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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乾子兄弟都是可憐人,因着乾旱飢荒,大家活不下去了,這才都出門逃荒,一路逃荒的日子,過的是多麼艱難呀。

走到後來,爹,爹死了;娘,娘死了;媳婦,媳婦死了;孩子,孩子死了;

逃一路,死一璐,死到了最後了,就剩下他們獨自個的孤家寡人了。

要不是遇到了有頭腦,有能力的高老大,說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什麼,與其窩囊的餓死渴死,與其被別人搶了可憐的死無全屍,不如他們反了天去,搶了別人活自己的命!

當時他就心動了。

想他趙海子,已是孤家寡人一個,機緣巧合的遇到了高大哥,他們的老大,只想活命的他,當然是義無反顧的加入了他們這什麼太平會啊!

他們也從一開始十幾個人的小會,變成了眼下百十號人的大會;

從一開始的搶劫、殺人都打哆嗦,做噩夢,到現在的眼都不帶眨;

從一開始的食不果腹,到如今的半飽肚子;

從一開始的迫不得已睡臭了兮兮,瘦了吧唧的老婦女,到眼下看着白嫩的小姑娘眼饞心焦;

這都只是一個過程!

想他堂堂趙海子,那也是被兄弟們尊一聲海子哥的,睡多了那些臭烘烘的老婦女,難得遇到這般的上等貨色,看到這般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天鵝肉,他也眼饞呀!

想來便是高老大,也不曾睡過此等姿色的小丫頭吧?

若是叫自己也能睡上那麼一回,他死都瞑目了。

剛才來的時候,自己看不到招人眼,讓自己心痒痒的少女時,趙海子還鬱悶暗恨。

心說前頭那一家子的肥羊,怕不是心黑手狠的,把那漂亮靈氣的少女,那等的好貨,先一步給賣了,或者換了糧食了吧?

心裡才不得勁的遺憾着,憤怒着,趙海子就見那少女突然回來了,他當時那個興奮的呀,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可見把他給激動的不行。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才想着,待會拿下這一家子後,自己該怎樣才能把那小丫頭弄到手裡耍耍,是等高老大享用過後自己去求一求呢?還是趁亂的時候,自己就摸上去先辦了再說呢?

正歪歪着傻笑,忽然,前方那一家子居然喊着開飯。

特么的,居然喊開飯?居然還喝的是肉湯?

而自己看上的貨,居然還跟個殘廢小白臉短命鬼親親熱熱窩一塊,可是把趙海子心給酸的呀!不由的就連聲抱怨,暗惱高老大等人腿腳太慢。

跟心愛小姑娘排排坐的紀允,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身後千米開外,有一隻噁心的癩蛤蟆,正在打他家小姑娘的主意。

若是叫他知道了,保管要失了往日的冷靜沉穩,把那叫什麼趙海子的傢伙大卸八塊不說,定然還要風度全無的,兩輩子第一次開罵髒話,絕對要指着癩蛤蟆的鼻子大罵一句,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夢!

只可惜,眼下的紀允他根本就不知道。

也是,隔着那麼遠的距離,他們先前也根本就沒有進入城鎮,老遠的就避開來了不說,為了以防萬一,還一直拖家帶口的走了大半夜的路。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身邊,還有看不見的鬼鬼們在守護。

紀允哪裡想得到,就這樣,他們還是被暗處的有心人盯了梢,還一路尾隨而來,而且還躲在老遠的下風口,千米外,忍着不動不挪,還遲遲不動手?

精明的紀允哪裡知道,因着前頭挖地下河小傢伙們辛苦了,連帶的,肖雨棲就把小乖乖跟胖胖都收入了大全里,便是先前自己離開找水前留守的兩隊,肖雨棲看她們辛苦,在走到紀允身邊安慰他時,也已經順道的收了她們去大全里修養。

所以,此刻,他們的身邊,其實是並沒有鬼鬼們站崗放哨預警的。

可以說,種種的機緣巧合在一起,造就了現在的局面。

他們在火堆邊喝着肉湯,身後的尾巴急的團團轉。

“哎呦,哎呦,麻薯他娘的到底有沒有報告高老大呀,他們到底啥時候才能來呀?娘的,再不來人家湯都喝光了,馬上要歇下來都!”。

遠遠的蜷縮着,趴在暗地裡跟臭老鼠樣的趙海子,眼看着前方火堆邊上的一家子,熱乎乎的喝完了肉湯,這會子都準備要歇下了,偏生自己的人卻還不見一點鬼影子,趙海子心裡焦急的呀。

他甚至都忍不住的在想,怕不是麻薯那貨沒報信成功,或者是高老大那傢伙疑神疑鬼的,根本沒把這一家子的肥羊當回事,就讓自己白白浪費功夫,窩窩囊囊的跟蹤守着吧?

一想到此,趙海子的心就直往下沉。

抖着身子,看了看前方的肥羊,又望了望自己來時的路。

感受着寒風下自己顫抖的身體,看着自己來時的方向黑洞洞的,依舊沒什麼動靜,趙海子心裡打鼓,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回去看看,觀望觀望來着,就在此刻,終於,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他們獨有的暗號,趙海子差點喜極而泣。

那是麻薯學老鴉的叫聲,一長三短,是自己定下的接頭暗號,先前他們打劫時,用的都是這個調調接頭。

聽到那聲音,趙海子心裡一松,隨即也跟着回應了兩聲老鴉叫,人當即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匆匆退去。

他得悄默聲的摸過去,跟高老大彙報清楚那一家子肥羊的情況,待會才好動手合圍一鍋端呀!

要是可以……嘿嘿嘿,那粉嫩嫩的小娘們,他還是想……

遠處,暗地裡尾隨者的作為,正收羅着乾草,鋪開棉被,準備睡覺的肖雨棲那是不知道的。

還是一直抱着警惕心態的紀允,一聽到突兀響起的老鴉叫聲,閉目打坐的他霍的一下睜開雙眼,眼睛銳利的掃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耳朵下意識動着,努力的從寂靜的夜裡,分辨出不一樣的動靜。

“怎麼啦紀九?”。

在紀允身邊打好了地鋪,正要一把躺下的肖雨棲,看到紀允的模樣不大對勁,特別是看到他那不聽傾聽的耳朵,肖雨棲刷的一下坐直身體,忙就追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