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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瑨珩:“沒有人撐後台,我便是你的後台;眾人都‘欺負’你,我便幫你欺負回來!”】

樂嶸戈臉頰爆紅,心道。‘還真是老配方的大魔王,一見面竟如此不客氣的耍流氓你這樣真的好嗎?’

死鴨子嘴硬的小姑娘不服輸的較着勁:“哼,誰知道幾年沒見,鐵杵有沒有變成繡花針?”

放大話誰不會,搞得她好像很遜色一樣。

嘁,人在江湖混,狠話我少聽嗎?

果然,話音落地。

男人臉色一秒變黑,轉而。

怒極反笑的顧瑨珩不輕不重的撂下一句,淡淡反擊:“是嗎嶸戈,你這話很囂張啊?”

“我還以為剛剛那個前·吻·菜,我家的小傻子感覺還不錯呢!”

想都沒想的人,脫口而出。

“沒感覺,又不是前|戲,哪來那麼多的感覺?”樂嶸戈冷哼一聲,不怕死的火上澆油。

打嘴炮嘛比的不就是誰的嘴更硬,誰更不要臉,耳濡目染,誰不會了。

“很好樂嶸戈,希望你今晚還能跟我,這麼的義正言辭!”男人咬了咬後槽牙,似笑非笑的看她。

小姑娘反手拍他:“切,當面情仇當面了,事後拖延放狠話。算什麼英雄好漢?誰知道你事後,行不行?”

原就虛攬着的掌心,箍緊用力。

樂嶸戈狠狠倒吸了一口氣,顯然剛剛的顧瑨珩估摸真的有被她氣到。

這一震,胸腔里跟起了火似的,陡然被抽乾淨。

‘特喵的,也太狠了吧!’她默念腹誹。

男人勾着唇的笑意正盛:“怎麼樣嶸戈,你是想在這裡與我表演什麼叫春風一度還是……”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不要臉。”小姑娘嗔怒得瞪他。

一顰一笑皆風情,萬般靈動最柔軟。

如此彆扭的她,熟悉的她,可愛的她,嬌俏的她。

頓時叫顧瑨珩心下一暖:“乖,讓我抱抱好不好?”

面對他突來的柔情,樂嶸戈頓時也軟了下來。

久違的擁抱,帶着珍惜的思念。

在這邊杏花之下,心尖也有了圓滿。

兩人並未在這多逗留,畢竟這是個事故高發地,小姑娘麵皮薄,顧瑨珩便隨她開心就好。

順着報告廳往西走,是舟大的體育場。

微風一吹,當年的記憶依舊深刻。樂嶸戈雖說不是個愛記仇的人,可當年的事歷歷在目。

那個下午,那些落寞,如今一想起依舊泛着酸澀。

他不歸來,她不問。

如今,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那些前仇,牽扯的舊恨就該好好算算。

“請問顧隊,不打算給我一個延期未歸的交代嗎?”

就知道這一關不怎麼好過,男人溫潤的笑,沒有一點藏|私的細細講述這些年他是怎麼治療、痊癒、到慢慢修養的過程。

樂嶸戈得倔,他領教過。

用最冷情的一面,去問最關心的問題。除了他的小丫頭,這世間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

“所以,你當年沒有如期歸來,是身體的原因?”

“是!”

她低着頭,看着這片熟悉的籃球場。

如今依舊想記起那一天的寒風與徹骨的冷,卻怎麼也記不清當時自己的模樣。

大概,是因為他回來了。

那些被稱為前程往事的難受便不想再提,也不願再憶。

其實當年,她也有私心。明明懷孕了,卻不肯說。

心中那些恩怨是非的拉扯,就是想要他也嘗嘗那後悔的滋味,說到底這劣根性她也有。

“怎麼了?”顧瑨珩抬手,順着她的腦袋輕拍着哄。“對我還有什麼不能問的嗎?”

“自然沒有。”樂嶸戈當即嗆聲反駁。

“哈哈哈哈。那想問什麼便問吧!無有不答。”他好脾氣的哄着她玩。

小姑娘撇撇嘴,小脾氣更是硬的不得了。“哼!諒你也不敢有所掩瞞。”

他哭笑不得,“就一點虧都不肯吃是嗎?你這小性子愈發刁鑽了!”qq

“對啊!怎麼顧隊,可是不願伺候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自然……”

“沒有不願意。”截斷她後半段的聲音堅定又直接,顧瑨珩站在那兒目光如洗的盯着她看。

樂嶸戈歪着腦袋,頰邊露出的笑意轉瞬即逝。

“滿意了?”顧瑨珩不急不緩的追問。

“嗯!就勉強算你過關吧!”她心口不一,又不願服軟答。“其實……其實我是想問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們有孩子的?”

