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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一次事件之後,蕭芷煙算是徹底安靜下來。

而他們開始像普通情侶,開啟了同居生活。

家、場館、舟大,三點一線安排的井然有序。

她想生活就該是這樣,平靜裡帶着幾分波瀾。

偶爾又有幾分小意外,這樣的生活叫樂嶸戈心下坦蕩!

近來隊里訓練強度很大。

上至顧瑨珩,下至新學員都透着緊張。

真是應了那句:“怕什麼來什麼?”

樂嶸戈今天在舟大有課,看到手機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情。

好在後面沒課,她可以徑直離開。慌慌張張收完東西,正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直接撞上從外面進來的盛天佑。

她頭也沒抬,張口下意識的說:“抱歉啊,不好意思。”

盛天佑抻手扶了她一把,擰着眉帶着點指責的意味。

“學校里都是人,你這麼毛手毛腳的跑,萬一撞着人或者被人撞到怎麼辦?平日里顧隊就是這麼慣着你的么?”

這一通說教她被講的有些懵,一抬頭就這麼傻傻的看他,忘記回話。

“想什麼呢?這如此愣神。”

說實話,自上一次場館之後,兩人雖同處一間辦公室。

只要存心避開,是可以碰不上。

眼下這麼正兒八經的說話,今兒個也是第一次。

她尷尬的握緊手機:“那個,有個學員腿受傷了,我急着趕去醫院。沒看到你,抱歉啊!”

“我送你去。”盛天佑想也沒想的直言。

“欸,不用……”了。

話沒說完,就被人截了後半段。

“這個點你去學校門口打車,也不見得好打。這麼慌慌張張的過去?萬一路上你再發生點意味,不是更本木倒置?”

樂嶸戈第一次發現,這位盛老師平時不吭不響,怎麼一說教起來頭頭是道。

莫不是老師做久了,職業病?

“我……”

“走吧!”

瞅着他大大方方的態度,再矯情就不像她。

樂嶸戈也沒再扭捏,只是說了句:“謝謝。”

一路上,兩人一直沉默。

看着一路疾馳而過的建築物和倒影,她秀美緊擰。沉默無聲地態度和一言不發的神情趁着那煞白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樂嶸戈心思焦灼,米瓊在隊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她再清楚不過。

比賽在即,運動員一旦受傷不是小事。

“你擔心,她現在也不會好。”

樂嶸戈一觸,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不是,我……”

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語言去解釋自己的心情,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

也許這就是心境,有些話,不能與外人道明。

“在為顧瑨珩擔心?”

盛天佑打量她,沒什麼意思的笑了笑。

“他若是連這一點都搞不定,也不用再叫顧隊。所以,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樂嶸戈知道他沒有惡意,莫名聽得心裡卻不舒服。

“他可以搞定是他的事情,就像我擔心也是我的事情。互不妨礙,有什麼問題?”

盛天佑晲了她一眼,帶着無盡的打量與考究,看得樂嶸戈心裡一緊。

“呵,這麼護短?”

“我……”

“到了。”他沒什麼情緒的抬了抬下巴。

她側眸看着醫院大門,雖急切,依舊回過頭好言道謝。

手指扣動車門,男人淺淡的聲音在車廂散開:“不客氣,就像我喜歡你也只是我的事情,你不用躲我,也不用對我有這麼深的敵意。”

“我……”

從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口才這麼好,一開口就能堵的她說不出話來???

樂嶸戈在護士台問了房號,進去的時候險些以為自己進錯了病房。

遂又退出去看了眼確定沒錯,在門邊站了好一會的人,頭髮划過一圈問號。

盯着眼前這堆人,這盛況不像是缺人陪伴吶!

顧瑨珩打完電話,剛進來就看見縮在角落裡的樂嶸戈。

他上前握住他家小姑娘的手,親昵的問:“剛到?”

看清來人,樂嶸戈靠在他懷裡懶洋洋的應着:“嗯!下了課,看見你消息,就過來了。”

“累了?”男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地問。

“嗯!”剛應付完盛天佑這會心裡累的很。

她小小的換着氣,手指搭在他指尖上把玩。

“怎麼了?是跑過來的?我以為你還有一會才能到?”

樂嶸戈摩挲的指尖一頓,撇了撇嘴:“不是。”九六味

見她這幅欲言又止樣,顧瑨珩心下瞭然:“盛天佑送你過來的?”

她嘴唇微張,狐疑的看他。

顧瑨珩見她這幅心虛又無辜的小模樣,沒由來的好笑:“你呀,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唔,有這麼明顯嗎?”她苦哈哈的答?

“嗯!”顧瑨珩下巴親昵的貼着她的額頭,安撫似的蹭|蹭。

男人心疼的拍着她背,給她順氣。心有不滿:“他都跟你說了什麼,把你嚇成這樣?我都捨不得嚇你。”

她咕噥着,不願答。

換着話題問:“這些都是?”

