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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渠環視了一眼廷帳中立着的幾位南匈奴的壯士,他思量着單靠這幾位是不是能夠在劉辯發難的時候可以與之抗衡,恍然間,羌渠回過神來。

特馬的!我幹嘛一定要想着和那位西河郡王對抗呢?明明是來做馬匹生意的,好言好語的商量不行嗎?打打殺殺的這種事情多麼粗魯,想來那位西河郡王也不是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吧!

應該是不喜歡的吧?

羌渠實在覺得苦惱,他原本只是想着在西河郡裡面安樂的過着這種平靜的日子,南匈奴各個部落的紛爭他都不想參與,更不要說是和大漢的皇子產生一點的爭鬥了。

“父親!”廷帳外面響起一個粗莽的聲音,羌渠停住了來回走動的腳步,廷帳的帘子被撩起,一個粗獷的漢子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羌渠的兒子於夫羅,年歲不過十五,卻是生的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行禮之後,於夫羅問道:“父親,那西河郡王要來王庭買馬?”

“你也知道了?”羌渠說道:“我正擔心此事呢!”

“父親擔心什麼?”於夫羅不明所以的問道。

“唉……”羌渠並沒有回答,他認為當下就算是說了,單憑於夫羅這樣的年紀想來也不會想到什麼好主意。

“呼廚泉去哪了?”羌渠問道。

“去上郡了。”於夫羅悶聲回答。

羌渠點了點頭,似乎又是在思量着什麼,上郡那邊也有南匈奴的部落,南匈奴左部胡合與休屠各都在上郡。羌渠現在也想不到呼廚泉去上郡做什麼,他滿門心思的都放在即將到來的劉辯身上。

廷帳外面走進來一個士兵,他跪地行禮大聲喊道:“大單于,西河王到了!”

“你去迎一下。”羌渠看着於夫羅說道。原本劉辯還沒有到的時候他是擔憂的,現在聽到說劉辯到了,羌渠倒是定下心來了。

於夫羅轉身就要往外面走,可當他正伸手撩起帘子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小個子正走進來,於夫羅愣了一下神。

是誰這麼不守規矩?

於夫羅剛準備伸手阻攔,卻是沒有料到這個小個子直接從他的身邊滑了過去,於夫羅只感覺好些是去泥鰍一般,眨眼的功夫,手剛伸出去,人就不見了。

於夫羅轉過身去看,那小個子都已經站在了羌渠的面前,“你……”於夫羅只是剛張開口,話還沒有來得及說,一隻手直接就把他撥到了一邊。

向來自以為自身的力氣已經是不小了,卻不曾想如今被人一下子就輕鬆的撥到了一邊,於夫羅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又是誰這麼不長眼?

於夫羅又轉過身去看,入眼見着的就是十幾個比他還壯碩的漢子,一個個都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於夫羅愣住了。

竄起的火氣頓時就熄滅了!

“南匈奴大單于,羌渠?”廷帳中的小個子正是趕來的劉辯,他在羌渠的面前站定,一口流利的胡語脫口而出,“我乃大漢皇子西河王劉辯,今日特意為買馬一事而來。”

羌渠心頭一震,他着實把劉辯打量了好幾遍,矮子個頭,年歲不大,相貌堂堂,氣質不俗,這就是傳聞中的西河郡王了?

羌渠有些懷疑,可是聽着劉辯那一口流利的胡語,他心中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就這樣一個小子,還能夠帶領八十騎沖陣,

那兩千多做鮮卑士兵是吃屎的吧?

當下羌渠心中便又了一些小覷劉辯的心思,只是可惜他這樣的心思並沒有維持多久。“殿下能光臨,我自歡迎。但是這馬匹買賣的事情還需要商議才是。”羌渠說道。劉辯能說胡語,羌渠自然也就說胡語了,他的話劉辯能夠聽得懂,但是劉辯身後的張遼等人卻是根本聽不懂。

這南匈奴單于嘰哩咕嘟的說的啥?你聽得懂?

我哪知道,我壓根就沒聽。

張遼與甄儼對望了一眼,默默的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劉辯自來熟的往一邊坐下,他環視了一眼整個廷帳,地方很大,有個五六十人聚集也足夠,周邊胡飾用品應有盡有,想來羌渠也是一個會享受的人。劉辯笑了笑說道:“那就商議嘛!”

原本按照劉辯的構想,這馬匹買賣商議的過程應該是這樣的。

“我想買馬!”

“我想賣馬!”

“金錢,糧食,你說個價,我絕不含糊。”

“你既然這麼直接,我也就不跟你客套,就按照行情來吧!”

劉辯認為雙方最多就是在價格上出現一點小分歧,然後稍微的討價還價一番便達成交易。

可實際上的馬匹買賣商議的過程卻是這樣的。

“我想買馬!”

“我不想賣馬!”

商議結束!

尼瑪個嗨!這套路怎麼玩?

