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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所料得沒錯,丘好問回到珠峰登山大本營,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岑樂瑤。

“瑤瑤,7月29日早上四點三十二分,我成功地登上了珠峰。現在哥哥我也是這個世界上攀登過最高峰的那一小撮人。”丘好問興奮地說道,話語間帶着按捺不住的得瑟和顯擺。

“恭喜你了。”岑樂瑤這些日子一直懸在那裡的心終於落踏實了,同時也被丘好問的心情給感染了,語氣中也帶着幾分高興和激動,“你終於實現了自己的一個目標。”

“是的,人生的一個小目標。人的一生就是這麼實現一個個小目標而度過的。現在我的下一個中期目標就是在十五年內攀峰剩下的十一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峰。下一個小目標則是在2000年以前下潛到馬里亞納海溝最深處。”

“什麼!”岑樂瑤忍不住在電話里拔高了嗓門。

丘好問以為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實力,瞎胡想,連忙解釋道:“瑤瑤,我三年前不是在一家北歐專業機構的基礎上,組建了波塞冬深海潛水器研究所。一出手就研製出可深潛六千米的載人潛水器。大導演,就是今年年底要上演的《泰坦尼克號》的導演,燒錢狂人卡梅隆,老卡,他就是一個深海潛水的狂熱愛好者。就是聽說了波塞冬研究所的名氣,跑來租潛水器去探索泰坦尼克號沉骸,這才跟我,還有艾格,一拍即合,談定了《泰坦尼克號》的拍攝計劃,再把二十世紀拉來,大家一起拍了這部電影。瑤瑤,你放心,今年波塞冬研究所的最新潛水器已經突破了九千米。再過兩年,肯定能突破一萬兩千米這個瓶頸...”

“丘好問,你怎麼不上天呢?”岑樂瑤實在按捺不住了,打斷了丘好問的喋喋不休。

“上天?這不時機還沒到嗎?等到載人飛船或行星際載人工具研發出來,我確實要去月球、火星和木衛星上轉一轉。”

“丘好問,你怎麼時候回來?”岑樂瑤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被登上珠峰喜訊沖昏頭的小子計較。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欣賞,不要生氣,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回來?我在珠峰大本營休息一天,再去過渡營地里休息兩天,從高原缺氧狀態調整過來,就去坐飛機。應該在五天後回到紐約。”

“那我們見面再說。”岑樂瑤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里嘀嘀的忙音,丘好問有點懵。

自己的喜悅,岑樂瑤體會到了嗎?聽她語氣似乎挺高興的,只是後面半段似乎又變了。難道是她特殊的日子?不對啊,每月不是這個時候啊。真是奇怪了,女人心海底針。

丘好問琢磨一會了,很快就拋之腦後,見面再說。下一個打電話給誰?小霞?她雖然已經放暑假了,但是前些天就告訴自己,說這個月會提前上機,現在可能在某個偏僻的機場,不方便,等兩天再打。

打給爸媽,算了吧。他們要是知道了,非得把自己囉嗦大半年。珠峰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天底下最兇險的地方。自己敢來這裡以身犯險,沒有打折自己的狗腿,已經充分展現出“父慈子孝”這一中華民族優良傳統了。

丘好問撥通了伐國普羅旺斯一處莊園的電話。還是姜老師最溫柔,從來不吼我,也不會這麼無情地掛斷了我的電話。就算她現在成了孕婦,也沒有性格大變,還是那麼溫柔。

六天後,丘好問回到了紐約。下了飛機,果不其然,岑樂瑤沒有來接機,看來她的氣還沒有消。他只好向加百列聳了聳肩,坐車回到了曼哈頓的阿庇亞大廈。

丘好問乘坐專門的電梯,直達頂樓。

頂樓是他和岑樂瑤在紐約的住所,一半是住宅,一半是露天陽台和游泳池。這裡可以眺望遠處的哈德孫河口,而腳下就是綠蔭蔥蔥的中央花園。

走出電梯,兩位保鏢在門口值班。住所外面靠電梯口位置開闢了一塊區域,是監控中心和保鏢們的居住房間。

“Boss,”一男一女兩位保鏢打着招呼。

“翠西,傑瑞,今天是你們值班?辛苦了。”丘好問笑着回應道,那邊加百列已經打開了房門。

加百列自去會客區,丘好問直接往裡面的生活區走去。

“Boss,你回來了?”歐姐迎面走了過來。她四十來歲,華裔,是負責照顧兩人生活的阿姨。

“是的,歐姐,瑤瑤在家嗎?”

“在,不過她現在在外面游泳。Boss,你去爬珠峰這段時間,小姐一直都心神不寧,晚上睡覺也睡不好,每晚都會驚醒。”

“哦,我知道了。”丘好問去盥洗室洗了把臉,換了套寬鬆一點的家居服。然後用熱帶水果榨了兩杯果汁,這是岑樂瑤最愛喝的飲料之一。

端着果汁來到泳池旁,丘好問看到岑樂瑤穿着一件淺黑色的連體泳衣,在泳池裡不急不慢地游着。池水清澈見底,岑樂瑤像一條美人魚,雙手輕輕劈開水面,盪起波瀾。在吹皺的一池水面上,倒映着的藍天白雲在漣漪中不停地晃動着。

遊了兩圈,岑樂瑤終於從泳池裡出來了。由於有規律的鍛煉,她曲線玲瓏的身形沒有一絲贅肉,烏黑濕透的頭髮像瀑布一樣搭在肩上。她邁着兩條修長的腿,往躺椅這邊走來。

丘好問連忙上前,把浴巾披在她身上。等她坐在躺椅上,連忙用另外一條幹毛巾擦乾她的頭髮,然後遞上那杯愛心果汁。

岑樂瑤黑漆的眼睛盯着丘好問,目光在他堆滿殷勤的臉上停留了許久,最後長嘆了一口氣,接過了那杯果汁。

“瑤瑤,這是我在珠峰大本營撿到的一塊海貝化石,你看,這紋路像極了玫瑰花。”

“你不是上了峰頂,怎麼不在那上面挖塊石頭給我,不是更有意義嗎?”岑樂瑤還是有點氣不順。

“珠峰頂上,一石一礫都不能動。我們冒然登頂,已經是打擾,還要往下拿東西,就更不應該了。我們登峰頂,只是為了挑戰自己的極限。上去了,見到峰頂的風景就行了。”

“不說登珠峰的事,一說我這心就更煩了。你倒好,甩手去挑戰自己的極限,丟下我在這裡擔驚受怕。還有,東南亞金融危機越演越烈,德科拉投資、先鋒資本,還有人馬座資本、波霎投資都按兵不動,華爾街都在看着。這些壓力,你全都不管,全部丟給了我。”

“瑤瑤,是我考慮不周。”丘好問先誠懇地道歉。

“丘好問,你說,你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岑樂瑤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