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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嶸戈:“手能握筆,腳能奪冠;心有清明理想,亦會撩撥縱情,凡事點到為止,同時潔身自好。這樣的男子,不嫁何為?”】

如此一想,本不坦然的姑娘瞬間理所應當。

顧瑨珩心裡樂呵,‘看來,現在是徹底不怕他,不錯。’

這位尋了理由簡直堪稱心安理得,忽略了大魔王剛剛那句話。

心道‘我才不敢喝你的水,這還沒怎麼著,你那個寶貝徒弟就一副要跟我拼個一二三四五的架勢出來,再要是有點啥,你那美徒弟豈不是要以八百米加急的速度,把我一次性給KO了!怕了,怕了;喝不起,喝不起!’

她端出一張還算溫良恭敬讓的微笑,朝着顧瑨珩笑的那叫一個桃花開。

正準備拿起前方的空杯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男人直接低下頭,靠近,算是徹底奪去了她的思考力。

“小心點,別灑了。”

“嗯?”

一個溫柔地提醒,成功完犢子

手上一道溫潤力量輕握住她的手,隔着杯壁掌心的杯子同手上粗糲的溫度相繼疊加,這雙手更是燙的不像話。

‘哼,你以為這是烤豬蹄嗎?用這種方式人工加熱?簡直喪心病狂!’

她幽怨瞪了顧瑨珩一眼,低聲警告。“放手。”

這一次男人倒也沒再為難她,不重不輕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掌,說到做到的鬆手。

樂嶸戈忍不住地腹誹,“你以為是熊掌嗎?還捏一下,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厚重。對嗎?對嗎?”

憤懣的小姑娘百般不適,心裡彆扭。

她端起這杯看上去讓她尷尬於無形中的水杯,小口小口撮了起來。

今晚顧瑨珩像是調戲她能上癮似的。

男人自顧自的笑了笑,“咦,怎麼一個兩個都愛夾這毛血旺吃?有這麼好吃嗎?”

現在的樂嶸戈倒也沒有最初怕他的那份心思,忍不住的回了一句。

“呵呵,好不好吃,你自己夾一塊嘗嘗不就知道了,問誰呢?怎麼難不成還要找個人給您試吃一下不成?”

說完的樂嶸戈自己都驚訝了。

她在說什麼呢?這可是顧瑨珩,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這樣說他。

果然這就是酒壯慫人膽么?可是她也沒有喝酒啊!

嚶嚶嚶~充其量就喝了一杯酸奶,兩杯茶水而已。

完了完了,一定是產生了化學反應,樂嶸戈心虛的想着。

反倒顧瑨珩真的一副你說的很對地微妙表情,當即當著眾目睽睽之下。

絕對聽話的嘗了一口。

她實在搞不明白,你說你老人家嘗就嘗吧!

可為什麼非要就着我的筷子,去嘗我碗里的那半塊呢?

“大哥你是外星球來的嗎?”

“你不知道一男一女吃一個碗筷里的食物,意味着什麼嗎?”

“你就真的不知道尷尬為何物嗎?還是嫌事態不夠亂,非要一灘水攪混,再放點染料才開心?”

來自,她靈魂的無聲三問,也是莫名真實了!

大哥其實咱倆是真的不熟好吧,你能不能別隨即加演一副咱倆已經JQ很多年動作、神情、和語氣好嗎?

樂嶸戈氣鼓鼓,瞪着顧瑨珩。

某人一臉慢條斯理的品嘗着,嘗完之後滿臉喟嘆的看着她,笑容看上去還真是“好”真誠。

顧瑨珩手腕撐着椅子的扶手,拉近兩人的距離,低聲在她耳邊耳語。

“果然,很好吃!”

抑揚頓挫的聲音,在耳邊如同平地一道雷迅速炸起,噼里啪啦的開着花,讓她一臉爆紅。

她覺得她簡直無辜到了極點,很好吃就很好吃,你至於這麼心神蕩漾的表述?

知道的是你吃了半塊毛血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的是春|葯!

呵呵,O(∩_∩)O哈哈~

她囧辣個囧。

“呦,顧隊這是潔身自好吶!”

米瓊原以為謠言只是謠言,畢竟曾經也不是沒有人同她師父傳過謠言。

師父一向懶得搭理,時間一久自然無疾而終。

這一次明顯的用實力護短,米瓊好像看見原本屬於她的位置被逐漸代替。

師父有了心儀的人,按理說她應該高興。

畢竟這是顧瑨珩自己喜歡的人,不是相親,不是沒完沒了的介紹,亦不是別人上趕着的講求。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很難受呢?

