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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頭的眼睛又變成了一汪藍色的湖水;燕的佛牌勻速的在胸前搖晃;狼的陰珠已經拿在了手裡。只有強子這一次沒有想要睡覺做夢的感覺。小柔在心裡目測了一下子方位,帶着大家直接走向了觀景的電梯。

“小柔,我們大家要回去嗎?”鷹頭詢問到。

小柔沒有回答,只是走過了觀光梯選擇了一個緊靠着頂樓圍欄的桌子坐下來,這才看着幾個人說道:“一會兒草草給我護法,你們大家給我和草草打掩護,這裡陽氣最是薄弱,我要下去看看。”

“下去?下到哪去啊?”鷹頭懵懂的問道。

“大叔,你怎麼變得遲鈍了啊。暫時不明白就看着,別問東問西的了。”草草幾分不是很理解的說道。反觀燕和狼已經選擇了能夠遮擋小柔的位置坐好了,也都很是責備的看着鷹頭。小柔沒有更多的解釋,雙手挽了一個奇怪的花式高舉過頭頂,如同做着瑜伽動作一般,然後就如同老僧入定坐下不動了。草草站在小柔的後方擋住了她的身影。燕和狼低着頭在交談的模樣,強子擠到了草草身邊,也站在了小柔的身後。

“你來幹什麼?睡著了還要顧及你,找個地方坐好。”草草低聲斥責到。

“我現在不困,也沒有做夢的感覺,我感覺自己就應該站在這裡似的就過來了。”強子分辨到。

看到強子的堅持,草草也就默許了。也沒有時間跟他掰扯,小柔哪裡已經靈魂出竅的去了一個黑暗的地方。草草只能專心的守護着已然沒有了生機的主人身體。只有鷹頭到現在都還懵懂着,但也明白事關重大,想了想去吧台哪裡點了飲料和小食品過來,幾個人像是在欣賞這座城市一樣的坐了下來。

燕和狼一邊慢慢的吃喝着,一邊注意着小柔,可是她們看了許久,除了從小柔的身上看出來淡淡的熒光,這片熒光已經把草草和強子一起籠罩進去,別的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狼,你說下面會是什麼樣子啊?”燕小聲的問道。

“沒去過不知道,你想下去看看啊。”

“怎麼不可以啊,下面指定和陽間不一樣你信不信?”

“弱智,那可能一樣嗎。你沒覺得你的佛牌不動了誒。”

“沒感覺,我只看到你手裡的陰珠不亮了。”

“看來小柔說的對,這裡只是感知到鬼混不安的情緒,其實它們是沒有上來的。”

“狼,我怎麼覺得,在小柔面前,我們幾個人跟菜鳥一個級別了啊。”

“燕,我和你有同感,最丟人的是鷹頭,剛才問的話多弱智啊。”

“噓!這話你和我說說就算了,叫頭兒聽去了多傷自尊啊。”

其實不用燕和狼說,鷹頭大叔現在也感覺到自己在這方面是落伍了。看到小柔一個姿勢坐了十幾分鐘沒動,他這才反應過來小柔這是下界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的節奏啊。自己現在騎着火箭也是追不上啦。

小柔的魂魄現在已經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就和強子夢裡感受到的一樣。原來這裡是這棟大樓的地下部分。負一層是各種庫房,負二層就是一個地下停車場。那裡面到是燈火輝煌,小柔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到了負一層那裡。融進了黑暗之中,躲避着間或下來拿東西的人手裡的光亮。

“這大廈物業也太摳門了吧,物業費我們可是一分沒少的按時交了,這裡的燈壞了多久一直不給修好呢?”幾個人就伴兒的下來拿貨,一邊走一邊點亮了手機上的電筒嘀咕着。

“修了,據說又壞了,懷疑是那幾家重新裝修的擴大面積搭錯了哪根線。”

“還不是為了省點電費,沒看見為了這點電費鬧矛盾嗎。”

“那是沒法子的事兒,都往物業那邊使勁,不就是為了少平攤點額外的費用嗎。”

幾個人說著拿完了貨物離開了,黑暗又恢復了。黑暗裡的氣氛回到了熱烈。

“你們沒感覺大廈要出事兒嗎?”

