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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把身邊的小夥伴分成了幾個小隊,一隊護送傷員返回雲中縣,其他幾個小隊分頭逃散以吸引鮮卑人注意力。而不巧的是張遼所率領的這個小隊接連遇上了幾波鮮卑人的巡邏隊伍,幾次戰鬥和逃離,不僅讓張遼受了傷,還又死了好幾個小夥伴,如今他們跌跌撞撞進入了西河郡。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感逐漸消失,張遼活動了一下身體,果然感覺舒適許多,他心中暗嘆一聲果然是神丹,當下張遼抬起頭,赫然他便看見遠處盡頭出現了一行馬隊,大約二十人左右,快馬絨帽,那是鮮卑人,而他們迎着的方向,似乎是正對着何安離去的馬車方向。

“不好,鮮卑人追來了!”張遼驚呼一聲,引得身邊的小夥伴紛紛張望,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他們原本還有些慶幸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

“他們往着那輛馬車衝過去了。”一個少年說道。

“怎麼辦?跑吧!”又一個少年說道。

“不能跑。”張遼的臉上露出一絲狠色,他回過目光看着身邊的小夥伴大聲說道:“我們要是跑了,剛才那三個人必死無疑。”

“可是……咱們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打得過啊!”一個少年又說道。

“你們若怕死,我一個前去!”張遼話不多說,他翻身上馬,一手握刀,只往着馬車方向沖了過去。其他的少年相互看看,個個也上了馬。幽並少年,多俠義之士,何懼死也!張遼帶頭,其他少年哪有落後的,已經接連遇到了幾波鮮卑人,打打逃逃,這些個少年就算原本有膽怯的,現在膽色早已經被震的壯大許多。

而此刻何安全然不知他這一輛馬車已經成了鮮卑人的目標,他還在聽着身邊的劉三兒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張遼等人的無理,劉香兒卻是被劉三兒這副模樣給逗笑了。何安心裏面很清楚,要說單論對劉辯的崇拜,誰也比不過劉三兒了。

這個小傢伙自從被劉辯認為義弟之後,就一直對劉辯無比的崇拜,且不說身份的突然轉變,就單單劉辯時常露出的幾手丹藥、美食、好酒,這些就足夠讓也是小吃貨的劉三兒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誰要是敢在劉三兒的面前說半點關於劉辯的壞話,劉三兒指定會招呼起中陽書院一百多的學子孩童前去約架,而有着劉三兒的榜樣作用,整個中陽書院裡面的孩子們,他們見了劉辯都是一副敬畏神色。

辯爺就是我們的大哥,辯爺就是我們的領袖,誰要是敢說辯爺的一句不是,我們就打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道理,往往總是如此的簡單!

何安心裏面也有些吃味,他吃味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張遼等人對他的態度,而是因為他這洛陽雙豪的名稱居然在并州還沒有傳開,這就讓何安很不開心了。

我乃河南伊兼司隸校尉何苗之子,大漢皇子中陽王劉辯的兄弟,洛陽雙豪獨佔其一,爾等……

“噔”的一聲,一隻箭直插在馬車上瞬間就打斷了何安的心理活動。劉香兒驚叫了一聲,何安回過神赫然看見十多隻箭對着他就插了過來。“噔噔噔”連續響起箭擊中馬車的

聲音,拉着車的馬嘶鳴起來,箭擊中了馬,馬腳一軟摔倒在地上,連帶着把車都掀翻了。

何安一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腦子直發暈,他在地上滾動了好幾下才停住,正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一匹快馬直接沖入他的目光。何安愣住了,在他獃滯的目光中,一把彎刀已經要對着他的脖子砍了過來。

“噗”的一聲,何安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多了什麼東西,粘糊糊的,還有着濃烈的腥味。何安伸手摸了摸,然後低頭一看,紅色的,是血!是鮮血!

“回神!”張遼大叫一聲,眼見着何安就要被砍殺的時候,張遼及時衝到了,快馬利刀,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一個鮮卑騎兵。此時以張遼為首的這些少年郎已經和鮮卑人打成了一團,興許是張遼的大叫起了作用,何安顫抖了一下身子,他急忙對着馬車方向看了過去。

馬車已經倒了,木架散作好幾塊,劉香兒正緊緊的抱住了劉三兒,兩個小傢伙在這團刀光血影中相互依偎。何安急忙跑到馬車上取出刀,這還是劉辯留下的,起初何安以為用不到還不想帶着,現在看來,倒是有些用處了。

可是刀拿在手中,何安心裏面卻是想着寧願用不到這把刀,狠狠的咬了牙,何安急忙提着刀立在兩個小傢伙的身前。何安的個子高,身體胖,但武藝並不怎麼樣,雖說有劉辯的督促和王越的指導,但是何安一向是三天撒網兩天打漁,能不動就不動的,使得他連王越的一絲皮毛都沒有學到。好在何安的力氣很大,仗着身高體胖,打起架來也是不虛。

