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說完，幾個人似乎都想起來什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一些剛剛被忽略的情況。
“最先死的人是個小乞丐，要不是當時我在場，覺得有些奇怪，可能也就直接丟到亂葬崗了。”
最先開口的是小雁姑娘，第一次的殺人案就是經她手發現的異常。
“然後應該是一個江湖中人死了，我們當時留了點心，但是江湖仇殺的可能性也大，所以城裡很多人都以為是江湖恩怨所致，並沒有在城裡引起恐慌。”
盛期也想起來前段時間死的那個劍客。
“還有一個販貨商，是在城外死的，那時候還是路經發現的人來城裡報的案，這個雖然引起了一陣小波動，但是百姓們都懷疑是突發疾病死的，我們也就順着這個散播了一下結果。”
殷溯也跟着回憶到。
“還有……”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捋下來，雖然說官衙做了及時的應對，但是也都有賴於這個殺人魔沒有真的殺了能在城裡引起風浪的人，所以時至今日城裡都還算平靜。
“這難道都會是巧合？”
回想完這些事件，殷溯喃喃的說了一句。
“不，這都是他刻意為之。”
盛期神色有些沉重的說到。
“難道說，他在拿城內城外的人做實驗？”
小雁驚呼了一聲。
凌瑤看了看這個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暗暗贊了句聰明。
凌瑤剛剛在聽他們議論的時候就懷疑到這一點了，毒師殺了這麼多人，可城裡依舊熱鬧，夜市上也是人潮湧動，絲毫不受連環殺人案的影響。
這樣只能說明，毒師毒殺也是有選擇性的，他挑選的是那些沒有存在感的人，不，更準確的說，他在挑選一些容易被抹殺的人。
“他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想要毒殺全城人？！”
殷溯簡直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若真如此，他就真的喪心病狂了！”
小雁臉上也全是凝重之色。
“老先生，這毒如今算得上已臻化境嗎？”
盛期眉頭緊鎖的看着老先生。
“其實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放眼整個大昭都沒有幾個人可以，但是還算不上是已臻化境！”
老先生慢慢的說到。
“既然如此，我想他還會出手，我們還有機會抓住他！”
盛期沉聲說到。
凌瑤抬了抬眼沒說什麼，這湘城人的腦子看起來還都很好用。
“可如果他滿足於此，不再出手了，我們就再也抓不住他了，那麼一城的百姓，危在旦夕！”
盛期一想到這，整個人又低沉了幾分。
“他會出手的。”
凌瑤這時候才淡淡的開口。
“凌姑娘為什麼這麼說？”
盛期有些疑惑的看着凌瑤。
“因為還不夠完美。”
凌瑤又掃視了一下這兩具屍體，才給出自己的答案。
“因為會被查驗出來嗎？”
小雁看着凌瑤問到。
“想要不被查驗出來，幾乎不可能吧。”
殷溯有些不太理解這個點，夏老先生驗屍手段之高超是有目共睹的，特別是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在下毒殺人，那麼之後一定會在這方面留心的。
“不，並不是查驗的問題，起碼他現在並不介意被查驗出來，而是昨晚我們都不敢直接接觸屍體，這才是他會介意的地方。夏老先生，屍體現在應該還有殘留的毒性吧！”
凌瑤說著把目光放到了老先生身上。
“沒錯，現在仍是有毒的，可以說是毒屍了。”
老先生贊同的點點頭。
“去抓只老鼠。”
凌瑤這句話是衝著盛期說的。
“啊？”
盛期有點懵。
“試毒。”
凌瑤看了看盛期，剛剛不還挺聰明嗎？
“啊！噢！好！”
盛期一反應過來就在這周圍找起老鼠的行蹤了。
“去打碗水。”
凌瑤這一句話是對着殷溯說的。
“好，好！”
殷溯看着盛期老老實實抓老鼠的樣子，自然也跟着老實的應着。
這兩個年輕人在凌瑤的指使下都忙了起來，小雁在旁邊偷偷的笑着，什麼時候這兩個人這麼任勞任怨了。
“你說說，他們是怎麼中的毒。”
凌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雁。
小雁這一下笑不出來了，雖然不是什麼體力活，但是昨晚爺爺沒和自己說過這個啊！
“這個……”
小雁忍不住想扯一扯自己的辮子，但是早上好容易梳了一個齊整的辮子，只好忍着不扯。
“口鼻？”
小雁說完就求救一般的看着自己的爺爺。
夏老先生很少見自己孫女被難住的樣子，倒覺得有幾分趣味。
“別亂猜。”
凌瑤瞪了小雁一眼。
“那……”
小雁又開始吞吞吐吐了。
六婆在旁邊一直不出聲的坐着，這時候看這三個小年輕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凌姑娘，水。”
殷溯的這一聲無形中挽救了小雁，殷溯乾的速度是最快的，誰讓他的活計也是最容易的呢。
“嗯。”
凌瑤接過水碗，把一直拿在手裡的筷子放進去攪了攪。
老先生看着凌瑤的行為，眼中的讚許也越來越多。
這個姑娘，很不一般啊！
很快動作還算敏捷的盛期也抓了一隻胖老鼠。
“喂一下水。”
凌瑤把手裡的水碗遞了過去。
盛期這次倒是心手一致，捏着老鼠喝水。
喂完之後，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老鼠的生命力會不會有變化。
“你還沒說完。”
凌瑤看着小雁淡淡的開口。
小雁剛剛一松的神情又緊張了起來。
“凌姑娘，我也不太想的明白。”
小雁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說實話的好。
“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凌瑤倒是不苛責，只是讓小雁隨心說說。
“嗯，一般下毒都在食物里，或者飲水裡，但是昨晚的那個場景，這兩個人並不想是吃過什麼或者喝了什麼的樣子。”
“當然也有毒是附着在身上的，只是昨夜的屍檢並沒有發現身上有特別之處。”
“若是捂住口鼻的吸入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可能同時捂住兩個人，勢必會有一個人會發出求救聲！”
“我想了這些，實在是覺得都不像。”
小雁見凌瑤沒什麼計較的樣子，開口慢慢說下去，說到最後還是禁不住的放低了音量。
“看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