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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談站在院中,負手而立,一手置於身前,擺了個架子,輕鬆自在。

秋生眼前對方這副輕視模樣,心中也不禁略帶惱怒。

你不過是比我早兩個月練出純陽氣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過,他也知曉這位表弟的本事,不敢有絲毫大意。

輕喝一聲,起手先攻。

為了謹慎起見,他用的是殺傷力最大的八極拳招法,腳下步伐踏出,塵土飛揚,貼身而戰。

話說,許久沒練這套拳法,用起來都略顯生疏了。

一拳打出,衣袖狂震,只聞破空之身。

荀談見到此幕,也不禁暗道,單憑秋生這手功夫,就罕有人是其對手。

知道不可硬接,荀談右足一跺,輕輕向後飄去。

以他如今的境界,提氣縱身輕而易舉,腳下動作不斷,讓秋生拳頭落在空處,不多時便喘起了粗氣。

“怎麼樣?不行了嗎?”荀談以言語嘲諷。

“哼,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秋生袖口一抖,翻出數道黃符。

真氣一點,黃符燃起火光,彷彿修仙小說中的火球術衝著荀談撲來。

“就等你來這招。”荀談雙手捏訣,淡淡金光從指間溢出,湧向了雙臂,衝著身前火球砰砰兩拳。

火球被瞬間打散。

天師咒不愧為護身妙法。

“那這樣呢?”火光散去,露出了對面的秋生身形,只見其手捏法訣,口誦咒語:

“正一天傷,元首從良。

天師有旨,速捉禍殃。

徧通九地,殺鬼擒傷。

善者降福,惡者降殃。

惡人憎我,盡死報傷。

吾令使汝,大逞猖狂。

急急如律令。”

咒語一落,秋生身後煞氣涌動,玄色霧氣凝成人形,手執兵刃,身穿甲衣,怒喝一聲,衝著荀談殺來。

“役猖兵咒。”

秋生召喚出來的當然不是猖兵,而是回鄉時所收的厲鬼,後來經九叔指點,化作猖兵隨身。

陰森煞氣直衝荀談撲來。

“來得好。”荀談一聲沉喝,右足一跺,體內純陽氣沸騰起來,右掌推出,如神靈舉日。

拳掌之上映現羊脂玉般的神光。

純陽拳。

單掌托日。

純陽氣貫全身,猖兵尚未來至身前,便被純陽氣息衝散了身周煞霧。

鋒利兵刃與白皙手掌相迎,嘭的一聲,兵刃斷裂,純陽之力貫穿猖兵身軀,將其凝成的軀體直接打散,化作一團黑霧,回到了秋生袖內的三角小旗上。

這猖兵與秋生氣息相連,猖兵受傷,自身氣息同樣一滯,面色發白,同樣受損。

“純陽拳?”秋生不可置信道。

竟然是他一直看不起的純陽拳。

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八極拳也比純陽拳的威力打多了。

為何會如此?

“枉你還修鍊純陽氣,難道不知道,此氣由純陽拳練出嗎?兩者本就息息相關。你將純陽拳棄之不練,又豈能達到更高境界。”

九叔站起身來,毫不留情地訓斥道。

看到一旁偷笑的文才,秋生這才明白過來,是九叔故意藉機教訓自己,一張臉漲得通紅。

“師父,我錯了。”

“哼,既然知錯,去把純陽拳拳譜抄寫百遍,完不成不準吃飯。”

“是。”秋生看了對面的荀談一眼,轉身向著義莊而去。

自尊心受打擊了。

......

吃過飯後,荀談回到了鎮上,剛坐到辦公室,劉洵就找了過來。

“隊長,這件案子有些奇怪,你看看。”劉洵把手裡的案情記錄遞了過來。

“倒賣文物?分贓不均?殺人滅口?”荀談細細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案子不簡單。

團伙倒賣文物,最後卻僅有一人活着,這是常見的因分贓不均導致的殺人滅口,但令人驚異的是,被殺的人身上都沒有傷口,屍體沒有中毒的跡象,好像是突然間心臟病發作。

最後活下來的那人,也拒不認罪,並且根據證人提供的情況,這人也沒有作案的時間。

“活着的那個現在在哪兒?”荀談站起身來。

“就在後面關着。”劉洵道。

“走,過去看看。”

畢竟還擔任着隊長的位子,荀談可不會佔着茅坑不拉屎,時而還是要來點的。

來到監獄,早有人叫醒了裡面躺着的犯罪嫌疑人。

“醒醒醒醒,起來了,我們隊長有話問你。”

荀談坐在椅子上,劉洵和兩個小兵站在身後,他看向了對面的那人。

頭髮有些花白,臉上皺紋堆起了溝壑,這是一位爺爺級人物。

“陳老三是吧。說說吧,你的同夥是怎麼死的,我想聽真相,你知道什麼就都說出來。”荀談把案情記錄扔在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渾濁的眼球裡帶着一絲嘲弄,陳老三連連搖頭,和神經病沒什麼兩樣兒。

“行,不說是吧。”荀談笑了笑。

“我看案情記錄里,說你是主動投案的,既然人不是你殺的,那我就放你離開。”

“來人,打開銬子,送他離開衙門。”

荀談一下令,身後的小兵立馬上前。

按理說,無罪釋放應該高興才是,但陳老三卻連忙搖頭,不住點頭說道:

“我有罪,我有罪,我倒賣了文物,你不能放我走。”

“根據調查,倒賣文物是其他人乾的,你無罪,離開吧。”荀談擺了擺手,起身離去。

就在他剛剛轉身剎那,背後傳來了陳老三的呼喝聲:

“別放我出去,我說,我什麼都說。”

早這樣不就沒事兒了。荀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有三分鐘的時間。”荀談回到了座位上。

三分鐘後。

“你說,那些人都是在你眼前突然死亡的?那為什麼你沒事兒?”劉洵看出了問題所在。

“能給根煙嗎?”陳老三沒有回答。

“嗯。”荀談給了旁邊的小兵一個眼神,對方點好了煙,遞到陳老三手裡。

陳老三狠狠抽了一口,吐出層層眼圈,布滿血絲的眼中透着無法言語的恐懼。

“所以,在一開始,我是不打算這麼說的,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

“相信不相信是我的事,你的任務,就是交待事情經過。”劉洵冷哼一聲,看向了荀談。

畢竟這種詭異的事情,還是要看專業人員的判斷。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