“那是,我們被封存了幾年也該出了。那兩頭可惡的獅子,從哪裡找來的啊,愣是壓得我們魂魄動彈不得。老子早就該轉世投胎,都是叫那兩個獅子給耽誤了。”

“你怎麼還是那副德行,走不了是因為你前世業障太大了,不就是在超市裡偷了點東西嗎,至於動刀子殺人啊。”

“那是誤傷好不好,那個保安不是也把我給捅死了嗎。媽的,人家把我給弄死了那是自衛,我不過是當時拿錯了東西,本來是想掏出筆寫欠條的,沒想到把水果刀給拿出去了。”

“真笨啊,你還以為是上小學呢,這回好了,我們都可以有出去的機會了。想想火光衝天,那些抱着小老婆的人都升天了,心裡就爽啊。”

“升天,他們都該下地獄。”

“呦呵,還不平不忿呢,你自己掉下了滾梯怪誰啊。”

“我不是自己滾下去的,後面有個人推我下去的。我只希望那個人渣也過來這裡嫖直接把他燒死就好了。”

“你不是說過他是這裡的VIP嗎。說不定你命好,這次老天爺直接把他給滅了。”

“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不是也跟着人家上床了嗎。”

“我是被強的,還沒找地方伸冤呢就摔死了,好在清白的身子沒了,名聲還在,否則死了都是髒的。你們在敢胡說,信不信我咬死你們。”

類似這樣的對話一堆又一堆,黑暗裡聚集的魂魄大都在談論即將發生的大災難。小柔魂在其中,能聽到的信息也只有這裡發生的是火災,死的人不在少數。具體的時間不明,想起在上面看到的被佔用了的消防通道和封閉的逃生門,小柔的心裡就是一陣揪起來的痛。天災不可避免,枉死的也不都是惡人。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哎,你是新來的吧,外面前些日子出了車禍,你是不是那個時候橫死的?”剛才說話的女孩子過來緊挨着小柔問道。

“不是啊,剛才聽你說是被強的,你怎麼不選擇報警啊?”小柔隨便的問着拖延時間,希望能聽到更多的細節和具體的時間。

“我說了有人信嗎,他是老總我的新應聘的秘書,這個現狀任誰聽了也得認為是我為了謀上位故意勾引男人的吧。況且當天我就被人給推下了商場的滾梯好巧不巧的摔死了。”

“那真的是很倒霉的事兒了,你怎麼就沒想着出去投胎啊?”

“想啊,閻王爺也認定是我不安分,憑什麼啊,我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只往陰差不敢追的地方跑,結果就跟着兩頭石獅子來到了這裡出不去了。”

“哦,那你來了好幾年了吧,這不是快要出去了嗎?”

“是啊,也就這個星期內的事兒。記住到時候你跟着我跑,那兩頭石獅子離開原位的時辰不會太長,機會轉瞬即逝啊。”

小柔正想着跟湊過來的鬼魂在套些話來,外面又有人帶着光源下來取東西了。鬼魂四下藏匿起來,那個女鬼忽然就大叫了:“你,你是生魂?”

“我是生魂,也並無害你之意,咱不叫了行嗎?”小柔還想安撫這個鬼魂的說道。

“你沒有害我的心,你跟着我躲進來啊。”

小柔想也不想的淡笑道:“人無害鬼之心,鬼有蠱人本能。你姐我還不會傻到和你們在一起。這棟樓的大災難,枉死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未必都是壞人,你們為了自己的下一世也該提醒活人。”

“哈哈哈,這是我們聽到的最好的冷笑話,有提醒的啊,那邊那個就是下場啊。”鬼魂起鬨到,小柔看過去,這才發現一個被啃咬的殘缺不全的魂魄。這個樣子投胎,不是淪為畜生道也是個天生的殘疾,或許等不到出生就被重新打回地獄。

“你們太過分了,它不就是給上界託了幾個夢嗎?”

“幾個夢,打從災難顯形時,它就不停的造夢給陽間的人,只可惜了能接收到的寥寥無幾。德行,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啊,不咬她咬誰。”那個鬼魂說著又上去咬了一口的說著。

“真希望你的前世業障不要太差,否則閻王爺放過你,本使者也不放過你。你別怕,本使者這就帶你離開這裡。”小柔說著帶走了那個殘破的鬼魂。

“使者?什麼使者,天啊,我們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呀。”看着小柔的魂魄跟隨者亮光離開,黑暗裡的鬼魂一陣騷動了。

頂樓上面現在雖然沒有騷動,那幾個窩在吧台里玩手機的務員也是一陣子疑惑了。不禁走過來看着問着。

“哎,那個大姐怎麼回事啊?都這麼半天了還一個姿勢不累啊,該不是有什麼病吧?”好像是領班樣的女孩子問道。

“怎麼說話呢,這個姿勢礙着你們什麼事了啊。”強子對噠過去到,草草更是直接。

“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們關心一下子不行嗎,這可是在我們的旋轉餐廳里,你們那個人一動沒動的,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誰負責啊。”

“一動不動的不行嗎,我姐高興這個姿勢你們有意見啊,有意見去別的地方提去,別在這裡招人煩。”草草護着小柔的身體,眼睛不離那幾個服務員的說著。

“哎呀,這個人不是快要死了吧,怎麼看不到呼吸啊?”一個高個子探頭看着驚叫。

“你家呼吸是看的嗎,少見多怪練瑜伽沒見過嗎。”小柔的魂魄這個時候歸位了的說了一句。

“好冷,你這是練得什麼瑜伽啊。”

“起開,關你們什麼事兒。”強子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