她低着頭,細若蚊吟的說話聲,彰顯了明顯是底氣不足。

這一件事情,說到底是她自私了,她用顧瑨珩的“拋棄”來懲罰所有人,包括她未出世的小孩。

她想要他後悔,其實她又何曾沒有後悔。

男人勾着她的尾指,沒什麼情緒道:“某一晚連下三次病危通知書時,知道的。”

“三次?病危通知書……”她有些蒼白的重複,全然的不敢置信和抖動的後怕。

這些年,她難,這個男人又能比她好到哪裡去?

顧瑨珩順着指尖的地方,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無聲示好哄她:“對。”他沒再賣關子下去。“是蕭芷煙告訴我的,那晚我的求生意志薄弱。那是我剛回去不久,需先做透析養護,才能手術,藥物反應和疼痛感頻繁交替很不好受。”

並不想說這些,既然當年都捨不得她難過,遑論現在。

上午,在電話里,他知道她半真半假的話,是動了心思的。

他不回來,這一生樂嶸戈都會是顧瑨珩的妻子至死不休。偏他一回來,反倒會叫她起了這層心思。

不說開的心結,永遠會在。

如一根刺,橫亘在他們之間。

“被疼痛折磨,睡得迷迷糊糊的我隱約間看到她站在我旁邊,像個女鬼一般聲嘶力竭同我說這個我身為當事人竟不知道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是打哪聽來的。”

默了片刻,他如實的承認:“那一晚,她應該就是用這個消息換走我至親進病房的機會。”

男人掀了掀眼眸,就這般看着她。

樂嶸戈心虛岔開話題:“是嗎?沒想到你生病,她倒是能在旁邊。”

插科打諢誰不會,她自然不會去懷疑顧瑨珩同她有什麼。

只是,會遺憾而已。

就知道她要這樣翻舊賬,顧瑨珩敞開嗓音樂呵一番。

“是啊,誰叫她沒有那樣的好運氣,我不心疼,自然無所謂。”

她一向性子好,只要摸准了脾氣,也不會胡攪蠻纏。

羞紅的面上浮現出淡淡的不自然:“嘁,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畢竟你又不是沒坑過我,顧隊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說,說說你哪來這麼大的氣性,就因為我沒有如期歸來?”顧瑨珩順着她的話問。

如今他們之間是多說多錯,他也不想在徒增她的不開心。

“是啊!就憑這一點,我就有理由同你鬧不是嗎?”一網之隔,她神色落在操場的人影上。

彷彿與當年的自己交割重疊。

那份殤,不能提;那段日月,不可說。

“你不知道,那一天,我在那裡坐了多久,等了多久,盼了多久。我明知道你不會來,可仍不肯死心的等,像一腔熱血,非得涼透了才能甘心。”樂嶸戈輕輕訴說,抽繭剝絲。

微風吹拂,寒意與暖意交織,吹亂了她的長髮,吹拂着她和他的衣角。

地上的影子被日光照了又照,拉得好長。

“對不起。”他默了片刻,除了這三個字,卻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他抱歉的笑了笑。“當年,我於你而言,是太自私了。”怕她沒聽懂,顧瑨珩簡明扼要的拋出重點:“我指的是——選擇權。”

樂嶸戈驚詫片刻:“你果然知道?”

“是,我知道。”

“我知道,這沒有意義的三個字,寡淡,無味,抵不了這些年。嶸戈,其實我很感謝你,感謝你當年沒有把這樣的選擇權交到我手上,如果當年我知道你有孩子,也許我不會走,因為我知道走了,我們就真的到這裡就為止,我捨不得。”

“我這一生啊,註定要有遺憾和虧欠。我知道與其對別人,你寧願我對你。”

樂嶸戈沒反駁,輕咬着嘴唇,像是認同。

“若不是你知道我在,你不會戲弄顧白,也不會特意指代了一番榆次北。我的嶸戈,果真聰明。”眼底毫不掩飾的讚歎,浮現了一抹自豪之色。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你一回來,我就要裝作一副感恩戴德又不計前嫌。”

“雖然我說過,只要你肯回來,我便不計較,但是……”

“但是你沒有如期歸來,所以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自然可以不當真。”她如數家珍的列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顧瑨珩好整以暇的聽憑她歪理邪說,自是慣着。

“好,你想怎樣便怎樣,不過是不原諒罷了。”他上前一步,將她小巧的掌心握在手上,一片耐心的慣着。

男人薄唇輕啟,一字一句強調:“若沒有人撐後台,我便是你的後台;眾人都‘欺負’你,我便幫你都欺負回來!”

那雙比膩着水還要深情的眼眸,實在叫她沒什麼立場再繼續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