顧瑨珩覷了她一眼,也沒拆穿。懶洋洋的說:“七大姑八大姨。”

小姑娘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咦?顧隊也有這麼接地氣的時候呀!”

顧瑨珩板著臉,不搭腔。

樂嶸戈捏着他的衣角,低聲撒嬌:“你怎麼啦?我的顧隊。生氣了么!”

“沒有。”男人僵硬的答。

“你明明就是生氣了,還說沒有。我看你就是在口是心非、胡攪蠻纏、暗度陳倉……”她小小用手指戳着她的袖口,嘟囔着。

“別生氣了,我不是有意見他的。就是看到你的消息,我慌慌張張從辦公室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樂嶸戈一邊說,一邊思量着打探他的目光。

弱弱的,看起來有些羸弱感。

“顧瑨珩。”

樂嶸戈慣知道他的脾氣,每一次她軟着聲音的哄他,喊他名字。

即使再氣,也不會氣到哪裡去。

掌握了他的小脾氣,哄起人來總是得心應手。

顧瑨珩蹙着眉,唇緊抿,半天都不吱聲。

高而挺的鼻樑,哼哧一聲,濃重的鼻音散發出重重的不高興。

樂嶸戈咂舌,心道。‘完了,殺手鐧不好用了,咋辦?’

她苦惱的吐吐舌頭,一副仇大苦深狀。

顧瑨珩幾不可聞的嘆息聲,淺淺落在她的心口上。跟一拳打在棉花上軟軟的,不受力。

卻讓樂嶸戈感動的喉嚨發堵,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男人沒好氣的剃了她一眼,帶着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你現在可以了,給你一根雞毛你就給我當令箭是吧?不知道我氣什麼,就使出殺手鐧出來哄我?”說完還順帶着補充一句:“怎麼,我看上去像是那麼好哄的人?”

“還有啊,以後少說些網絡詞彙,還胡攪蠻纏、暗渡陳倉?別忘了咱倆正大光明需要暗渡陳倉嗎?”

“……”某姑娘被嚇得木在一旁,一臉無辜的看他。

顧瑨珩是幽怨她這股能把人氣的牙痒痒,偏還不知道錯在哪裡的那股勁。

小姑娘急赤白臉搖頭,這表忠心的勁,還真有那麼一股狗腿意味。

看的顧瑨珩心下一軟,低頭就着她唇邊吻了吻。

顧忌旁邊有人,樂嶸戈心虛的躲了一下。

早有察覺的男人抱着她轉了個身,從背後看像是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所謂千防萬防,意外難防。

躲過了背後的那幫人,卻被拿着報告進來的榆次北撞個正着。

男人雙手環繞,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先是“嘖!”了一聲。隨後笑意連連的說:“顧隊,大庭廣眾您悠着點?注意影響啊!”

樂嶸戈羞的低下頭,弱弱往顧瑨珩身後躲。

他慢悠悠的理了理他家姑娘的頭髮,那一雙醉人的丹鳳眼,尚未從那股溫柔勁里抽身。

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別緻,撩人。

他勾着唇笑,偏頭看他:“壞人好事,天打雷劈。怎麼?做慣了白衣天使,想用你那一身功德去嘗嘗天打雷劈的滋味?”

榆次北石化原地,半天才蹦出一句:“艹,大白天的被喂一嘴狗糧我姑且忍了,算我壞人好事?被罵活該,還要承受這滿滿的惡意?”

“我說顧瑨珩,有媳婦了不起啊?你說呢?樂老師?”

顧瑨珩涼涼瞥了某人一眼。

尚未來得及懟他。

一陣細根尖高跟鞋踩着地板咚咚咚咚,向病房裡走去。

經過榆醫生旁邊時,涼涼丟下一句:“至少你沒有,活該被嘲笑。”

話音落地,踩着那雙細高跟。從背影去瞧給人感覺,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這是樂嶸戈對這位的第一印象。

榆次北看清來人,訕訕摸鼻,扭頭對顧瑨珩道了一句:“等病房人散了些,我再進來哈!這位,你懂得的,走了走了……”

丟下這句,逃竄似的離開事發現場。

徒留下兩人站在原地,和被消磨得差不多的JQ。

樂嶸戈有些尷尬的哂笑,倒也不忘先前的話題:“對了,你剛剛到底在氣什麼?”

好不容易消磨下去的鬱悶,就這麼輕而易舉被小丫頭重新挑起。

他輕刮她的鼻尖,帶着點懲罰意味,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

認命道:“你怎麼那麼會煞風景?”

“我……”怪我嘍!

她摸了摸被揉紅的臉,嘀咕道:“我幹什麼了?我覺得,我好冤枉呀!”

就知道她想不明白,顧瑨珩也沒再為難她。

自言自語:“我平日里都捨不得嚇的人,反叫別人把你嚇成這樣。我吃醋了,不行嗎?”

顧瑨珩不太自然想跳過話題,樂嶸戈踮起腳在他臉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