多也只能連發兩擊,由此可見威力之大。

那艄公陡然驚覺,大喝一聲,手裡出現一盞琉璃寶燈,瞬間光明大作,那燈芯化作一三眼燈靈,張嘴一噴,火光瀰漫了艄公全身。

緊接着,就是喀啦一聲巨響,青雷一閃,大片的青光自艄公身周滋生蔓延,火焰如被狂風切削,一層層雷光直往火焰里闖,幽暗不定,那艄公的手都在顫抖,三眼燈靈面現痛苦之色。

“是燃燈,這老禿驢最是陰毒,娘子快出手,別讓他緩過氣來!”

陳萼驚呼。

雖然他沒見過燃燈,但燃燈的法寶非常醒目,琉璃寶燈就是燃燈的招牌,而且燃燈有得自於趙公明的二十四枚定海珠,倘若騰出手,二十四枚就相當於二十四個世界,陳萼可沒抵擋的把握。

燃燈當初曾混入闡教,當了一段時間的副教主,佛道兩修,境界高深,法力渾厚,陳萼的角之神雷猛歸猛,但是他有本命神燈守護,除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之外,倒沒受到傷害。

他本打算立刻反擊,可是陳萼一句這老禿驢最是陰毒,頓時把他罵的火氣上來了,手腳哆嗦了下,就這一下,身側又是一股致命威脅傳來!

溫嬌除了沒有龍珠淬體,法力境界不比陳萼低,她在天上看到燃燈以無底船害小萼,怒不可竭,左手斬邪劍,右手神雷,一古腦兒的招呼過去。

燃燈不敢硬接,身形一閃,遁了開去,並抄手一枚定海珠打向陳萼。

陳萼正準備取出雷錘硬接,卻是心中一動,把勾魂筆拋給溫嬌,同時把萬民傘拿出,當空抖開。

萬民傘不是法寶,卻凝聚了江州幾十萬老百姓的願心。

頓時,一張張樸素的面孔浮現,紛紛厲喝。

“住手!”

“住手!”

“放肆!”

“大膽!”

燃燈神色劇變,如他這類的佛門大能,最懼怕眾生念力,因為佛門是集眾生念力修行,如果逆眾生,就等於逆了自己的道基。

而且強行擊破萬民傘,這幾十萬江州老百姓會立刻死亡,所有的怨念都要由他承擔,天地大劫已臨,這時承擔幾十萬生靈的因果,絕對是要命的。

燃燈清楚,自己把通天門下得罪的太狠了,雖然三宵與趙公明都上了封神榜,可是天道已經漸漸混亂,天機漸漸模糊,未來的事哪能說的准呢。

現實容不得他遲疑,立刻強召回定海珠。

“轟!”

燃燈等於以自身承受了一個世界全力一擊,鮮血狂噴,倒飛出去,那琉璃盞也脫手飛出。

陳萼以靈覺一掃溫嬌。

溫嬌已經施展勾魂筆,那筆尖一道黑光,勾出了金蟬子的魂魄,就看到一隻金蟬虛影發出凄厲的蟬鳴。

這個時機的把握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平時勾魂的話,因金蟬子的魂魄與小萼的魂魄糾纏在一起,難免會誤傷副車,而此時,金蟬子被燃燈激活,要想吞噬小萼魂魄,就必須自主性的與小萼魂魄分離,這也是唯一的機會。

“陳光蕊,爾敢!”

燃燈一看金蟬子的魂魄被勾了出來,頓時怒喝。

陳萼冷聲道:“你佛門施展養蠱邪術以我兒魂魄為蠱,滋養金蟬子,堂堂正教,竟行此邪惡之事,天理不容,燃燈老兒,你莫要助紂為孽,娘子,滅了那畜生!”

“嗯!”

溫嬌惱恨就是這畜生害的自己一家幾十年不得安寧,俏面也是布滿殺機,勾魂筆一撩,隨着一聲怨毒的慘叫,啪滋一聲,金蟬子的魂魄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