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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出城,找文武曲匯合,路上不要等我們,直接去九門城等,保護好張夫人。”劉辨簡單的交代幾句,事情要比想象中的順利,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半點拖沓。

貪狼衛有些猶豫,但面對劉辨無比冷峻的深色,他也不敢多言語,領了命就養外面走。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張氏正和甄宓話別,她們兩個人不能一起走,劉辨認為雞蛋不能發在一個籃子里,目前雖然一切順利,可不能夠保證後面一路都是安全的,保險起見,分頭行事,更加穩妥。

星辰八衛六個人互送張氏先行出城,利用袁熙的腰牌當掩護,詐開城門的問題不大,而後就看星辰八衛幾個人的本事了。只要他們真的順利與文武曲兩衛匯合,騎馬渡河回九門城,則萬事穩妥。

至於劉辨與甄宓兩個人怎麼出動,則是直接利用袁熙本人了。袁熙此刻已經被灌醉,喝的是不省人事,西河酒的濃烈可不是這個毛頭小子可以抵擋的。原本袁熙是高高興興的來,在張氏的刻意奉承下,袁熙便留下來用膳,他自以為提親的事情是十有八九,定了下來,殊不知張氏只不過是與他周旋罷了。

當然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甄宓的配合,面對美的不可方物的甄宓,三兩句話之後,袁熙就樂的找不着北了。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閱歷太淺,又自視甚高,或者說袁紹也太自信,他都沒派個能耐一點的人跟隨袁熙,要不然袁熙也不會被輕易灌醉。

至於袁熙的護衛隨從,一樣被灌倒,主子都在裡面吃香的喝辣的,這些護衛隨從自然有樣學樣,面對甄家僕人送來的吃食,他們是來者不拒,然後也不省人事。

搞定了袁熙和他的護衛隨從們,星辰八衛幾個人換上袁熙護衛的衣甲,備好馬車,就等着張氏上車了。

甄宓與張氏話別完,母女二人是依依不捨,此次分別各有險惡,能不能順利回到中陽城,還得看老天爺照顧不照顧了。

先前與袁熙周旋,以至於刻意露笑什麼的就已經很讓甄宓心裏面不舒服了,但是她為了劉辨,也為了自己,不得不忍氣吐聲。現在分別就在眼前,淚水悄然,甄宓真的很擔憂張氏一路上的安慰。

眼見着馬車逐漸駛向城門口,甄宓不免心中甚是擔憂。

“放心,會沒事的。”劉辨握了握甄宓的小手說到,手若無骨,甚是嬌軟。

手被握住,甄宓陡然覺得一陣心安,帶着一絲的果敢,甄宓一下子撲到了劉辨的懷裡面,淚水好似止不住,哭的是我見猶憐。劉辨擁着甄宓嬌小的身子,心裡是什麼異樣的想法都沒有,他知道這個只有九歲身軀的小女孩心裡有多麼的委屈,甚至是害怕。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沒有多餘的話,劉辨擁着甄宓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此時此刻,再多的話都是多餘。

甄宓的臉緊貼在劉辨的胸口,感受着他溫暖的懷抱,淚水是可以止住的,但紅到發燙的臉卻是冷不下來。

“你們,你們這是……”袁熙忽然出現在門口,他一手撫着額頭,一手支撐着門框,滿臉差異的看着面前的畫面,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甄宓正靠在劉辨的懷裡,兩個人齊齊的看着袁熙,隨後甄宓有些驚訝,劉辨卻是笑了起來說道“你醒了?”

“啊。”袁熙的腦袋很懵,甚至是昏沉,以及疼痛,他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你還是睡着的好。”話音一落,劉辨袖袍一甩,承影劍當即入手,他手腕連連晃動,在袁熙驚恐到完全失神的模樣下,承影劍的劍柄敲在了袁熙的腦袋上,頓時他眼前一黑,倒下了。

甄宓好似被嚇到了,她的身體忍不住的發顫,劉辨感覺到懷中人在害怕,他盡量溫和的說道“放心,我只是打暈了他。”

袁熙還有用,暫且不能死。

面對甄宓水汪汪的大眼睛,劉辨又說道“再等等,再等等我們就好離開這裡了。”

“嗯!”甄宓點點頭。

張氏那邊的情況正普通劉辨預料的那樣,暫且都很順利。有袁熙的腰牌,袁熙的馬車,袁熙護衛的衣甲,這些東西足以瞞過城門的守衛。守衛都不敢有什麼刁難就放了人,安全出了城之後,張氏一行人只往密林方向趕路,一刻都不敢停留。

但有人打着袁熙的命令出城,守衛還是向季雍稟告了,到季雍早收到傳報說袁熙還在甄家老宅院裡面,提親的事情也順利。如此一來,季雍也沒有多想,他也很自信,三千守兵駐守的城池,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肯定能夠知道,巡防力量又強,季雍可不認為會有什麼人膽敢來搞事情。

只是等着天都快要黑了,一兩個時辰過去了,袁熙還沒有回來,更沒有什麼人來傳報,季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難道說二公子今晚就住在甄家老宅院裡面,準備直接入洞房了?

