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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進宮並不妥,你身份特殊,到時候一旦我們落入困境,你的身份反倒會被對方拿出來做文章。我一個人,無牽無掛,誰也不能證明我與朝堂之爭有關。”

容昑對於燕殊的好意心領了,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可你一個人無人照應,風險太大。”

燕殊對二皇子的人還是有些了解的,那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這樣的分歧最後還是眾人一同商議決定,還是由容昑孤身入宮,把查到的線索通過他們安插在宮裡的暗樁通知出來。

於是第二天一早,容昑又一次遞了入宮的牌子。

這個時候無論是太孫殿下這邊的人還是二皇子殿下那邊的人,都已經收到了關於皇上情況的通知。

容昑這個時候進宮,絕對是引起各方關注的。

“你說他又進宮了?!”

凌瑤有些驚訝的看着燕殊。

燕殊看着凌瑤黑白分明的眼珠,很艱難的點了點頭。

凌瑤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和你昨天做的事無關,主要是皇上的貼身影衛不見了影蹤,容昑進宮就是為了查清這件事的情況。”

燕殊怕凌瑤自責,趕忙解釋到。

凌瑤點點頭,但是看樣子還是在為容昑擔心。

“皇上身邊一共有多少位影衛?”

謝珏發出了詢問。

“根據我們的調查,影衛原本一共有十位,但是這幾年皇上派他們做了不少事,有四位已經殞命,如今還有六位。”

燕殊把得到的情報告訴了謝珏。

“所以說,現在六位影衛都不在皇宮?”

謝珏接着問到。

“都不在。”

燕殊皺了皺眉,然後把自己的分析也說了一下。

“大哥是覺得他們手裡可能有密諭?”

謝珏又確認了一句。

“不排除這種可能。”

燕殊神色一沉。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六個人難道都帶着密諭遠遁嗎?我總覺得皇上還有其他的安排。”

謝珏聽了倒是覺得事情可能還有別的可能性。

“或許有,但是現在並沒有任何線索能提示我們他們去做什麼了。”

燕殊也認同謝珏的說法,但是眼下缺少情報,實在是無從下手。

“容昑那邊有消息的話,告訴我一下。”

凌瑤不想再聽他們聊這些,於是撂下這句話,扭頭就走了。

留下謝珏和燕殊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從皇宮出來之後,她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燕殊見到凌瑤這樣不得不問一句。

“倒也不是,她也不是心情不好,我能感受到那位皇上對她而言已經不值得在放在眼裡了,只是對皇宮她還是不願意多提吧。”

謝珏覺得凌瑤並不是不開心,只是有種大仇得報之後的漫長平靜和內心無法填補的空洞,不知道這樣的平靜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

“那你最近多陪陪她,京城裡接下來的形勢都會比較緊張,我不想她再被牽扯。如果形勢不好,你就帶她離開京城,反正繼續留在京城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燕殊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又叮囑了一句。

“嗯,我知道,燕大哥放心吧。”

謝珏也想過這些,其實按照謝珏的想法,大概是這兩日就走,避開皇位之爭,京城之變。

只是,凌瑤好像還不想離開。

而且如今容昑身陷險境,凌瑤應該不會就這麼走的。

接下來的日子,謝珏很清楚的感受到平陽侯府都有些氣氛緊張,侯府的幾位姑娘還有公子連日常都課業都停了。

“容昑還沒有消息嗎?”

凌瑤語氣有些悶。

“沒有。”

謝珏搖了搖頭。

“是不是出事了?”

凌瑤不太放心。

“應該不會,而且容昑在宮裡也有些人脈,不至於把自己搞得太狼狽。”

謝珏安慰起凌瑤。

“阿珏,現在的情況不太對。”

凌瑤輕輕的嘆了口氣。

“阿瑤,你怎麼想的?”

謝珏緊跟着問了凌瑤一句。

“你呢,怎麼想?”

凌瑤不再看向灰濛濛的天空而是看向謝珏。

謝珏心裡忍不住要苦笑,他就知道想要瞞住凌瑤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容昑如果不是被軟禁了,就是自己不願意傳消息出來。”

到了這個地步,再瞞着也沒什麼意義了,謝珏還是坦誠的面對凌瑤。

“果然,到現在,一次消息都沒有。”

凌瑤也是這麼想的。

按照容昑的能力,只要還有餘力,就一定會想辦法把消息傳出來。

可是如今看來,容昑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其實,容昑的麻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自從皇上出事之後,不止容昑冒險進宮,二皇子殿下還有太孫殿下也都進宮了。他們雙方自然都知道宮裡現在暗潮洶湧,但是又不得不進宮,這個時候不進宮侍疾,之後怕是要被按在道德的水泥地上摩擦。

既然這兩個人都在宮裡,那又怎麼可能只是在皇上榻前照顧皇上。

這段時間,兩個人簡直把皇宮當成了競技場,不斷的鬥智斗勇。

因此,雙方陣營的人把宮裡的每一環都盯得緊緊的,畢竟他們都不想走的比皇上還早。

至於容昑,雖然他算是太孫殿下一邊的人,但是畢竟沒有過了明路。

而二皇子殿下也不知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故意的,讓自己人以拉攏容昑為名,守着容昑寸步不離。

甚至到了有點喪心病狂的地步,容昑感覺自己出恭,隔壁恭桶都能蹲着二皇子的人。

所以容昑被二皇子的人守到連單獨面見太孫殿下都機會都沒有。

因為每一次容昑想面見太孫殿下,或者太孫殿下想傳召容昑,都會被二皇子有意無意的破壞。

在這樣高壓的生活環境下,容昑覺得自己周圍都是隱形的高牆,而這高牆的包圍中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牢房。

容昑當然也想過在自己經過的地方做上暗語標記,但是這樣的行為還沒有實施,容昑就發現,二皇子殿下的人,在自己經過的路段,不斷的進行着大掃除,還美其名曰,為皇上除祟得清凈。

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昑調查起來也費勁,傳消息就更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