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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坊間傳聞。

因着平陽侯府家宅有些不寧,特意請了莫道人來看看有無邪祟。

莫道人查探了一番說侯府倒是沒什麼邪祟,只是流年陰煞有些重,需要找幾位陽氣重的護衛好好鎮守家宅。

聽說平陽侯府要急招幾位護衛,這次侯府給護衛的待遇特別好,很多人都去報名了。

只是侯府的篩選也是很嚴格的,最後也只招了四個護衛,其中有一個護衛就姓謝。

“你要讓容昑帶你進宮?”

謝珏聽到凌瑤的打算還是忍不住要多確認一遍。

“嗯。”

凌瑤點了點頭。

謝珏越看凌瑤越覺得,凌瑤行走江湖大概是真的百無禁忌。

雖說凌瑤的血海深仇和這位聖上有很大的關係,但是一個人孤身而去這種膽識實在不是誰都能有的。

“能不能多帶一個人。”

謝珏既來之則安之,不打算干擾凌瑤的決定,並且想陪着凌瑤一起去。

“不知道。”

凌瑤倒是實誠,說起來她不僅不知道能不能多帶一個人,她還不覺得皇宮很危險……

“等下次再問問容昑吧。”

謝珏倒是覺得有點危險但是這不影響他還是想陪着凌瑤進宮的心情,於是他把主意還是放在容昑身上。

容昑大概也沒想到,一個兩個都惦記着去皇宮裡折騰,如今的江湖中人還真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接下來的日子,凌瑤和謝珏就在平陽侯府耐心等待。

對京城裡的暗潮湧動,兩個人渾然不在意。

他們才不管容昑到底聯合了多少力量,也不管燕殊到底往京城裡都倒騰了什麼。

這兩個人絲毫沒有身在局中的自覺性,每日都是閑在府里談情說愛。

以至於平陽侯都對這兩人的狀況上了心,在和燕殊碰面的時候忍不住把這兩人的近況提了兩句。

“明明知道馬上就要發生天大的事了,他們兩個看起來還是十分休閑自在。”

平陽侯實在是有些納罕。

“哈哈哈哈,瑤瑤一向冷靜自持,天塌了都能找個陽光足的地方曬太陽。何況這塌的也不是她的天,她怎麼會為此鬧心呢!至於那位謝三公子,怕是從始至終都只在意瑤瑤的心情,至於旁的想來他也都能忽略掉。”

燕殊自然能想象得到那樣的場景,只不過他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平陽侯見燕殊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邊也對此無話可說了,轉而和燕殊聊起來了最近的安排。

“在瑤瑤動手殺那四個人之前,那些武器都已經運送到位了,人也都化零為整的進來了。只剩一些零碎的,這兩日也都會逐漸到位。起事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有所短缺的。”

燕殊對大局的把控一向很好,不慌不忙的從不出錯。

“嗯,那就行,對了,上次莫道人和我說了,他已經把禁衛軍的首領還有京城裡的護衛隊的統領都遊說好了,到時候是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只是我們雖然是真心想重塑朝綱,但是那位未必會肯聽我們的諫言。”

說到這,平陽侯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清君側的名頭打出去確實也能一呼百應,只是……如果問題所在不單單是君之側首呢?

“侯爺還是想想那位能不能真的活到那時候吧。”

燕殊雖然也擔心,但是現在既然凌瑤要做點什麼,那麼其中的變數還真就不好說了。

“如果凌姑娘動手你不打算攔着嗎?”

平陽侯反應極快,但隨之而來的也是頭疼,他覺得凡事只要涉及到這個凌姑娘,好像處處都和自己平日見到的慣有處事風格不同。

“為什麼要攔着?瑤瑤要報家仇我不出面也就罷了,我還要攔着可就不像話了。再者說,侯爺,這君君臣臣,首先那位得當好這個君。那位如果做得好怎麼會百姓苦,那位如果是仁義之君,文山又怎麼會有那場大火?君不是好君,臣又何必相護?”

燕殊話語里有幾分涼薄。

燕殊雖然出身燕國公府,是官宦子弟,但是他自幼離家,那種忠君的思想沒有在他心裡刻的那麼深。

反而燕殊更在意的是義字當頭,也更在意因果報應。

“罷了,好歹還有太孫殿下在。若是真出了事就讓太孫殿下頂上去吧,這原本也是我們做好的預案之一。”

平陽侯的忠君思想要比燕殊更為強烈的多,但是這些眼看着朝廷越來越腐朽,百姓的日子越過越苦,讓他的君臣情誼也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

最後二人又聊了些別的才分開。

這一次燕殊沒有回自己的私宅,而是回了國公府。

燕殊幼時喪母,又被繼母磋磨,後來雖然被國公爺安排了離開,但是他終究還是傷了他和國公府之間的感情。

只是不管怎麼樣,燕殊還是願意認這個父親的,畢竟雖然因他而家宅不寧,但也因他而撐住了朝廷的半邊天。

“你父親在書房等你,你也不要每次見他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父子之情別就這麼弄沒了。”

自凌瑤和謝珏搬離宅子之後,因着京城裡的戒嚴鬧得很大,燕晟歸也就回了國公府。

“知道了,二叔。”

燕殊和國公府誰感情真的好,那麼就只有燕晟歸了,所以燕晟歸的話他還是願意聽一聽。

只是父子之間的嫌隙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改善的,兩個人說到最後,態度還是都硬邦邦的。

“你母親祭日就在這兩天了,到時候一起去拜祭一下吧。”

國公爺提起這個神色有幾分不自然。

“嗯,好。”

燕殊雖然不常回京城,但是自己也有私下祭拜母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和父親一起祭拜。

幼時的燕殊是真的恨過自己的父親,在他心裡如果不是父親,母親就不會鬱鬱而終。

若是前些年國公爺想和燕殊一起祭拜先夫人,那麼燕殊是一定不會同意的,甚至還會怒氣沖沖的指責對方。

只是這一次,燕殊想到國公在朝堂上的步履維艱,再想到二叔的話,然後再看看國公爺有些斑白的頭髮,終究還是心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