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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微博知名話題#疫情之後的你,最想做什麼?#

江城日記

2020年3月17日星期二08:35分。

來江城的第55天,是一個難得一見又晴空萬里的好日子,氣溫非常舒適,21度。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根根分明,指尖輕鬆握着筆,手指之間的距離長短有序。圓潤的指甲蓋上清晰可見的月牙,彰顯這具身體的主人一向有多注重健康。

此刻,他伏案在桌前的信紙上一字一句寫道:【山河無恙,你是人間理想。疫情之後的我最想和你圍桌對坐,兩人四筷,一桌佳肴,消磨時光。】

信紙上的字跡筆若游龍,筆鋒遒勁有力。每一筆自起至落乾淨、清冽,樸實無華而兼納乾坤。

男人伸手蓋上筆帽,收起信紙。

一縷和煦的微光,穿透那層薄薄的窗帘用力擠進有些暗的室內散散照到床上。

有些刺眼,她下意識拉起被褥遮了一下。

憑着感覺伸手摸到手機,她瞄開眼睛呲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這是她來江城這麼久,第一次沒有兵荒馬亂也沒有人心惶惶。

就像無數個往常醒來的早晨,安靜、祥和、溫馨。

祖凝懶懶的窩在被窩裡,沒心沒肺笑了兩聲。紅唇微抿,自然的嘟了嘟,像是下意識的一個小習慣。

不自覺,腦海里莫名浮現出那句。“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從前不懂,總覺得心靈雞湯那麼多,學個一兩句傍身得意時安慰人,失意時自|慰?

呸,不對,“自|慰?”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廢料思想,在腦海中跟過山車一樣轉了一圈,她咯咯得笑出了聲。

擁着被子,瞪着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通。

也不知道到底在傻笑個什麼勁。

倏地,掌心的手機進了短信。

拇指搭在唇邊默默思忖片刻,也不知道在扭捏個什麼勁。

愣神數秒,興許是心理作怪,或許就是知道這消息是誰發的。

眯着眼睛,她默默解鎖。

〖醒了嗎?——榆次北〗

正想該怎麼回答這位,翻了個身,臉頰貼着枕頭默默窺屏。

這種不用早起,可以隨時隨地自然醒後躺在床上當個小垃圾的生活真是爽翻了。連腳丫都樂呵的蜷到一起,莫名偷着樂。

約摸猜透了她這幅鬼樣子,很快手機嘟的一聲再度進了條新消息。

〖醒了,就來二號樓307,過來吃飯。〗

一句陳述句,講了開頭,斷了結尾,沒給人絲毫拒絕的機會。

她貝齒咬了咬下唇,決定默默接受這個現實。

美食當道,豈有拒絕之理。何況一連許多天都沒能好好的悠閑地吃上一頓飯,就算是犒勞一下自己的胃又何妨?

再三心理建設,手指在界面上迅速回道。〖好,一會到。〗

〖不急,慢慢來。〗

看完這條回復,原就通紅的臉蛋莫名又紅上幾分。

擁着被子坐起,環顧一圈。“奇怪,人呢?”她默默嘀咕,伸手拿起枕頭邊上的櫻桃皮筋,隨手攏了攏胡亂抓了兩把,隨意將頭髮扎了起來。

這一段快節奏與生命賽跑的生活,儼然,無形中將她晨起的洗漱速度提高了好幾個功力。

迅速的刷牙、洗臉、護膚之後。

一想到今天怎麼說都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她翻開行李箱拿出當初在舟安隨手塞進行李箱的化妝包。

塵封許久的化妝品,猶如一個失憶後再度得寵的小妖精。

每一個化妝品,彷彿都在朝她招着手一臉渴求的說:“主人吶!你還記得你有個化妝包呀?用我吧,用我吧!用了我,今天你就是這條街最靚的崽。”

坐在床邊的祖凝單手托腮,對着鏡子里那張素凈的臉。

從前秉承不化妝不出門的人,如今也可以素麵朝天好多天,雖說口罩一帶,面面相見不相識。

眼瞎啊心裡總有種被人扒了外衣,得以觀賞的錯覺。

直到投入戰鬥才知道,“兵荒馬亂”的人群中,除了生死,凡事不過爾爾。

“也就兩個月不到沒有臨幸你們,小可愛們再見怎麼就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都說前男友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難不成用過的東西就跟用過的人一樣?我覺得此處可以用一首《再見就是陌生人》送給你們!”她奇奇怪怪的碎碎念。新樂文

“好像……忽然有點理解,女生對於買買買的定義是什麼?”

“誰?誰在說話?”祖凝四下張望,就差沒趴到床下去瞅瞅,哪裡藏了個人。

“話說,女生想買點什麼,應該不需要這麼長的心理建設吧!”