就像心愛已久的“玩具。”突然要分一半給別人一樣難受。

一時間失望與蕭條吞噬着她的內心,女兒家的委屈,一旦委屈起來能糾結的人五臟六腑都疼。

顧瑨珩端坐正了身體,淡淡斜着眼看着剛剛出聲調侃的人。

一身正氣,半是正義半是邪魅,傾瀉的光就這麼緩緩流淌溫和的照在他身上。

看上去,半是明媚半是籠罩。

當一個完整的人有所拆分,成心叫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有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話說的人多了,自然像涼白開里加了點檸檬汁,酸酸甜甜,卻不見顏色。

樂嶸戈不希望即使開始,還是如此不明不白的開始。

那樣的“開始”讓她沒有安全感,也覺得不舒服。

顧瑨珩舌尖輕繞,抵了抵牙床,狂狷的笑意透漏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痞氣。

像猛然上躥的煙火,一瞬間炸開。

漫天的黑夜如同一片獠牙的怪獸,成功將其撕裂。

這似正似邪的張狂,說出來又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誤。

“我這個人向來一碗水能端得平,也一向潔身自好!”

前一段無所指的話,算是正面回答剛剛無所指的替代;而後一句,顧瑨珩說完眉眼微彎,那寵溺的笑容像一抹春風忽來,千樹萬樹梨開。

樂嶸戈知道這一次漫山花開的不僅是梨花,還有她的一抹春心和那顆搖擺不定的情緒,最後都化作無形張開了翅膀對着她笑。

驚燙的心,晃了晃。

她下意識想要去逃離這雙可以勾人心魂的眼神。

那眼底熠着的光,曼妙。

如漫天星河撕破了一道口子,劃開了她所有的矜持、退卻、彷徨、迷茫。

其實她知道自己該止步於此,卻不知道究竟該怎樣選擇?

深情?她居然會在顧瑨珩的眼中看到深情與寵溺,一定是今晚對他一直以來似有若無的撩撥產生了化學反應,才會這麼神經質。

是了,是了,一定是的。

樂嶸戈慌亂撇開眼睛,端起水杯原本只是想喝杯水靜一靜,當手指觸及杯壁又想到這杯水是顧瑨珩剛剛倒的。

怎麼一時間所有的人和事,都開始變得同顧瑨珩掛了鉤,明明不該是這樣。

這一晚後來所有的喧鬧與談話,彷彿都將樂嶸戈單獨隔絕開來。她自己不自覺中,亦停留在一個小圈子裡難以進出。

心思煩亂的她借故,隨便尋了個由頭去了衛生間。

包廂裡面就是有衛生間的,偏偏她捨近求遠的去了外面。

看着她轉身的背影,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深意,那抹微彎日益更甚。

看來的確是把她逼急了,從小他就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打小老爺子對他也是按照能文能武的方向培養。

後來走了體育這一行,高能壓力下的訓練,最開始的很多東西都丟的差不多了。

體隊的教練就同軍|隊教官相似,起初都是磨韌性、磨脾氣,加之長期重複又單一的訓練,高壓政策下的人有幾個又能做到一如既往地儒雅恭敬。

不深入其中,怎麼打的火熱。

久而久之,火爆這個東西像是能傳染。

由一開始的刻意培養到慢慢成為習慣,如今倒像是真的成為某種不可改變的標誌性特點。

今晚顧瑨珩疊加起來的笑容,差不多要比這些年還要多。

眾人看出,他是真的開心。

臨散場所有人都不默契的安排好,唯獨剩下樂嶸戈。

范昌明和毛千仁今晚喝的,也有幾分微醉。

顧瑨珩這顆千年鐵樹終於開了花,他們是真的很高興。

作為領導、作為老師,母校能培養出來這樣的學生,臉上有光,心裡有暖。

三人就這樣相互站着,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毛千仁喟嘆的笑,點點頭。有很多話想囑託,又彷彿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小子,這丫頭不錯,好好對她。”

顧瑨珩極不正經的看着毛千仁,那覷上的一眼深意至極。

老教授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忍不住詰問。“臭小子,你看什麼呢?”

他雙手負立站在毛千仁對面,雖面上帶着不正經的笑,身姿挺拔便足以顯示面前這位的份量。

他懶洋洋的開口,又痞又帥,語氣間的自豪可見一斑。

“謝了,老頭!”隱匿的笑容跟化了的春風,四處飄散。

“哼,臭小子,我夸人姑娘,你跟着嘚瑟啥?”他故意虎着臉,嗆聲問。“謝,現在就輪得着你謝我了嗎?我看人家姑娘倒是不見得待見你?”

老教授擺擺手,點到為止地示意。“我說,就你這倔脾氣回頭竹籃打水一場空,我看你上哪哭去。”

“嘿,我說都這麼多年了,您堂堂一教授,嘴巴里就沒一句好話是送給我的對嗎?”顧瑨珩四兩撥千斤的反問回去。

毛千仁冷笑數聲,“哼,想聽我說好話的人多了,我要是挨個都說,豈不是得累死。你小子脾氣收一收會嚇到人姑娘,別老拿訓練場上的那一套用在人姑娘身上,我告訴你不好使。”

顧瑨珩點點頭,乖張又順從,難得沒反駁。

“是,教授,您放心。人呢,早晚是我的!”說著說著,自顧自的樂呵一聲,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日趨更甚。“您吶,就等着多準備點份子錢,回頭給我媳婦做見面禮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