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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仗上,率先完勝。

這種能力不是爾等凡人,三五年就能修仙達到的。

“閔——副總?”男人微闔的眼眸稍掀,濃密的眉峰微挑。

狹長的眼窩帶着點勾人深意的笑容,側翼的輪廓緊繃。雋刻有致的下頷線勾勒了整個五官好看,立挺。

男人音質乾淨清脆,沒有脫離帶水的腔調。也沒有嘶啞暗沉的質地,清淺的說話聲寡淡好聽。

閔鐸彥慢鏡頭的抬頭,恍然看他,帶着點試探的閃躲。

雖說今天在場的兩家重量級藺珩創投和孟達資本,可眾所周知,誰掌控了主權一目了然。

表面清冷,淡然出塵;實則出手凌冽,手段詭譎。

實為深不可測,若不是她家小師妹一門心思都在他身上。

說實話,閔鐸彥是不希望孟憶歆去招惹這樣的男人。

神思一晃,顯然思緒也沒跟上。

“啊……嗯!”

“顧總,怎……怎麼了?”閔鐸彥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正常,字裡行間的顫音實則泄露了他心底最大的不安,唯恐他看出點什麼。

男人黠笑的唇微微提起,帶着點貴氣的痞,和張揚。

手指轉動了兩下腕上的表身,修長的指尖落在冰冷的腕錶帶上,金屬的觸感順着皮膚點點摩挲。

一下一下輕點着,驀然,男人孑笑的目光點點收住。

狀似無意,開口詢問:“沒什麼,就是想,你大概有話想同我說?”

他掠過閔鐸彥,神色落在身後十指交握的姑娘身上,寬大的披肩搭在肩頭,將人兒環繞看上去分外小巧。

他赫然收回目光,手指淡淡垂於桌面。

身體的重量半倚靠在椅子上,懶懶垂眸,笑容里藏着幾分隨性。

閔鐸彥拎着的心忖了片刻,默默瞥了一眼cos木頭人狀的姑娘。

想着早死早超生算了,索性初一是幫,十五也是幫,不如早幫早完事算了。

他搓着衣角,吞咽喉嚨。

一副標準式假笑看着身旁的這位大佬,建議道:“那個,顧總是這樣的。我旁邊這位是我們集團的行政秘書,她特別地……”

定了片刻,閔鐸彥想了一圈。

找了一個還算妥帖又合適的話術,既體現了恭維,又給足雙方面子。縱使拒絕還能有個退路,不至於被拒絕的太慘!

“崇拜您!所以,能不能讓她同我換個位置,坐在顧總您的邊上,跟您後面學學也是好的!”他說的客氣,一席話,給了兩家面子。

孟憶歆呆立抬頭,幸福來得太突然,有種被砸暈的錯覺。

平時驕橫洒脫的姑娘眼下扭扭捏捏的看着閔鐸彥,不解。其實能坐在這個位置,她就已經很滿足。

從沒奢想過能做到他旁邊,獃獃點名被“秘書”的姑娘,先是有些方的環視一圈眾人,隨後木然訕笑。

他知道,只有在面對那位,她才會露出如此茫然、傻氣、嬌憨的本性,想想這個男人還真是厲害

唯恐某位拒絕連連擺手:“那個,不用了,我就在……”

“好!”

男人淡淡的一聲“好,”徹底截斷了孟憶歆下意識的拒絕。

“啊?”她木木的抬頭去看他。這是今晚,孟憶歆第一次正大光明去看這個男人。

‘怎麼就那麼好看?好像每多看一眼,就會格外喜歡?’她有些憨憨的想,抿着唇,偷着樂。

閔鐸彥輕咳,一桌子上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紛紛盯着她瞅。

小姑娘不好意思瞬間低頭,羞紅順着臉頰一直延續到耳邊,紅得不像話。

整個人有種熱和的灼燒感。

他沉吟片刻,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一口。

晶瑩的水澤划過唇邊,泛起了一層好看的水光,在燈光下熠得更加清楚。男人沉沉將目光從滿桌上的觥籌交錯里緩緩抽離,抻手放下手上的茶杯。

微笑着開口,語言輕和。大有股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之感。

“我這個人自問一向對待後輩還是不錯的,不用太緊張,我會……不吝賜教。”話音落地,漆黑的眼眶下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侃意。

她尬笑了兩下,當著一眾人等的目光施施然起身。

在面上非常沉穩,與心中泛着嘀咕中來迴轉換,龜速的坐到他旁邊。

游離的目光好不容易有了重心,覺得人家這樣主動示好,自己是不是也應當打個招呼以示友好。

她低頭,看着桌上的玻璃高腳杯默默發獃,想着該有一個怎樣完美的開口捏。

‘孟憶歆啊孟憶歆平時你不也挺能說的嗎?怎麼一見到本尊,話都說不齊全呢?’她苦着一張臉,滿面愁容。

原本也只是一插曲,一開始他並未放在心上。

在G市他身上的標籤多,傳聞多,形象多。600

久而久之以訛傳訛,有些東西,他沒打算澄清也自然樂得清閑。

唯獨有一點氣質出塵,品味不凡。不過是這些年沒遇到什麼好玩的人和事,自然不用他花什麼心思。

孑然一身的高端確實孤獨,不過是那些人沒見識過真正的他是什麼樣子。

顧藺修,其人。

四分狡黠,三分腹黑;兩分幽默,一分趣味!

