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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而一想,考慮到紀允如今的情況,肖雨棲心知,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的無可奈何,心裡一番衡量,看了眼身邊的大哥,最終,她迅速做出決妥協,畢竟大事要緊。

“行吧,走就走!你且等等,我這就去跟大丫姐他們交代一下,咱們馬上出發。”。

“不,棲兒,這次我一人去,你跟着大哥回家。”。

肖羽樓翻白眼:大哥叫這麼親熱,自己同意了嗎?

肖雨棲翻白眼:什麼叫他一個人去,自己跟着大哥回家?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準備撇下我,單獨走?”。

她就說嘛,為什麼這麼巧合的,自己會在這裡碰到自家大哥?

為什麼這廝的人會同樣在這裡等,還跟自家大哥同時出現?

明明他們從未接觸過,也根本不可能認識的兩方人馬,在一起相處還格外的融洽?

原來,眼前這就是真相!

是紀九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帶着自己去陵建城,當初在閩中城對自己的妥協,竟然只是為了穩住自己,而後好好的把自己騙到餘杭交給大哥而已?

一路上的變故,什麼不忙着趕路,感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鋪墊,在等,等他的人帶着自家大哥來領自己回家?

該死的,這個笨蛋,他把自己當什麼啦!

肖雨棲氣壞了!

邊上,眼看着氣氛突然冷場僵持的情況,看着氣呼呼的自家妹妹,肖羽樓也是一臉無語。

自家小丫頭這態度,怕不是已經深深的中了狼崽子的迷魂藥了吧?

心裡腹誹着,心說他是不是得說點什麼,先分開倆人來着,跟前的狼崽子卻又緊跟着開了口。

“棲兒,此去陵建,前路未知,連我自己都算不準結局到底如何,怎可能帶你去冒險?”,說著,不等肖雨棲做出反駁,紀允把剛才飯間丁庚給自己送上來的匣子,強勢的塞到肖雨棲懷裡,語重心長的交代叮囑。

“棲兒你且聽仔細了,這匣子里有大通行的印章,你憑着它,加上我曾經予你的蟒令佩,便可調取南北兩地境內,所有大通行的銀兩包括人手;另外先前你不是跟我要雷魚鱻的海島么?那裡我已經讓人肅清了,會曬鹽的人手,我也都安排到位,你只需憑着匣子內的地圖,拿着蟒令佩,帶上你自己的人手上島接收就好,棲兒……”。

一字一句的,交代的都是這些日子以來,紀允默默背着肖雨棲做出的安排。

而大通行這家票號,可以說是紀允產業最根本的支柱,把它交給肖雨棲,其實紀允就已經兌現了諾言,把自己的全部深交都交給了她。

紀允詳盡的考慮到了一切,卻獨獨沒有考慮到,被半道單獨撇下的肖雨棲,此刻內心是怎樣的一個憤怒。

越聽越火的肖雨棲,把懷裡剛剛紀允塞來的匣子不客氣的甩回去,外星人固執着怒吼,“我不要!”,當即氣呼呼的打斷了紀允未盡的叮囑之言,惹得紀允眼裡都是疼惜與愁緒,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如果可以,他又何嘗想要別離?

“棲兒!”。

“你給我閉嘴,騙我你還有理啦?你這是急着跟我劃清關係是吧?啊?”,也不知為何,心裡就是難受,肖雨棲被自己心中這股難受勁給折騰的呀,乾脆就胡攪蠻纏起來,“既然你都要跟我劃清界限,我倒是忘了,這個東西我也不要了,還給你!”。

說著,肖雨棲從胸口的衣襟里拽出一個荷包,氣呼呼的一把扯下就往紀允身上一丟,臨了傲嬌的擺出一副自己很生氣,你快快來哄我的模樣,看也不看紀允這個糟心的傢伙。

紀允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卻準確無誤的,接到了自家小姑奶奶氣憤的朝着自己砸來的荷包。

接過捧住,打開一看。

好嘛,原來這是當初,小姑娘從自己身上摟去的那串舍利子珠串呀,感情她一直把這東西帶在身上片刻不離,就如同自己把她的白玉簪珍藏在身上妥善安放一樣?

想到這個事實,紀允驀地笑了。

原來小姑娘不是不開竅呀!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不是沒有用呀!

氣呼呼的肖雨棲努力不去看紀允,卻仍忍不住去關心,她轉動着大眼睛,眼角的餘光悄悄的瞄身後的某人,耳朵豎立着偷偷的傾聽,結果卻發現,這廝居然還有心情笑,自己的心情莫名更加糟心了起來,偷偷看着這廝的笑容越發的不順眼。

也不知哪裡來的大氣性,轉身過來後,摳門棲暴躁的又從大全里拿出早就想要還他的蟒令佩,“你的東西我還你了,還有這個什麼佩我也還給你!”,說著,把東西往紀允手裡一塞,緊接着朝着跟前的人伸手,“把我的白玉簪還我!自此我們兩清了!”。

紀允眼裡都是寵溺,無奈嘆氣着。

他們怎麼可能兩清,怎麼可以兩清?永遠都兩不清的。

“棲兒,如今的陵建城,十步一危機,我自己此去都無法料到最終的結果……”,畢竟上輩子的時候,自己是那般慘烈的死在了那裡……

“我不可能讓你去以身犯險,你聽話好嗎?乖乖回家等着我,若是我此番能僥倖活命,你放心,我定然親去葫蘆谷找岳父岳母提親,迎娶你過……”。

“哎哎,我不說話,你們就當我是擺設嗎?誰是你岳父岳母?誰應了你,答應讓你去提親?”。

小年輕人,真是越說越不像話!

終於,在邊上看了半晌的肖羽樓不樂意了,及時的打斷這個自來熟的,還妄想摘走自家寶貝妹子的狼崽子,語氣態度沖得很。

紀允卻不以為意,為了將來能討到媳婦,他態度格外的真誠,望着面前氣勢洶洶的兄妹二人淡笑不語。

見自家的小姑娘還帶着怒氣,站在那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兩輩子以來,從來沒被什麼事情難倒過的紀允,終於是為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論起鬨小姑娘,一路相處這麼久以來,自己都沒能學到精髓,而且如果低頭妥協,帶着她一道去才算是哄好的話,他寧可不哄。

“唉!棲兒,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