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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聽幾位熟悉的教授說,老幺不僅靠天賦和聰慧征服了蒲林斯特大學,還打服了不少人,名震常青藤。”

“哦,還有這事,老幺,你說來聽聽。”劉老更是來勁了。

“有人喜歡我,就肯定有人不喜歡我。剛才我說的那個被解散的課題組,裡面有兩個學生把帳算在我頭上。他們是什麼白十字兄弟會的,就是一群白人為主的學生精英團隊。在霉國大學裡,這種學生團隊很多。我進學校沒多久,什麼骷髏兄弟會、紅盾兄弟會都來拉我入會。只是這個白十字兄弟會的會員暗地裡奉行白人至上的思想,有很嚴重的種族歧視。最可恨的居然敢當我的面罵老子黃皮猴子。”

“格老子的,其它的都好說,但是敢這樣罵我,那我就不客氣,上前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ChineseGonghu’。那幾個傢伙不記打,又找了幾個幫手過來,又被我收拾了一頓。個仙人板板的,老子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我一個人打十幾個,打得他們滿地躺,周圍的同學們看到了,崇拜得不行,到處說我的故事。”

“哈哈,”劉老笑容里滿是欣慰,“格老子,就是這樣的。當年老子在伐國留學,有幾個當地流氓,老罵老子是黃皮猴子,後來被老漢我逮到機會,敲了幾悶棍。個人榮辱的氣可以咽到肚子里,但民族尊嚴就半點砂子也容不下。老幺,你沒有吃虧吧。”

“我怎麼能吃虧呢?我特意悄悄把幾個混蛋罵我的言語都錄了下來,還找了證人,打完後還去學校平等委員會控訴他們種族歧視。至於打架鬥毆,稍微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認為,我一個人敢去主動挑釁他們十幾個人。”

“加上那些錄音和證詞,所以學校和警局定了我正當防衛。平等委員會也對那幾個學生做出了處罰裁定。我已經指示我的律師團,按種族歧視把那幾個鬧得最凶的傢伙告上法庭。霉國最喜歡講法律,我就要讓他們深刻認識到法律的威力。”

“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娃兒肯定吃不了虧。法律的威力,我看是霉圓的威力吧。你當我老漢不知道,霉國打官司多貴。不過也對,民族尊嚴,花多少錢都不在乎,而且你也不缺錢,從霉國人民身上掙來的錢,就該花在他們身上,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果然老頭還是老樣子,我鬼心眼這麼多,都是有師承的。丘好問心裡暗暗道。

“老幺,你在霉國這一年的折騰,看來真的沒有心思和精力去搞理論研究了?”

看着神采飛揚的學生,劉老心裡還是放不下,忍不住開口問道。丘好問默然了,這個問題他真不好回答。事實擺在這裡,可說出來怕傷老頭的心。

“老師,蒲林斯特大學和高級研究所的幾位教授跟我通信通話中,也對小師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他的數學天賦,恨的是他沒有把這份天賦和才華用在正途上,整天忙着不務正業。芒特勒教授甚至跟我抱怨道,要是丘願意沉下心來,估計五年時間就可以把黎曼假設驗證出來。”

郭振飛知道老師的心思,只是他的話讓劉安溪更加惆悵了。

看着老頭那期盼的眼神,丘好問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現在做的是讓數學如何更好地在現實中獲得應用。只有看到這些變現,看到數學知識直接能夠創造財富,就會有更多的人對數學產生興趣。這些新生力量中,肯定會有比我更厲害的天才,去進行理論研究,解決這些數學難題。”

說到最後,丘好問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自己都不大信了。像他這樣開了掛的天才,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會有?偏偏他這樣百年難出的天才,一門心思鑽在把數學變現上。雖然涉及到了應用數學,可是跟理論數學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些教授能不着急嗎?劉老和郭振飛又何嘗不是如此?

劉安溪看着低着頭,又不吱聲的學生,突然腦子靈機一動,招手把郭振飛叫到旁邊,低聲囑咐道:“振飛,你去跟芒特勒教授他們溝通,說好問有三道關要過,本科、碩士和博士,要是他不提交合適的論文,就不給他文憑。不就是有三次機會了嗎?”

聽完老師的話,郭振飛眼睛一亮,果然薑是老的辣,你丘好問再是個大鬧天宮的孫悟空,也逃不出老師這如來手掌心。

看着老師和師兄笑得那麼得意,丘好問是心裡發毛。老師雖然疼愛自己,可老師更愛他的祖國和數學,為了這兩樣,他坑起學生來可不會手軟。

正如郭振飛剛才說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老師可是老學究,加上六十年前就敢在香榭里大街吹口哨,打伐國土着的悶棍,那妥妥的老流氓了。真要流氓作風全開,自己也得跪啊。不過他能猜出老師的目的,心裡開始在策划著,看來要早做準備。

“老師,其實我有個想法,”丘好問開始主動出擊了。

“老幺,你說。”

“我在霉國折騰,一是為了名,二是為了錢,把這兩樣搞得差不多了,我就準備着手組建團隊。一個專門做基礎理論研究,一個專門做不同方向的數學應用研究。”

劉老一拍大腿說道:“這個主意好!只是你現在的名聲還不夠大,還要繼續努力。”

“老師放心,我已經有了計劃。”

郭振飛在旁邊聽着,有點不明白兩人的意思。在腦子轉了幾圈,很快就想明白了。原來如此。而劉老話里的意思就是讓丘好問往理論數學努力幾年,爭取拿出幾個能震驚業內的成果出來。要出名,有什麼比拿菲爾獎、沃諾威獎這些大獎更快的?

真是老狐狸和小狐狸。

談了一上午,劉老再高興,終究年紀大了,精神漸漸地看着不濟了。丘好問和郭振飛及時地告辭了。

轉身看着在陽光下的小院子,丘好問想起去年自己去霉國之前,來這裡向老師告辭。記得要走的時候,老師喊的那句:“么兒,記得回來啊。”

自己清晰地記得,老師的聲音不大,還有些嘶啞和顫抖。真的跟一位擔心晚輩不肯回家的老人家無異。那份眷念,那份擔憂,那份牽掛,那份無助,讓丘好問差一點就潸然淚下。

丘好問的眼眶又發漲了,他抬起頭看着明媚的陽光,喃喃地念了一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