對於這種想法,季雍心裏面對袁熙很鄙夷,卻又很羨慕,到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就算是要入洞房,袁熙也該派人來傳報一聲的。

穩妥起見,季雍決定帶人先去看看,他剛拜在袁紹麾下,可不想辦事出了岔子,搞得最後不好交代,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打定主意,季雍領了十多個護衛就去了甄家老宅院。可是到了門口敲了好一會兒門,卻都沒人開門,季雍感到了一絲的不妙,他一把推開門前的護衛而一腳就踹開了大門。這老宅院的大門太老舊了,門栓腐朽了很多,季雍踹開後便徑直進了裡面,他環視一圈,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下季雍可覺得事情不妙,該不會人都跑了吧?可是怎麼跑的呢?

“給我搜!”季雍一聲令下,護衛們紛紛活動起來。

不一會兒之後,護衛來報說只在柴房裡面找到了袁熙的隨從護衛,一個個的全部被繩子捆的緊緊的,還都是醉酒昏睡中,至於其他人是一個都沒有找到,甄家老宅院里的人全部跑的一乾二淨了,袁熙也沒有搜到。

季雍這一聽,心跳陡然加快,他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讓甄家人跑掉了不說,還把袁熙給弄沒了,袁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現在想什麼都來不及了,季雍趕緊下令派人全城搜索,再派軍隊出城去搜,他只能夠把希望寄托在搜捕上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季雍也只能夠這麼想了。

甄家老宅院裡面的人當然全部都跑了,一個時辰之前劉辨就把老宅院裡面的僕人什麼的全部給遣散了,這些僕人有的已經出了城躲在了村裡,有的就直接躲在城裡面。這城裡面

還是有好些個甄家的產業,藏起個把人還是穩噹噹的。

至於劉辨,他帶着甄宓,挾持袁熙也暫時躲在城中,未有出城。劉辨這裡目標太大,主要是袁熙在他手上,他不能夠輕易暴露,袁熙的腰牌已經用過一次,再用肯定會暴露,而袁熙現在也沒辦法配合,他昏睡的死死的,劉辨給他又灌了好多西河酒,灌的袁熙都快酒精中毒了。

不能帶着袁熙一起跑,也不能把他隨便撇下,劉辨打算暫時把袁熙藏起來,讓城中的守軍多搜查一段時間,然後找個機會搞出點動靜,他就好趁亂帶着甄宓直接翻越城牆跑出去。

季雍這邊已經搜查多夜深,一點好消息都沒有傳過來,他的心態已經有點崩了。拜在袁紹麾下,富貴榮華還沒有享用得上多少,現在就已經攤上大事了,季雍覺得自己走了大霉運,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趕緊跑路算逑了。

甄家人怎麼沒的,袁熙在哪,季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抓着腦袋上的頭髮,滿臉的糾結。

忽然下面的小兵來報說在城中小巷的一處發現了袁熙,季雍這一聽,當即心中大喜,他知道只要袁熙沒事,那一切事情都還有轉機。

峰迴路轉,天不亡我呀!

季雍連忙趕過去查看,“二公子在哪?”

在兵卒的簇擁下,季雍終於見到了袁熙,而此時的袁熙依舊在昏睡當中,他的胸口位置還插了一把刀,鮮血都染紅了衣服,夜深好冷,袁熙整個臉色都發白,看着就活不長了。

季雍的腦袋一下子就懵掉了,咋一個白天沒見,袁熙怎就搞成這副模樣?

“誰幹的?”季雍憤怒又急躁的大喊了一聲。

這時有麾下小軍官答道:“搜捕的小兵說突然有人從半空中跳出來,他以為是敵人,便拔刀就砍,結果沒想到砍中的是二公子。”

小軍官又伸手指了指一處房屋的院牆,那裡綁着好多的繩子和木棍,季雍看明白了,是有人製作了機關而故意把袁熙丟在這裡的,想來罪魁禍首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快把二公子帶回去救治,把全城的醫匠大夫都找來。”季雍滿心悲嗆的喊道,從大喜到大悲,就是轉眼之間的事情,心情跌宕起伏,季雍都快受不了了,他隨即惡狠狠的盯着小軍官喊道:“把傷了二公子的小兵拖下去砍了。”

“將軍,這……”小軍官想為小卒求情,可他還沒說完,季雍就又喊道:“要不用你的腦袋來換他的腦袋?”

小軍官當即不吱聲了,悶哼着就轉頭去執行命令,這個夜晚註定是要不平靜了,風依舊寒冷,也寒了許多人的心。

小卒被處決,這是季雍為了給袁紹交代而不得不做出的決定,小卒的命是命,但與袁熙相比,小卒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人命如草芥,要怪就怪這個世道,怪命不好。

但袁熙的情況也不好,本身就醉酒,又受了風寒,胸口更是挨了一刀,季雍把全城的醫匠大夫找來了也無濟於事,人是救不回來了,最多就是吊著命,至於能活多久,全看袁熙的造化。

季雍繼續命人搜城,挨家挨戶的收,他也準備親自出城去搜捕。

當然,出了城之後,季雍到底是去搜人,還是偷偷溜走,暫且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