男人偏頭,順着她坐着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

屏氣凝神細細嗅了兩下,笑意更甚。他偏了點方向,朝孟憶歆坐着的位置移了分毫。

“好品味,東方花香調,一向有液體鑽石之稱。這佛手柑和橙花的前調,甜而不膩。”男人眉心舒展,落在她眼底的神情很淡,淡得存心讓孟憶歆看不出什麼深意。

眾人不解,都知道顧家的這位品行高雅,向來不愛和女人有什麼交涉。

今天居然破格同一個行政秘書竊竊私語,的確亮瞎了一眾人等的狗眼。

身旁,男人源源不斷的熱量;桌上,一眾人等的打量。

讓本就有些緊張的人,更是坐立難安。

掐不準顧藺修的意思,她不敢冒言。面色白了幾分,她不希望在顧藺修的心中她是那種為了攀附他而無所不為的女人。

又不能開口去解釋什麼,隱隱的沮喪掛在臉上,如同失聲一般。

閔鐸彥一邊寒暄的應付着桌上場景,一邊時不時的觀察着某人得反應。

服務員端着酒瓶走了一圈,最後走到主位上。禮貌詢問:“你好,小姐,請問這個茶杯您還需要嗎?不需要,我就幫您給撤了。”

她轉身,看着身旁的服務員繼續詢問:“請問,您是需要紅酒還是白酒?”

她作為閔鐸彥的行政秘書,便不能像師兄一樣事事為她出頭。

忖了片刻,她斟酌着開口:“請問,可以幫我炸一瓶鮮榨果汁嗎?”

服務員有了片刻的征神,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好,稍等,我現在就去。”

她點點頭,笑道:“謝謝!”

話音落地,桌上有人明顯開始不樂意。

今天在場諸位,除了主座上的顧藺修和閔鐸彥,其餘人都是一樣。

“這樣的場合喝鮮榨果汁,孟秘書恐怕不符合規矩吧!看看,你老闆都喝酒,怎麼不打算陪同嗎?”一男子眯着眼似是而非的玩笑。

孟憶歆看了對方一眼,淡淡收神。

她是孟家的獨女,一向只有她想不想沒有能不能。瞅了一眼身旁的顧藺修,若不是顧忌這位,她何須如此忍耐憋悶。

即是如此,她也沒打算在酒桌子上吃虧。

她家老頭,打小就抱着她對她說過:“我們家阿憶啊,就是爸爸的掌上明珠,若是長大了誰敢對你不懷好意,咱們就用手上的珠寶狠狠的往他身上砸。”

“告訴他,哼,咱家也是有礦的。不稀罕你的臭錢,滾開。”

後來,她大了。

孟姜達便有一開始的欺負轉為:“阿憶呀,女孩子在飯桌上一定不能和不熟悉的人喝酒,誰灌你酒咱都不喝啊。”

“若是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你就跟她講。我爸是孟姜達,想拼酒,成啊去找我家老頭去。”

這麼些年,孟姜達對孟憶歆猶如對待自己的眼睛珠子,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她輕嘆一口氣,若是她家老頭在,這位不長眼的只怕沒有現在這樣舒坦。

如此一想,她幽怨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想到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這麼憋屈,你以後要是不對我好點,簡直喪盡天良。

完全不知道某人想法如此豐富的顧藺修,一臉疑惑的接受下如此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失笑,又不是他叫她喝酒的,怎麼七算八算,仗還算到他這來了。

所謂,躺着也中|槍是這個意思嗎?還真是彆扭,又有韌性的姑娘啊。

顧藺修薄唇輕抿,唇間儘是無言的笑意。

輕嘆一口氣,還是要想法子解決,畢竟自己那點酒量幾斤幾兩她還是有自知之明。

小姑娘抿了下唇,看了眼桌上的高腳杯。

眨了眨眼笑得討巧:“不好意思啊,我不會喝酒。而且我對酒精過敏,所以能不能勞煩閣下手下留情呢?”

嘴上說著最軟的話,偏偏眼角眉梢都藏着傲嬌的勁。

顧藺修兩指夾着透明的高腳杯,燈光下的玻璃折射成淺淺的光。落在眼眶裡很亮,他手指蜷曲來回晃動,唇角始終漾着淺笑。

對方大概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行政秘書敢如此強硬。

一時間面上不好過,輸了讓顧藺修看笑話,贏了也會讓別人覺得他仗勢欺人。

那人面色不虞的看她。

孟憶歆抬着頭目無暇視的回視對方,沒有絲毫的膽怯與不安。

顯然,是沒見過骨頭這麼硬的行政秘書,對方臉色不佳的撂了撂,轉身看向閔鐸彥:“閔副總,貴公司的員工很有骨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