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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不同的《十月圍城》上映,觀眾們反應非常好。這部電影故事情節緊湊流暢,扣人心弦,很典型的商業故事片模式。武打場面精彩好看,除此占多數的拳腳和冷兵器打鬥之外,還有槍戰,爆炸,馬車追逐戲,該有的驚險刺激場面都有。而且都是配合情節來的,緊扣主題,不是為了湊場面好看而硬塞進去的。

尤其是在網上,前幾個月就被炒得沸沸揚揚的這部電影引起了大部分網友的關注,很多網友觀影后第一時間把感想寫在論壇上。

其中一篇文章極具代表性,也是最火的帖子之一。

它寫道:“這是一部以小人物的角度去拍攝的主旋律片。它首先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貼近,接地氣。不再像以前的主旋律片,一水的高大全,看多了就覺得虛假空洞...”

“但是《十月圍城》就不同,它通過一個社會不同人物的視野去看待同一件事-葛敏。有熱血學生,有愛國文人和富商的,有唯利是圖的小警察,有微不足道的販夫走卒,他們眼裡的葛敏,慢慢匯聚成了《十月圍城》。裡面的人物往往顯得很渺小,甚至顯得很自私,但就是這些,才讓這部電影顯得很真實。這些小人物犧牲時,才讓我們的心感受到那份痛楚-‘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經文明之痛苦,而這痛苦就是葛敏’...也充分印證了一點,歷史是由人民群眾書寫的。”

“最出彩,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反派,他不再臉譜化,不再是醜陋、愚蠢、兇殘,他也滿腹經綸,說出的大道理能讓博學多才的愛國文人陳少白,不知如何回答。甚至他也愛國,只是他愛的是腐朽的清廷。他確實兇殘,但恪守着最後的人性-師道,兩次三番放過自己的老師,最後還死在了老師的背後一槍。臨死前如同烈士一般,大吼一聲‘已報國恩’!”

“這一幕,跟陳少白背後開槍,殺死幾次饒過自己性命的學生後那種彷徨和迷茫;李玉堂抱著兒子痛哭,經歷着葛敏給他帶來的切身之痛;以及學友哥領盒飯後那個長鏡頭,成為我記憶最深刻的四處場景。正是這種戲劇化和反襯對比,把矛盾和衝突最大化,才會讓我們更加深切地體會到,當時社會的昏暗,多少仁人志士,為了解除民族的苦難,在痛苦中摸索着。”

“確實,我們感受到了那份痛苦,那份悲憤,那份激昂,那份熱血...我們也明白了,我們能感受到這些,是因為在內心深處,我們一直都深愛着這個國家,這片土地。”

但是也有不少保守的電影人和評論家,抨擊這部電影,三觀不正。他們大聲疾呼道:“如此嚴肅的題材,不能用這樣兒戲的手法去表現,簡直就是在侮辱先烈,污化我們的葛敏事業...”

滬江某酒店的戶外,丘好問看着這些報紙,笑着對岳安寧說道:“這些傢伙,扣帽子的本事個頂個厲害!

“現在他們還是輿論的主流,眾口銷金,不容忽視啊。”岳安寧勸道。

他這次來是參加長三角城市發展論壇。這兩年,鼎芯太給他長面子了。投資額高達近五億米元,今年也開始產出,光是幾大PC機的SDRAM合同就接到手軟,金額高達近十億米元。最重要的是引起了群體和連帶效應。

圍繞鼎芯芯片製造廠為核心,鼎誠將配套的封裝測試廠,晶圓生產廠等工廠也搬過來了。雖然不是業內“最先進”的技術和工藝,但是對於目前的國內芯片製造產業來說,已經難能可貴。

隨着鼎芯公司在電源管理、南北橋等芯片的技術突破,又充分利用吳江的成本優勢,開發出更多性價比高的芯片。其餘的芯片公司,比如這兩年在顯卡芯片上突飛猛進的英偉達,由西門子、博世、松下等公司的原芯片和電子元器件部門組成的睿威電子,幾家米國模擬器件廠整合而成的安納格信,似乎看到了榜樣,紛紛要在吳江建芯片製造或封裝廠。

它們或是新公司,或是奄奄一息重組求生的公司,為了殺出重圍,或者重振旗鼓,把工廠轉移到成本低的中國內地來,確實是一招妙棋。鼎芯以前就是奄奄一息,結果搬到內地後,成本一降低,價格有了競爭力,把往日囂張的曰翰廠家打得嗷嗷叫。

至於技術升級,那玩意苦澀難懂,說了也沒人聽得明白,就不必太在意了,還是總結下通俗易懂的經驗和道理。

由於聚集效應,好幾家台島的芯片製造廠也跑來吳江考察,準備在這裡建廠。

PC大廠猛然間也發現這裡的好處。首先芯片製造封裝行業匯聚在這裡,配件非常容易獲得。其次這裡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發展也最快的地區之一,就地採購,就地生產,再就地銷售,產銷一條龍。

所以它們也陸續跑來吳江,洽談建廠的事情。

有了這麼多耀眼的成績擺在那裡,岳安寧就顯得格外引人矚目了。他四十歲出頭,已經是江南省領導班子的一員,再進一步就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他這次到滬江開會,特意找丘好問聊天,不是單單為了談招商引資的事情。

“我的老領導對這些輿論很關注,特意打電話過來。”

岳安寧說的很含蓄,但丘好問聽懂了。

他斟酌了一下,緩緩地說道:“岳叔,時代變了,或者正在改變。首先正在蓬勃發展的互聯網,它將是一場葛敏,也是傳媒和輿論的一場葛敏。在互聯網上,信息交流的限制將極大地降低,個人表達意見的能力將出現質的飛躍。輿論將不再被壟斷,或者說將被新的勢力壟斷。還用老的觀念去應對,早晚要吃大虧。”

丘好問給岳安寧斟上一杯熱茶,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些人呢,他們還沉溺在過去,還以為只要把握住某些喉舌,就能引導輿論。他們還以為自己怎麼說,別人就必須怎麼聽。這樣不行了。他們還在固守在以前的那套思維模式里,以為自己感動了,全世界也會一起感動。卻從來不去了解,該如何讓別人接受。”

“這些傢伙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講着空話套話。時間久了,再好的東西也變得空洞蒼白,讓人反感。現在有一種趨勢,談到愛國就讓人覺得老土、過時,難為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幫癟犢子長期講空話套話造成的。一旦被人打上這個標識,以後你說話再大聲也沒人信了。”

聽到這裡,岳安寧的手在茶杯上輕輕撫摸着。他在宣傳戰線上工作過多年,又出國見識過世面,在心裡按照丘好問的話細細對比,越聽越覺得有道理。