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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莫斯接通了電話,剛說了一句,臉色微微一變,走過來,捂住話筒道:“老闆,是大衛傑米,找你的。”

其他人臉色一變,大衛傑米,摩根斯坦利的掌門人,華爾街大鱷中的霸王鱷。

“尊敬的大衛先生,你找我?”丘好問接過電話說道。

“尤利,我想聽聽你的建議。”大衛傑米開門見山道。

“大衛先生,我的建議在5月份就提出來了,只是當時大家當成一個玩笑。”

“那麼尤利,這個建議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嗎?我知道,你把手上所有的股票,包括微軟、甲骨文、思科、戴爾等優質股都質押了。要是輸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大衛先生,除了科技股,我還把伯克希爾、沃爾瑪、默克、百思買等股票都質押了,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我還很年輕,就算這次輸得一乾二淨,還有機會和時間再掙回來。再說了,大衛先生,你覺得我這次會輸嗎?”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分多鐘,才繼續開口。

“尤利,你太年輕,太衝動了。”

丘好問笑着說道:“大衛先生,不衝動的話還叫年輕人嗎?”

大衛傑米在那一頭也笑了,“沒錯,衝動是年輕人的天性。尤利,我只能說一句,年輕真好。只是這個關鍵時刻,華爾街要團結。”

“大衛先生,我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位合格的華爾街人。”

“哈哈,”話筒里的笑聲更響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尤利,你好自為之吧。”

聽到話筒里的嘟嘟忙音,丘好問撇了撇嘴。你個老傢伙,當然穩坐釣魚台,不管是索羅斯還是自己,不管撈了多少錢,最後都要轉回到華爾街來,被你們扒一層皮才算落袋為安。你當然可以穩坐中軍帳。MMP的。

拉莫斯接過丘好問遞過來的電話,一向沉穩的他也有點心神不定。因為他知道,大衛傑米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意味着什麼,代表整個華爾街的大佬們在跟丘好問進行交涉。

丘好問看出他的顧慮,只是笑着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老索居然還不肯死心。”

“大衛先生沒說什麼?”

“說什麼?他們左右都有錢撈,幹嘛要阻止我?說不定按照我的方法,他們掙得還更多。老索在南港耗費得太久了,有這時間,去別的地方多撿些錢不好嗎?”

拉莫斯高興地向空中一揮拳,大叫了一聲“嘢!”其餘的操盤手和分析師都忍不住蹦了起來,有了大衛傑米這些華爾街大佬們的默認,大家可以合法地打劫,嗯,應該是資本投資了。

在一片歡騰中,岑樂瑤目光炯炯地看着丘好問,好像要看透他的心肝脾肺腎。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吃了你。”丘好問在岑樂瑤耳邊輕輕地說道。岑樂瑤感受到耳垂和脖子傳來的微癢感,臉色微微一紅,暗地裡狠狠地捏了一把丘好問的肉。人家長大了,都是博士副教授了,還成了董事局主席,不好再當眾捏臉了。

過去十五分鐘,老索的電話打過來。不過聽他的語氣,還悉悉索索很不甘心的樣子。丘好問沒慣着他,轉頭對拉莫斯道:“夥計們,加把勁,爭取在倫敦股市午休前,把匯通、查當、恆豐這幾家股價再拉高五個點。”

索羅斯在電話那一頭聽得真真的,立即就急了,“尤利,你不記得了嗎?我還請你在Masa吃過飯呢...”

丘好問對着忍笑不出聲的拉莫斯做了個手勢,然後不客氣地說道:“喬治,我也請你在Urasawa吃過飯...”

索羅斯在另一邊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聽到他在話筒里的笑聲,丘好問也笑了,然後轉身走到隔壁房間里去了。過了半個多小時,他走了出來,看樣子跟索羅斯達成了協議。

“老闆,接下來該怎麼辦?”

“繼續拉升匯通等股票的股價,一直把我們在那邊儲備的彈藥用光。”

“老闆,我們不是跟索羅斯達成協議了嗎?”一個操盤手結結巴巴地問道。難道成為一個合格的華爾街人就是說話不算數嗎?

“是達成了協議,但是這個協議里並不包括這一條。他沒問,我沒說。”

拉莫斯卻是最清楚這個計劃的人,他拍了怕手道:“好了,夥計們,打起精神來幹活了!記住,你們現在只是操盤手,還沒有成長為米聯儲主席。”

大家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鬨笑一聲,繼續各自幹活。

到了米國東海岸時間十點,南港開市了。一上來,金管局猛然間發現國際遊資對着南港的十幾家其它銀行和房地產進行猛打,一時間有點發懵。

對手不按套路出牌啊。

匯通、查當、恆豐等股在恆指成分佔有極重的比例,它們的股價對恆指影響極大。有“國際友人”在倫敦股市幫忙拉升股價,等於幫了南港大忙。這兩家在港交所和倫交所分別上市,但倫交所的盤子比港交所的要大得多,也意味着倫市的股價會倍數影響到港市。

有這個托底,遊資方要想打爆恆指,需要付出更多的資金和努力。金管局都覺得勝券在握了,結果人家一上來就改目標了。這就讓人琢磨不透了。這十幾支股票,還有好幾支都不是恆指成分股,你這麼砸,有什麼意義?

可是轉頭一想,砸這些股票,雖然對恆指影響小,但是不等於砸不動恆指。那幾支非成分股也好理解。南港就這麼大的盤子,本地財團們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背後有外資。所以上市公司之間也聯繫密切,牽一髮而動全身。

金管局的人剛回過神來,猛然間發現,恆指居然晃悠悠地在往下掉。

這時他們意識到,這十幾支股,每個盤子比匯通和查當小得多,砸起來效果是非常得明顯。遊資方大量資金一進場,股價很快跟潛水器一樣,一頭扎進深海里,不知潛了多深,然後恆指也跟着往下掉了。關鍵是它們都沒有同時在倫交所上市,“國際友人”沒法幫忙托盤。

這個時候金管局意識到,就算有“國際友人”幫忙,硬仗還是要自己打,於是大手一揮,源源不斷的資金也跟着殺進去了,對沖國際遊資的賣空盤。當然了,他們也是有針對性的,先護住幾支對恆指影響大的股票,先穩住恆指不穿底再說。至於其餘的那十來支,等組織緩過氣來,再來救你們於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