可是現在只是平常打架嗎?這可是真正的打仗,會痛,會哭,會流血,會死人的!何安心裏面害怕極了,他的兩條腿都已經開始發抖了,原本是單手提着刀,現在也改成了雙手握住,何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刀給丟下了。

咋個辦?何安有些不知所措,面前張遼等人正個鮮卑人打的熱火朝天,他已經看着幾個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少年被砍下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鮮血不住的從他們還沒有完全冷卻的身體上流出來。何安急忙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劉香兒和劉三兒,迎上兩個人害怕的瞪大的慌張的無助的眼神,何安又急忙回過頭再一次狠狠的咬了牙。

我不能慌,我不能慌,我得保護這兩個小傢伙,我不能慌,我不能給辯爺丟臉,特馬!特馬的!怎麼辦?辯爺去哪了?這些是匈奴人?是鮮卑人?特馬的!是鮮卑人!他們怎麼會突然到這裡來?沖我們來的?特馬,沖張遼他們來的?怎麼辦?我不是要死在這裡吧?我一死,這兩個小傢伙也死定了,辯爺肯定會恨死我!我不能慌,怎麼辦?辯爺,我特馬的該怎麼辦?

腦子裡面飛速的冒出了好多個念頭,何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戰鬥畫面,乘着一名鮮卑騎兵跌下馬而背對他的時候,何安手起刀落,一刀直直的砍在了鮮卑騎兵身上。鮮血一下子飛揚起來,濺了何安一臉,何安大叫了一聲,接着又連砍幾刀,等着他回過神的時候,那名鮮卑騎兵已經被砍的血肉模糊了。

何安這邊還沒有收住動作,一匹快馬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何安那碩大的身體瞬

間被撞飛了出去,接連滾出了十多米,好像是沒了聲息。

劉香兒只看的驚叫連連,那匹快馬回過頭,馬蹄一步一步來到了劉香兒的面前。在劉香兒驚恐的目光下,劉三兒連忙擋在了劉香兒的面前,帶着一種無比的憤怒和倔強,劉三兒只盯着那匹快馬上的人。

滿臉鬍鬚的鮮卑漢子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他一揚手上的馬鞭,直接打的劉三兒趴在地上動都不能動了。衣服瞬間破裂,劉三兒的胳膊上露出了一道血痕,皮開肉綻的隆起了好大一塊紅腫,血也溢了起來。

劉香兒哭喊着撲在劉三兒的身上,這個丫頭的腦子裡面很清楚,她知道她要死了,何安會死,劉三兒會死,她自己也會死,只是劉香兒不明白,為什麼死亡會來的這麼的突如其來?鮮卑漢子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還有帶着一種特殊的邪淫意味,他的目光很飢渴,飢渴的盯着劉香兒,他在想這個漢人女孩為什麼長的這麼好看?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佔有她了。

鮮卑漢子下了馬,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劉香兒的面前,他伸出了毛茸茸的手,又粗又黑的手指近乎要摸到劉香兒的臉頰上。

張遼已經被圍困住了,這一片刻的交手,他那十幾個小夥伴死的死,傷的傷,現在還能夠站着的,包括張遼在內只有五個人了。張遼看見了鮮卑漢子對着劉香兒走過去了,可是他根本沖不過去,十幾個鮮卑騎兵包圍住了他們。眼見着鮮卑漢子伸手摸向了劉香兒,張遼都可以想象的出來鮮卑漢子下一步會做些什麼,這種場景張遼已經見過多次,略帶着一絲的絕望和悲痛,張遼吼叫了一聲,可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張遼的視線中。

就在鮮卑漢子要摸到劉香兒的時候,猛然他就被一個人撞飛了出去,鮮卑漢子摔在地上有些發懵的回過神,頓時就看見何安的身影出現在他剛才的位置。

“安哥哥!”劉香兒叫喚了一聲,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

“放心,有你安哥哥在,沒人可以傷害你。”何安臉上滿是冷峻神色,這種神情與他圓滾滾的臉極為不相符。強忍着胸口的疼痛,何安張口大叫一聲,他操起地上也不知道是誰的刀對着鮮卑漢子就沖了上去。

可根本沒等到他跑上幾步,一把刀就在他的背後划過,何安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鮮卑漢子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他對着砍倒何安的一名鮮卑騎兵說了幾句胡語,那名鮮卑騎兵就駕馬來到了何安的身邊。

這名鮮卑騎兵早就發現了何安的一舉一動,在何安撞飛鮮卑漢子的時候,他沒有來得及趕上,可是在何安要拿刀去砍鮮卑漢子的時候,他趕上了。何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的傷口足足有半指深,好在他皮糙肉厚,劃開的地方都是肉,還沒有傷到骨頭,但是強烈的疼痛感不斷的在刺激着何安的腦神經,牙關咬緊,何安已經是面目猙獰。

伴隨着一聲馬的嘶鳴,鮮卑騎兵駕起了馬的韁繩,他的馬高高的抬起了前蹄,眼見就要對着何安的腦袋踩上去。

這一踩,就算是何安那圓滾滾的腦袋,也必定會四分五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