一串不怎麼清楚的說話聲再度傳來,眼神轉了一圈的人,聽着剛剛那聲音。

目光倏然移到自己的手機上,翻過屏幕此刻和她的被子正親親熱熱的與手機難捨難分。

通話時長:15分27秒?

某位大腦高空悠轉的人,迅速想着自己剛剛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神他么太尷尬了~

素來秉承凡事佔盡先機的人,躺贏。

她悠悠然又故作不經意的問:“喂,你給我打電話怎麼也不出聲?”

隔着電話那端的人笑的無奈,默默搖頭。

溫潤清質的嗓音,帶着點晨間的啞聽上去很高級。“祖凝同學,請問:倒打一耙是你的專長嗎?”

“……”呵!睜着眼說瞎話,還是我的愛好呢?你要不要試試。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笑。

“哦!那竊|聽別人說話,也是榆醫生的擅長嗎?”某位伶牙俐齒一貫是出了名的,繼而沒好氣的反駁。

榆次北點點頭,意有所指的說:“嗯,也許吧!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不介意。”

又來了,又來了。

總說這種四兩撥千金的話,來暗示她有意思嗎?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敢在某位奓毛邊緣之前,榆次北迅速收了收功力。

大概是手上正在做着什麼?隔着電話那邊偶爾能傳來呲呲呲呲呲的聲音,像是菜進油鍋。

眼福沒享到,光靠隔空的嗅覺不自覺就腦補了一出大戲。

不經意,胃裡的饞蟲順着自己的腦迴路如此被勾了出來,她狠狠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頭可斷,血可流。志氣不能丟,為計日後……

停,她這是在白日意淫她和這個狗男人的日後嗎?祖凝反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頰默默嘆氣:“一定是餓的,還沒睡醒來着?”

輕咳一聲,意識到某人可能是不好意思了。

他夾帶着淺淺笑意的嗓音聽來像一壇陳年佳釀,初聞醉人,再聞勾心。

主動開口解釋的聲音,淡而輕:“首先,我需要申請一個自述陳辯的機會。”

“應該是你,無意間碰到手機屏幕,而手機又因為某種不可控的可能性突然靜音。所以在撥打進來的過程中,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問題。”榆次北儘可能規避了一系列能叫某人炸毛的詞語,簡單又直接講清這一烏龍。

他越是高潔,落在祖凝的耳中就越顯得她蠢!

雖不想承認,大概是殃及的緣故,如今看着這一化妝包的各類彩妝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回去就把你們都雪藏,讓你們不提醒我,說什麼要保衛我的漂亮?這下好了面子都沒了,漂亮有什麼用?”蠻不講理的姑娘,開始得啵得得啵得波及。

隔着屏幕的這端,榆醫生真的很想提醒某位。

“這話正通着呢!事後急救措施也是可以搞一下的,規避風險從點滴做起。”職業病使然,他莫名聯想到某72小時產品。

忖了會,考慮到這樣說出來,某人估計能彆扭的直接不來吃飯。總不至於去女生寢室那邊堵人吧!

於是,榆醫生默默窺屏,全程cos隱形人。

想了一圈,她還是按部就班拿出妝前乳很認真的回憶那些直男眼中偽素顏和化妝手法上的小心機。

她一邊熱衷的往臉上塗塗抹抹,一邊心裡認同面上裝作一副我不屑、我不信、我聽你瞎逼逼的冷漠既視感。

要不怎麼說:“女生的不想往往是想,女生講不喜歡要視情況而定,女生說討厭往往是嬌嗔。”但這些的前提得看人、看臉。

毋庸置疑,女生這種生物永遠傲嬌又彆扭。尤其是祖凝這種口嫌體直的實力進行者。

基本,你也別同她講什麼大道理,我行我素就是王道!

於是,她很大方的附送了他一聲“嘁”的冷漠,一邊將沒理攪出三分禮的孤傲表現的淋漓盡致。“是嗎?果然榆醫生的論證能力就和你手上那把手術刀有的一拼吶!下刀穩、准、狠嘛!所以榆醫生現在是想提醒我,電話是我不小心按到的,就算聽到了什麼也不是你的錯嘍?”

“可是,你明明可以掛掉,為什麼非要偷聽呢?”她氣的手一抖,這邊化眉毛的動作一顫,看着那一筆多出的小尾巴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無奈,手指一邊按着化妝包的開口,一邊細細翻尋棉簽小心翼翼去擦拭那多出來的一筆。一邊用粉撲補妝,又拿起定妝粉掃了掃,看着一切恢復如常,心情復又美艷上幾分。

這一回趁着對方尚未開口,趕忙勾着一側微挑眉峰,順着眉尾收筆時化的有幾分霧狀感。

之前在某紅書上,關注那些美妝博主就總愛這樣勾勒。

她對着鏡子里那個自己,頻頻點頭。

想到某段子戲稱:“妝後的迷之自信,妝前找到男朋友就好,妝後覺得可以試試彭于晏。說不定蕭亞軒的快樂,我也可以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