劉辯沉着個臉端坐着,任誰現在都看得出這位西河郡王此刻不高興了。張遼皺着眉頭,明顯是時刻準備着要動手,他身後立着的十二星座親衛也個個冷着臉,大有隻要劉辯一聲令下,他們就準備讓羌渠在這廷帳中血濺五步。

羌渠尷尬的笑了笑,趕緊就吩咐人去安排美酒舞姬來助興。等着肉食美酒端上來,舞姬跳起舞之後,廷帳中那一絲的沉悶氣氛才逐漸的消散。

面前的酒水,劉辯只是聞了聞便推到了一邊,手一抖,一壇西河酒上了桌子,劉辯說道:“這才能叫做是美酒,單于,嘗嘗!”

劉辯打開了酒罈,酒味響起立即就蔓延開來,於夫羅急忙走近聞了聞,臉色露出了一絲驚訝神色,他看了看劉辯,又望了望羌渠。

羌渠點點頭,酒的香味他也聞到了,自然也是好奇。於夫羅笑了笑,很快他就把一壇西河酒分掉了,一口酒下肚,於夫羅打了一個酒嗝,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整個人都顫慄了一下,於夫羅大喜說道:“果真是好酒。”

“這就是西河酒?”羌渠也沉浸於這美酒當中,他的臉色已經浮現出一絲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輕飄飄的,顯然是有些醉了。

“此酒正是西河酒,乃是我之下所產,每日限量供應,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單于,以酒購馬,如何?”劉辯說道。

“這個……”羌渠是有些醉了,但還不至於醉的離譜,他雖說是對這西河酒很喜歡,但僅是如此的話,羌渠依舊是覺得有些不情願。

酒這種東西,喝進肚子,睡一覺,一泡尿就沒了。

馬匹,那隻要不死,都是可以一直騎的。

況且羌渠最為擔憂的是劉辯購買了馬匹之後幹什麼?

要購買的是戰馬,數量還很多,訓練騎兵?那麼打誰?

南匈奴雖說現在是依附了大汗,又按理說是大漢皇子現在

要購馬,羌渠是不能夠拒絕的,但是他實在是擔心,馬匹也是南匈奴的立根之本,這立根之本是可以隨便賣的嗎?

“金錢,糧食,美酒,如果這三者還不夠的話。”劉辯說著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不知道單于聽沒聽說過這十全小補丹?”

“這個……”羌渠的臉色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神色,他看着劉辯打開了小瓶子,似乎也聞到了瓶子中的丹藥香氣。羌渠哪能夠沒有聽聞過劉辯會煉丹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這十全小補丹可是治病良藥,許多的病只要吃了這個丹藥便會自動痊癒。羌渠這幾年身上也有一點隱疾,早先時候他還想去找劉辯討要丹藥的,可是在劉宏下了禁丹令之後,羌渠得知劉辯立誓不在煉丹便打消了念頭。此刻見着劉辯拿出丹藥,羌渠立即就心動了。

“什麼十全小補丹,沒聽說過!”那一邊羌渠還沒有說話,於夫羅倒是先開口了。於夫羅的話一出口,羌渠的臉立即就變色了。

臭小子,你想作甚?這丹藥,老子很想要啊!

“若是真想要買馬,別說不給你們機會,只要能夠和我比試較量一番,贏了我,便讓你們買馬,如何?”於夫羅傲慢又自大的說道,他還真沒有把個頭矮小的劉辯看在眼裡。

與劉辯想比,於夫羅可是強壯許多,高大許多。此刻於夫羅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劉辯一點都不感覺意外,他甚至還很想與於夫羅切磋切磋。

打架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打着打着就習慣了。劉辯想着自己連人都殺過那麼多了,還在乎一次打架?

今日小爺不把你打的連家都不認識,至少也要把你打的連你爹都不認識!

“怎麼比?”劉辯問道。

“簡單,比三樣,拳腳,兵器,馬術!”於夫羅回答。

“那就找個寬敞的地方吧!”劉辯點點頭說道。

張遼聞言正準備說話,劉辯卻是擺了一下手,張遼只得沉默不語。

大單于的長子要和西河郡王比試,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南匈奴王庭傳開了,當劉辯與於夫羅面對面站立做好準備的時候,這片大空地上已經圍滿了男女老少,其中不乏許多南匈奴的貴族與勇士。

羌渠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場景出現,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難得的盛況了,自從南匈奴左右部落不太聽從他的號令之後,王庭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於夫羅就更加滿意這樣的場景出現了,他大概是表演欲強烈,一套招式套路打完還翻了兩個跟頭,把式倒是搞得有模有樣,直引得周邊圍觀的人大聲喝彩。

對此,劉辯扯動了一下嘴角,他表示毫無壓力。

張遼與甄儼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目光裡面感覺到了要傳達的意思。

我認為於夫羅會被辯爺打的血濺五步!

我也是這樣的認為的!

劉辯現在的武藝有多高?張遼是深有體會的,畢竟他挨的揍比較多!甄儼也是深有體會的,畢竟他看張遼挨揍比較多!

“殿下,若是準備好了,那就要開始了。”於夫羅興緻高昂的說道,顯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且不說那些關於劉辯的傳聞,反正是看着面前的這個矮個子,於夫羅覺得如果他打不過劉辯,那絕對就是自己的腦袋被驢給踢了。

“來吧!”劉辯只對着於夫羅招了招手。

一場惡鬥似乎要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